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謙感受着懷中女子的變化,眸子裡幽深不迭,呼吸不禁急促。一雙薄脣再次湊到素珍的耳邊,低聲呢喃了一句:
“不生我的氣了,嗯?”
“生,很生氣。”
素珍用腦袋碰了一下他的額頭,聲音之中仍夾雜着殘餘的怒氣,但卻並不具備攻擊性,反倒像打在身上的雪球一般,看似堅硬,實則不然。
“剛剛我去地牢的時候,的確義憤填膺,可以說,是要找一個宣泄口的,不然我真的會失去理智,做出令自己都難以置信的事情。
不過慶幸你有一個生死之交,可以爲我答疑解惑,讓我還可以和你這般,說上幾句真心話。”
素珍撐起身子,然後雙手伸出,輕輕捧住眼前男子的臉,踮起腳尖,在他眉心輕輕一啄,而後落下一吻。
“如今,事實已經被我知曉,所以無需你再說什麼。但是有句話,我卻是必須要問你的,你要如實回答我,你可能做到?”
她凝注着他,觀察着他眉眼間的所有波動變化,聲音雖低,但卻帶着不容人質疑的語氣。
“嗯。”
姬墨謙輕輕點頭,視線清明不已,一望便是坦然無垠。
“你老實告訴我,你對那司空青鸞,當真沒有星點的兒女私情,一點都沒有?”
素珍暗自咬咬牙,而後將口中的話徑自而出。緊接着,一雙眼眸情不自禁地閉合而上,等候着對方的回答。
說起來,開口詢問如此的問題當真是令她自己都有些難以接受,既矯情又狹隘,與她從前的行爲作風完全不搭調。
可她就是想問,而且很想從眼前的男子嘴裡得到答案。這樣的感覺太過強烈,令她一顆心幾近癲狂地跳動,馬上便要到達極致。
“你當真想知道這個?”
姬墨謙微微一怔,但是馬上恢復如常,環保在她腰上的力道不禁放鬆,令素珍腳下不禁晃動,身子險些失去平衡。
“凌素珍,凌素珍!”
低醇的聲音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令素珍不禁擡頭,錯愕難耐。
“你爲何……”
素珍喃喃出聲,對他突如其來的直呼其名感到格外的不適應。自她們相識以來,他從未如此叫過她,從沒有過一次。而今卻如此猝不及防,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爲何?因爲我覺得你這個女子十分的可氣,竟然問出如此的問題!若我對那司空有私情,如何能等到今日還對她退避三舍?若我對她有私情,又怎會輕易遺忘與她的種種,還需要旁人提醒?若我對她有私情,我又如何能果斷拒絕,不留分毫情面?
這一切的一切,還不夠證明我的心?凌素珍,你當真還要質疑我對你的愛嗎?”
“姬墨謙。”
眼前的男子對她直呼其名,話自肺腑,她自然也不能示弱,揚聲叫出口,眼中閃過濃濃光彩:
“既然你如此說了,那我也要告知你,現下你說的話,我都會字字句句銘記於心。而你姬墨謙,這一生只能是我凌素珍的,誰若和我搶奪,我便和誰拼命。拼命之事素來都講究竭盡全力,只怕傷害在所難免。到時候,你可莫要後悔。”
“呵呵,後悔?只要你不悔,我必定奉陪到底。”
姬墨謙鄭重開口,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與此同時,他身子一側,輕而易舉便將素珍扛上肩頭,徑自朝牀榻而去。
“喂,喂,你這是……”
素珍感到腰腹一陣痠痛,下意識地掙扎,卻被姬墨謙輕易鉗制,很快便束手無策。
“爲夫覺得,言不如行,還是用行動表達我對你的情愫爲好。”
姬墨謙低語道,眼中閃過一抹精芒,越過層層紗幔,三步並作兩步地來到了牀榻,將素珍放至牀榻,以極快的速度便壓了上來。
“你,你可真是……”
素珍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想要說話,卻已經被熱烈的脣舌堵住,再難開口。
牀帷被扯下,熱情一觸即發。紅被翻滾,浪濤涌動,一切都融化在那旖旎的風情之中,似水流光,跌宕起伏。
*****
南宮府,御軒的其中一間暗室之中。
“二公子,情況如您所料,分毫不差。那謙王夫妻因爲表小姐的事情而發生了分歧,雖未爭吵,但一看便有隔閡。
而後,那府上的魏嬤嬤再次與那凌夫人發生爭執,理由雞毛蒜皮,但卻鬧得極其不愉快。相信接下來二公子的離間計必定可以充分發揮功效,令那些人徹底陷入紛亂之中。”
昏暗的室內,一個黑衣男子對着南宮御彙報着自己勘探而來的消息,聲音低沉,平鋪直敘。
“哦,是麼?”
南宮御負手而立,炯炯發光的眼眸徑自盯向那黑衣下屬,嘴角笑意盎然,耀眼奪目:
“這任務你完成得不錯,只是有一點令本公子覺得美中不足。那便是你少交代了一個人。敢問,那鳳二爺去了哪裡?你可留意了他?”
“在府外的密林裡,他被暗衛所帶走,理由雖不得而知,但顯然是因爲謙王對他不滿纔會導致如此的情況,應該是被囚禁了。但是囚禁地點還不得而知,需要再行勘察。”
“原來如此。”
南宮御注視着自己的這枚屬下,笑意更加燦爛,但是說出的的話卻帶着尖刺,徑自涌現而出:
“本公子終於明白自己爲何總是不如那謙王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手下的質量。看來本公子在調教人方面,的確不夠專業。例如現在,你最正確的做法就是向我跪地告饒,可你根本就準備如此做。”
“二公子!……”
黑衣侍從頓時白了一張臉,雙腿不禁立即彎了下去,但卻被南宮御鉗住手腕,用力扭轉,疼痛頓時鋪天蓋地一般襲來。
“你剛剛說,魏嬤嬤和素珍鬧了不愉快,素珍揚長而去,請問,她之後去了哪裡?回房了?還是去了別的地方?還有那謙王,可否去找她了?你只要將這些問題回答出來,我便饒了你,讓你還有機會見到明天。”
南宮御沉聲說道,眼神之中劃過殘忍,令人心寒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