“他們就那樣。”徐初早就習以爲常了,她的大哥怎麼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黃靜也就欺負欺負徐福這種人,其他人她哪裡敢這般欺負,也虧得她是黃村長最疼愛的女兒,若是放在其他人家的女兒,徐母早就已經要拼命了上去,哪裡能讓自己的兒媳婦竟然如此的欺負自家的兒子,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準欺負兒子的徐母肯定是會直接和兒媳婦槓上了,然而黃靜偏偏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這也是讓徐母每次都不敢說話的緣故。
“媳婦,你要不也扯扯看?”林瑾瑜靠近徐初輕輕的和徐初說着。
他的氣息直接打在了徐初那白皙的頸間,有些癢癢的,似乎有些曖昧的姿勢,徐初的臉上慢慢爬上一抹屬於女兒家的羞澀。
一把推開,生氣道,“盡胡扯。”
那模樣似乎是在生氣,但又不是生氣,而是小女兒家的彆扭。
徐初從未與任何一個男子如此的親近過,甚至在二十一世紀也同樣如此。
而林瑾瑜的親暱讓她有些不自在的臉色紅了起來。
“孃親,你怎麼臉紅了?”林湛元可真是對自己的父親好啊,一找到突破點,立刻就給攻了上去,讓敵人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別看林湛元人小小的,但是卻絲毫不缺乏那股子的聰明。頭腦也是繼承了林瑾瑜的聰明腦袋瓜,對任何事物都是反應迅速。
徐初因林湛元的話立刻就臉色紅了起來,這個死孩子就不能不說嘛?非要這般在大庭廣衆之下問出來,不就是讓她更加的窘迫。
“林湛元,你要不要吃飯?”徐初不回答林湛元的話,而是爲林湛元盛好飯,並問道。
林瑾瑜在一旁偷偷地笑了起來,這個兒子真是可愛,但他真的希望徐初能夠像黃靜對待徐福這般,這心裡頭啊,越來越想早點把徐初給娶回家了,看着她臉色微微紅潤的樣子,心中更加的有些異動。
看着徐初的眼神非常的溫柔,那種飽含着寵溺的意味。
“林堡主,今日你來真是對不住了,我們老夫妻在忙招待不週還望見諒。”門外的徐老爹和徐母走了進來。徐老爹率先說了一些讓林瑾瑜見諒的話,即使他心裡面不願意把徐初嫁給林堡主,但是這表面上的功夫還是會做一下,不會失了這個理,省得到時候別人說他們家裡窮連一點教養都沒有。
所以這一點徐老爹還是非常的懂禮貌的。
而在一旁的徐母心情卻有些不好,門口黃靜扯着自己兒子的耳朵讓她有些心情不佳,作爲一個女子怎麼如此厲害的去扯自己丈夫的耳朵,這完全就是不行的。不管是因爲什麼都不可以。
她們家徐福是什麼樣的人,她徐母是最清楚的了,根本就不可能做出對不起黃靜的事情來的,她竟然就這樣扯起她兒子的耳朵,若不是因爲黃村長的緣故,徐母早就說上去了。
可偏偏礙於黃靜是黃村長的女兒,愣是不敢去找黃靜的麻煩。
只能自己憋着,這讓徐母的心頭非常的不舒服,但也只能安靜的待在徐老爹的一旁。
“爹孃,你們回來了啊?趕緊洗洗手過來吃飯。”徐初喊着,四菜一湯好像有些少。
徐初看了看那麼多人,是她欠考慮了,管他的呢,讓林瑾瑜餓着肚子,就是他不請自來,非要來徐家幹什麼?
想着也就給林瑾瑜一個白眼。
“您客氣了。”林瑾瑜對着徐老爹和徐母說道,他如今還要討好徐老爹,只要徐老爹同意了,那他不就可以把徐初給帶回去了嘛,想到如此,更是賣力了,“伯父伯母趕緊坐下來。”
林瑾瑜這下更是連稱呼都直接變了。
之前還叫着徐老爹。他多麼想叫一聲岳父岳母,但是若是直接叫上去豈不是顯得太唐突了?
