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爹的屋子並不算大,廚房裡的爭吵,身在房裡的徐老爹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徐老爹越聽越生氣,手猛烈的拍了牀鋪。
最近徐康和黃靜的動靜他都清楚,可無奈這個腳一直就不肯好了,讓他愁的早已白髮斑斑。
他再是發火,對於他們而言根本就沒有用了,自己早就是不中用了。
最近也由於徐老爹身體的緣故,徐初和徐貝兩個人睡到了徐老爹屋子的分隔處,而同徐康兩夫妻給換了一下。
徐初被驚醒,睜着迷濛的雙眼看了徐老爹,輕聲詢問道!:“爹爹,怎麼呢?”
昨晚睡到半夜,徐老爹突然鬧騰了起來,徐初趕緊來看了,開了一些藥給徐老爹服下,但是又怕徐老爹再出問題,徐初也就打消了再回去睡的念頭,擡了凳子就坐在徐老爹的身邊。
可是,沒堅持多長時間,徐初就睡了過去。
“初兒,你且去廚房裡看看,黃靜和徐初在爭吵什麼。”徐老爹的臉沉了下來,大清早就被吵醒,無論如何,心裡都是不舒服。
那口氣怎麼都不肯順下來。
徐初點點頭,出去看了,不一會兒就帶了一個消息回來。
“是大嫂和二哥在吵,不過,大哥在,該是不會出問題了。”
徐老爹就知道他們不會讓人省心的,三天兩頭的吵架,臉色是沉的更加的嚴重了。
“咳咳咳……”
聽到徐老爹咳嗽,徐初趕緊上前去,拍拍徐老爹的背,幫他順氣。
三天兩頭的吵架,黃靜也是累了,於是她抽空回了孃家。
黃村長見自己的女兒回來了,高興的走上去,把趕緊摟在懷裡。
多日的不順化爲委屈的淚水,簌簌的落下。
黃村長見自己的女兒哭了,不由得生氣,猛然拉開了黃靜,嚴肅的問道:“女兒,告訴我,誰欺負你了。”
黃靜一想着徐初徐康,心裡就異常的氣惱,“還不是徐康,夏荷花還有徐初。”
自從張員外的事情發生以後,黃靜對徐初是恨到了骨子裡,若不是徐初,如今的她早就身纏萬貫了,哪像如今這般過着如此苦的日子。
整個徐家都靠她的相公徐福一個人給撐着,這可真是讓黃靜憂愁着。
徐康和夏荷花兩個人都是好吃懶做之人,如今夏荷花的肚子已經七個多月了,這讓徐母對夏荷花更是小心翼翼,黃靜和徐康的吵架讓徐母平日裡都是貼身保護着夏荷花,就怕她有什麼閃失。
曾經過年之時一家三口和好的樣子徐母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但自從黃靜要把徐初嫁給張老爺這件事情發生以後,爲了點銀錢的事情徐康夫妻同黃靜兩個人早就鬧翻了。
更何況徐弟和徐梅兩個人還想要徐家的田地,同樣是爲了銀兩的事情,他們更是吵得不可開交,這更加導致徐母擔心夏荷花肚中的孩子了。
黃靜一想到他們三個人就讓她氣到吐血,看到自己的爹爹就哭的更傷心了,想當初自己在家裡面還未出嫁之時,爹爹有多麼的疼愛自己,又長得如花似玉的,可是村裡的小夥子各個都喜歡的。
可最終嫁給了徐福,竟然變成現在的樣子,可真讓她後悔。
一聽是他們三人,黃村長即刻拿了掃把,打算上門直接打人。
黃靜趕緊拉住了黃村長,她不是讓黃村長去打他們的,萬一打了,還說不準他們怎麼編排她爹爹了,因而及時阻止了,並抹了抹淚水,“爹,我來是和你商量事兒的。”
黃村長杵着掃把,靜靜的聽着黃靜的下文。
黃靜看着黃村長委屈的說道:“家裡的地沒人種了,我打算讓你租出去,我拿着租金也好貼補家裡。你也知道徐家那小叔子,整天都不幹活的,都靠我相公一個人打獵生活,這地若是在荒着,明年米都吃不了,沒得賣,到時候朝廷要交稅我們哪裡拿得出。”
黃村長想了想,覺得這個主意是不錯的。這徐康的人品如何他還是很清楚的,一個好吃懶做的人,徐老爹的腳也還沒有好,徐母的身子也並不好,他也心疼女兒下田做農活。
如今黃靜的辦法確實甚好。
於是便點了點頭,“好的,這件事我會替你留意的。”
黃村長再擡頭看了看天時間不早了,而他好長時間沒有好好的和閨女相處了,今天正是一個好時機。
而黃靜明白自己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她也很想賴在父親懷裡好好的撒一番嬌。
兩父女想在了同一個地方,也就進了屋子。
徐康拿起一塊石頭若有所思的玩着,心裡卻在想:一早上沒有看見黃靜了,她是去了哪裡?
徐康看不到她就覺得心裡不踏實,誰知道黃靜躲在了哪裡,幹什麼壞事。
徐梅那裡是沒譜了,不知道徐弟那裡會怎麼樣。
徐康拍拍身上的泥土,看看門外,打算去探探徐弟的口風。
徐梅當天下午就來和徐弟說了,徐康和黃靜來她家裡大鬧的事。
讓徐梅氣得是一個牙癢癢,恨不得把他們兩人五馬分屍。
徐弟到沒什麼表情,這何嘗不是一個轉機,他們不和,或許他們還會得到好處。
徐弟轉了身對着徐梅耳語了幾句。
徐梅忍不住點頭,簇緊的眉頭也放開了。
徐弟拍拍徐梅的肩,沒說什麼,扛了鋤頭,下田去了。
徐康來的時候,徐弟剛從田裡回來。
見徐康來了,眼裡閃過一抹訝異,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
徐弟放下了手裡的鋤頭,拿了帕子,擦着身上的汗,並不算熱情的說道:“進來坐吧!”
徐康點點頭,隨意抓了一個凳子坐下來。
坐下來,徐康就開始打量。
徐弟的家顯然是比他家好的,一樣都是泥做的,但做工比他家精細多了,也比他家大,他的臉不着痕跡的黑了下去,心更加的嫉妒了。
見徐康在打量他的家,徐弟腹誹,徐康沒安好心。徐弟擡了一個凳子坐過來:“說吧,你來是爲了什麼事。”
徐康撓撓頭,“叔伯真聰明!”
徐弟冷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有什麼好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