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呆着,不然我定不放過你。我去拿些東西,一會兒就回來。”
直覺在此時發酵,令素珍心中大叫不好。口中的狠話不過是欲蓋彌彰,腳下迅速移動的步子纔是正文。
姬墨謙看着那準備逃之夭夭的小女子,溼漉漉的臉上不禁揚起一抹弧度,滴着水滴的手指朝着素珍虛虛一指,素珍的身子便驟然僵直,腳下的步子突然間凝滯,而後便以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向後退去,腰肢碰到了僵硬的桶壁,令她疼得齜牙咧嘴。
****的手臂徑自環上她的肩膀,令她衣裳上的前襟頓時溼潤了一大片。她頓時氣急,狠狠推開他的掌控,然後轉身過去,徑自面對着浴桶中的男子,聲音之中夾雜着濃濃的怒氣: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這水裡浸泡着藥粉,需要你連續呆在裡面兩個時辰纔可以盡數吸收。聽清楚,是連續兩個時辰!
若是你因爲那些要不得的小心思而讓一切前功盡棄,我絕不會放過你!”
說罷,眼中陰霾盡顯,冷峻不已,儼然一副沒有商量的耿直樣子,一張小臉繃得格外緊緻。
“要我在這裡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但前提條件只有一個,那便是你陪着我。不然我現在就起身!……”
姬墨謙看着自個這愛妻發火了,脖子不禁縮了縮。本想按着她所說的做,但他卻不甘心放她而去。
要知道,浴房自來都是調情致趣的地方,煙霧氤氳,氣息朦朧,用來燃情自是再好不過。
這幾日新婚生活,同處一個屋檐下,令他深深瞭解了一個鐵一般的事實,那便是自己的珍兒對浴房這些私密事不太感冒,甚至打心眼裡不甚贊同。他若想達到目的,只怕不是用強便是用計,而這些偏偏都是他最不願意對珍兒做的。
所以遇上了眼前這麼個好時機,他又怎麼能放過!
想到這,姬墨謙的眼中頓時涌起一抹毋庸置疑的光,一顆心對自己的想法再次做出了肯定。
對,他說什麼都不能放過!說什麼也不可放過!
“我哪裡說不陪着你了?我不過是出去拿件物什,很快就回來。”
素珍聽着他的話語,嘴邊不禁揚起一抹啼笑皆非,渾身到下的抗拒不禁減輕了不少,令劍拔弩張的氛圍緩解了些許。
“那不是一會兒的事情嗎?放後一些又有何妨?難道那物什還能有我重要?”
某位返老還童的人兒又開始耍上了賴皮,手中的力度又在不動聲色間減加大了不少,令素珍不禁發出一聲悶哼,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換來些許的輕鬆。
“行,我陪着你,稍後再拿東西。”
素珍無奈地搖搖頭,而後徑自推了推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徑自將他向浴桶之中按了按,語調拖長,卻也帶着十足的妥協之意。
“那你可要好生泡着,不許做出讓我着急上火的事情,知道嗎?”
“此話當真?”
姬墨謙眼中閃過耀耀光亮,泛着微微紅潤的面容閃過脈脈笑意,令這灼熱僵直的氛圍瞬間涼沁了不少。
“夫人之令,爲夫不敢不從。爲夫定不會從浴桶中出來的。”
姬墨謙回答道,言行一致,鑿鑿不已。
“嗯,那就好。”
素珍長長舒了一口氣,而後徑自迴應道,略略遲疑,卻未耽誤了大局的進展。
算了算了,反正這藥浴的浸泡時間也已經所剩無幾,將其他事情稍稍錯後卻也是無妨的。
阿墨的性子她很清楚,只怕她現在強行要走,他定會執拗攔阻不管不顧,到時候這一場千辛萬苦得來的藥浴前功盡棄,恐怕後面的所有也都會擱置不前,所以她還是暫且把心中的憤懣放一放吧。
畢竟來日方長,不是嗎?
想到這,她眼中的鬱色不禁緩緩沉降了下來,看向姬墨謙的目光也不再像剛剛那般充斥着戾氣,整個人也跟着安穩了不少。
姬墨謙望着嬌柔的女子神情漸漸變得柔順,嘴角不經意間揚起淡淡弧度。
他的珍兒素來重諾守諾,只要說留下來陪他,就必定會留下來,所以不必顧慮,只可給予他信任就好。
姬墨謙在心裡默默地想着,渾身上下都散逸出淡淡的愜意,令他看起來微微慵懶,但是眼中去卻掠過一抹黑魅笑意。
“珍兒。”
他忽然開口叫道,視線投向素珍,聲色富有磁性,震擊人心。
“幹什麼?”
素珍漠漠迴應道,眼梢微微掠過他,聲音之中顯然沒帶着什麼好氣。
“我記得,剛剛有件事情,我們還沒有討論完。你我都不是虎頭蛇尾的人,自然應該繼續。
方纔,你爲我擦拭了上身,令我的上半身都有了知覺。可是身子未被碰觸的地方卻依然沒有感覺,令一個身子竟生生分成了兩個,真是格外的不痛快。”
說罷,眼中流過一抹淡淡的黯然,似真似假,去栩栩如生,格外生動。
其實,他說的是謊話,目的就是成功誘到眼前的女子,完成他不可告人的小小私慾。
“哦?是麼?”
素珍揚起眉毛,徑自詢問道,眼中亦帶着疑色。雖然她的心裡百分之百地覺得這男人說的話都是誆騙她的,但是這話中的內容卻令她對那結論有所遲疑,不敢妄自下結論。
“是啊,就是這樣。”
姬墨謙點頭如搗蒜,黯淡的眼眸不禁掠過一抹苦楚,溼漉漉的手指再次觸上素珍放在桶沿上的手。但是看到素珍投射過來的眼刀子,也就將手指收斂了下去,眼神徑自垂落了下去。
“珍兒若是不信,我也是沒法子。反正沒有知覺又不是病痛,忍耐一番也是無妨的。我身子有些發了,想出來了,你且讓一讓。”
說罷,便準備自浴桶中起身。話語之中看似無辜委屈,實則是赤裸裸的威脅。
“姬墨謙,你到底想幹什麼!別給我拐彎抹角!”
素珍恨恨道,視線之中帶着灼灼火光,偏又發作不得。
“我想……”
姬墨謙見她這般,眼中揚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徑自對她說道:
“剛剛的擦浴怎能只進行一半?不如珍兒進浴桶,幫我擦拭一下下半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