到時候徐老爹不把女兒嫁給他了,那他可無處申冤吶
“林堡主客氣了,”徐老爹見林瑾瑜的架勢,想來這人今天是要在家裡吃飯了,又看了看林湛元那小鬼頭一臉興奮的樣子,便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好嘆了口氣說道,“林堡主也快坐吧。”
“伯父不用這麼生分的,”林瑾瑜見徐父和徐母都做了下來,就招呼着林湛元一起坐了下來,林正再怎麼說也是林家堡的下人,雖然平日裡在林家堡的時候都是同林瑾瑜一桌吃飯的,但是在外面的時候都要顧忌各種各樣的規矩,因此是不能上桌的,林瑾瑜給徐父和徐母布好了碗筷,又笑着說道,“以後叫我瑾瑜就好,我是您的晚輩,總是堡主的叫,難免顯得太生分了。”
“這哪裡敢當啊,”徐母聽了林瑾瑜的話連忙賠笑着說道,“您是林家堡的少主,我們只是一介農夫,哪裡能直呼您的大名呢,那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了。”
“伯母太客氣了,”林瑾瑜笑道,“我只當兩位是值得我尊敬的長輩,哪裡就有這麼多說法了。”
林瑾瑜說完,便輕輕的踢了一下一旁正坐在板凳上晃着兩條腿神遊的林湛元,朝着小鬼頭使了個眼色。
林湛元馬上會意,轉過頭眨着一雙大眼睛奶聲奶氣的對着徐父和徐母說道,“徐爺爺徐奶奶,我爹爹都這樣說了,兩位還是不要在推辭了吧,爹爹只當爺爺奶奶是長輩,兩位要是總是堡主的叫爹爹,那豈不是折了爹爹的壽?再者說了,爹爹是帶着誠意來的,要是爺爺奶奶不改口,怕是這頓飯也沒法吃了,元兒可是餓極了的。”
林湛元向來人小鬼大,老人向來喜歡小孩子,對那種奶聲奶氣的小孩子的話更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所以特地掐着嗓子來說話,徐母本就喜歡林湛元,這小孩子像他父親較多,長得很是好看,一雙大眼睛更是水靈的不得了,剛纔的一番話逗得徐母笑的合不攏嘴,心裡一下子就軟了起來,便轉頭看着徐父,眼神詢問徐父的意思。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若是我們再不同意,倒顯得我們老兩口這麼大年紀了還矯情了,”徐父嘆了一口氣,悠悠的說道,“既然小少爺餓了,那咱們就快些吃飯吧,瑾瑜。”
“哎,”林瑾瑜在心裡很是興高采烈了一番,臉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向來伯父伯母也是餓了,那咱們就別說些無用的話了,快些吃飯吧。”
徐父點了點頭,低頭一看桌子上的菜便又皺起了眉頭,四菜一湯,這平時的徐家來說的確算的上是極好的吃食了,但是現在家裡多了兩張口,這兩張口還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林家堡的堡主和小少爺,那這四菜一湯可真是太寒酸了,再者說了,家裡這麼多人,這點東西明顯不夠吃啊。
“初兒,”徐老爹知道家裡平時都是徐初在做飯,便皺着眉頭問道,“怎麼只做了這麼點吃的,家裡來了客人,這些哪裡夠吃。”
因爲林瑾瑜的身份,所以現在飯桌上只做了徐父徐母和林瑾瑜林湛元四個人,徐處和徐康黃靜以及剩下的人都在一旁站着,笑話,徐初倒是好說,她自然是不怕林瑾瑜的,但是剩下的人可就不一樣了,林瑾瑜沒有發話,他們哪裡敢落座?
徐初知道這次是自己考慮的不周到,心裡沒底,便低着頭委屈的說道,“是初兒考慮的不周到了。”
林瑾瑜一聽徐初這委屈的口氣立馬就心疼了起來,坐在一旁的林湛元更是把這一幕看在了眼裡,林湛元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一轉,隨後便脆生生的說道,“本就不能怪孃親的,徐爺爺不知道,剛纔這幾位都說了自己不餓,不想吃飯了,孃親向來不喜鋪張浪費,所以才只做了這些,”林湛元說完便朝着徐康黃靜他們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問道,“是不是。”
徐康黃靜他們一愣,沒想到在這裡被這小魔頭將了一軍,這累了大半天,他們哪裡是不餓,他們簡直就要餓死了,但是轉念一想,這小魔頭可是林家堡的小少爺,哪裡是自己能惹得起的,黃靜看了一眼徐康,見徐康也是一臉撞鬼了的表情,便只好賠笑着說道,“是是是,小少爺說的是,我們本就是不餓的,不餓的。”
“既然不餓,”林瑾瑜一挑眉,笑着說道,“那幾位就別在這杵着了,初兒不像幾位這樣清閒,可是忙裡忙外的累了一天了,現在想來也是餓了,幾位要是不餓,那就各自回屋吧,我們可是要吃飯了的。”
“哎哎,”徐康心裡委屈的很,臉上卻賠笑的應道,“那我們就不在這裡杵着了,林堡主您吃好喝好,我們就回屋了。”
徐康見林瑾瑜點了點頭,便拉着一臉敢怒不敢言的夏荷花和苗苗回了屋,黃靜見徐康都回了屋,自己也沒有什麼辦法,便就也賠笑着說了幾句客氣話,然後就拉着徐福回屋了。
“來,初兒,”林瑾瑜見礙眼的人都走了,心裡高興的不得了,拉過站在一旁的徐初說道,“初兒累了吧,快坐。”
徐初看了看徐老爹,見徐老爹朝着自己點了點頭,便白了林瑾瑜一眼,然後慢悠悠的在林瑾瑜身邊坐了下來。
“林堡……”徐老爹剛想要叫林瑾瑜林堡主,一想剛纔林瑾瑜和林湛元的話,便馬上改口道,“瑾瑜快嚐嚐,雖是些粗茶淡飯,也不知道你們吃不吃得慣,但我們家初兒的手藝是極好的。”
“爹,”徐初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徐老爹,小聲的說道,“爹爹吃飯就是,平日裡也是沒有那麼多話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再說了,哪有這麼當着別人的面這麼誇自己女兒的。”
林瑾瑜見徐老爹一句誇獎的話都能讓徐初羞紅了臉,心裡就更是喜歡的不得了,便熱不住想要多調笑幾句,便開口說道,“這哪裡是誇獎,伯父說的本就是實話,你自己做得好,還不興人家講了?”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嘛?”徐初臉上羞得通紅,一張嘴卻怎麼都不肯放過林瑾瑜,煩着白眼說道,“再者說了,你又還沒吃呢,怎麼就知道我做的好了?”
林瑾瑜一愣,原是自己剛纔只顧着和徐老爹套近乎了,連碗裡的米飯都沒有碰過半粒,便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剛纔我在廚房裡的時候問着味道就知道是極好吃的了。”
林湛元一件自己爹爹吃了癟,便馬上打圓場道,“就是就是,別說爹爹在廚房裡了,就是我這個坐在外面的,也覺得孃親做的飯的問道很是香呢。”
“行了行了,”徐初一聽林湛元當着自己爹爹孃親的面叫自己孃親,本來就紅着的臉就更紅了,趕忙捏了捏林湛元的臉說道,“趕快吃飯吧,剛纔不是還說餓極了了嗎?”
“咳咳,”徐父輕咳了一聲,拿起了筷子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林湛元的碗裡,輕聲說道,“小少爺就快吃吧,想必是真餓了,只是粗茶淡飯,小少爺不要嫌棄纔好,快些吃吧,一會兒飯菜涼了就不好了。”
“哎,”林湛元向來嘴甜,笑眯眯的接過了徐老爹給自己夾的菜,夾起來就盡數的塞進了嘴巴里,一邊嚼着一邊口齒不清的說道,“徐爺爺也吃。”
一開始的時候林湛元說徐初做的飯菜香,只是順着林瑾瑜的意思恭維徐初的,這段時間小魔頭算是看明白了,孃親是爹爹捧在手心裡疼的人,這要是以後孃親嫁到了林家堡,爹爹一定也是什麼都聽孃親的,那自己以後想要出去玩兒的時候就只要和孃親說就好了。孃親一看就比爹爹要好說話。
只是現在林湛元吃了徐老爹給自己夾得徐初做的菜,才嚼了沒幾下,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一邊睜大了眼睛一邊口吃含糊的對着林瑾瑜說道,“爹爹爹爹快嚐嚐,孃親做的飯真的是既極好吃的,咱們林家堡的廚子根本就比不了的。”
林瑾瑜只當是林湛元嘴甜,這話徐初聽了自然是高興的,心裡讚歎自己的這個兒子真是機靈,嘴上也笑的合不攏嘴,一邊招呼着徐父徐母不要拘謹,一邊也夾了一筷子菜塞進了嘴巴里。
這一吃倒是不要緊,只是林瑾瑜發現了,林湛元剛纔的話還真是說說而已的,徐初做的隨手都是些簡單的菜式,用料也都是些最平常不過的東西,但是就是不知道徐初一雙手有什麼神奇的本事,這些簡單平常的東西讓她已做出來倒真是好吃的不得了,怪不得惹得林湛元讚不絕口,徐初做飯的本事,當真就算是林家堡的廚子,那也是萬萬也比不了的。
“我還當元兒是哄着你玩的,”林瑾瑜轉過頭去,一雙好看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徐初,似乎是要把眼前的人看出洞來,“沒想到初兒真是好手藝,這飯菜當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
“咳咳,”徐父見林瑾瑜和徐初說起話來一副看不見周圍人的模樣,臉上的表情甜蜜的就好像是成了親的小夫妻一樣,他一把年紀了,看見兩個人這樣都羞得不得了,便趕忙說道,“初兒這見不得人的手藝哪裡能被您看在眼裡,是瑾瑜你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見了和農家小喬的東西,覺得好奇罷了,要是吃的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還是原來的山珍海味適合你啊,這小家小戶的玩意兒,終究是進不了林家堡的大門的。”
徐老爹這話說的巧,半點逾越的話都沒說,卻一方面說了林瑾瑜對徐初做的飯的喜歡,另一方面也說了林瑾瑜對徐初這個人的喜歡,徐老爹不是看不出來林瑾瑜對徐初的好,對徐初的喜歡,一方面徐老爹擔心的是之前聽到了關於林瑾瑜克妻的傳言,另一方面讓徐老爹擔心的,便是林瑾瑜現在對徐初的喜歡是曇花一現的事情,徐老爹害怕林瑾瑜不過是看慣了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嬌弱的模樣,現在見了徐初這樣樸實無華的姑娘,一時好奇才動了心思,怕只怕徐初嫁過去之後,林瑾瑜就會發現徐初這人不過如此,男人大多都是這樣,得到了的東西邊不覺得那樣好了,這是男人的通病,更何況還是林瑾瑜這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
聰明如林瑾瑜,哪裡會聽不出徐老爹話裡的意思,可林瑾瑜聽了之後只是低頭笑了笑,然後轉頭看着徐初輕聲說道,“伯父對我怕是還不瞭解,我這個人從小便知道自己想要的,喜歡的是什麼,管它是粗茶淡飯還是山珍海味,只要是我喜歡的,那我便會一條心的對待到底,萬萬是沒有變心這一說的,我說喜歡初兒做的菜,那就是喜歡初兒做的菜,這是什麼山珍海味都比不了的,哪怕天天吃頓頓吃,那我也是不會厭煩的。”
徐老爹聽了林瑾瑜的話之後一怔,他本以爲林瑾瑜在聽了自己的話之後會有所深思,卻沒想到臨近月像是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樣,低頭擡頭的時間裡就想出了要怎麼回徐老爹的話,現在倒是讓徐老爹沒有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