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人煙稀疏,偶有行人而過,卻因爲雨勢的原因行色匆匆,很快便消失無蹤。淅瀝瀝的小雨驟然轉大,而且似有瓢潑傾盆的趨勢,一夕之間,變化萬千。
“阿御,我……”
那穩準狠的吻終究還是沒有用武之地。蘇凌臉色驟白,一手抵住南宮御的胸膛,一邊用手撫住自己心口的位置。一股鑽心的疼痛令她渾身到下都痙攣不已,想說話卻根本連貫不起來。
“阿凌,你怎麼了?究竟怎麼回事,你到底是哪裡痛!”
南宮御猛然扶住她的身子,聲音之間滿是焦灼慌張。情急之下,他執起蘇凌的手腕,想要爲她診斷一番。但是由於手指之間的顫抖,致使他半天都沒摸上蘇凌的脈搏,面色更加慘淡如灰。
“呼……我……好多了……”
就在此時,一隻潮溼的小手附上了他顫抖的手背。仿若有神奇的力量一般,令他身上肆意而行的顫慄全都退卻,而後消失殆盡。
蘇凌擡起眼眸,話語之間摻雜着些許的虛弱無力,話語隨之而出。才斷斷續續地說出這幾個字,便被對方大力揉進懷裡,再也動彈不得。
“咳……咳咳!阿御,南宮御……你快放開我!你想讓我再難受一次嗎?”
蘇凌細微地掙扎着,被鉗制的身子很快就得到了解放。手腕再次被執起,她看向南宮御,準備說話,卻被他眼中的凌厲所制止,只得靜靜等候。片刻之後,手腕被放下,南宮御眉頭微蹙,隨即對她說道:
“是我不對,明知你這段時日欠缺休息,還讓你隨我步行。現在雨越下越大,我這就叫他們駕車過來。若是可以,你今個就回去休息一天吧。”
“休息什麼啊,鋪子裡還有很多事情未上正軌,必須抓緊而行。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大可放心。現下你我已經離鋪子不遠,若是等馬車前來還不知道到什麼時候,且快行兩步就好了。好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出發。”
蘇凌說道,而後拉住南宮御,快步朝前走去。南宮御略有遲疑,但是覺得現下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於是也就隨她心意。
只見他神色一沉,徑自上前挽住蘇凌的纖腰,腳下生風便騰空而起,施展輕功便朝南凌閣方向而去。
蘇凌嚇了一跳,而後下意識地朝他靠近了一些,而後接過他手中的油紙傘,爲兩人撐好。南宮御見狀,徑自加快進程,很快便來至南凌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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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凌閣之中,夥計以及掌櫃已經開始打掃衛生,但是因爲時間尚早所以未曾開門。結果門扉的突然開啓,令衆人全都嚇了一跳,齊齊向門口看去。
“御城主,蘇姑娘,您們怎麼……二子,快去準備熱茶和熱布巾,伺候二位驅驅寒!”
於掌櫃立時上前,然後接過蘇凌手裡的油紙傘,揚聲對着身後的夥計說道,視線之間帶着濃濃的探詢。
“多謝掌櫃的,且將東西送到樓上去便可。稍後我要用廚房,你們不必拘束,該做什麼做什麼便是。”
蘇凌說道,而後先行上樓。南宮御亦隨其上,神色溫潤,但渾身到下卻帶着濃濃的威嚴和疏離,令於掌櫃等人根本不敢出聲,等他們消失於樓梯之上才低聲吩咐夥計,讓他們上去送東西時定要快速小心,休要多惹是非。
“你且去等一下,我去做面,很快就回來。”
進入雅間,蘇凌便對南宮御說道,而後便準備朝外而去。方纔的雨勢並沒有過多打溼她的衣裳,雖有幾處溼潤但只怕被爐火一烤便可乾燥。
恰在此時送熱茶和布巾的小夥計走了進來。她回頭看了一眼,心更是放下來。而後便朝前而行,不多時便消失在門口。
南宮御想叫住她,但卻遲了一步。脣邊不由發出一抹無奈的笑意,而後取過布毛巾擦拭了一下手和臉部。
雅間之中除他以外並無旁人,四處都顯得靜悄悄的。他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扉,而後從脖頸之間將那玉佩拿了出來,眼神凝注在上面,面色一派凝重。
這方玉佩自從他找到蘇凌之後便在也沒有煥發光亮,與此同時,本就不甚明亮的色澤越發暗淡,而且期間的紋理和棉絮也變得不再精緻分明。
儘管他爲此用過了很多法子,但顯然並不起效。玉佩乃是蘇凌來到這世上的重要物件,如今暗淡衰竭,令他不得不與方纔阿凌的不舒服聯繫在一起。
“看來,這玉佩還是物歸原主的好。不然麻煩便會如期而至。”
南宮御喃喃自語,而後將那玉佩握入手心,眼神之間略有一抹不安。說起來,這玉佩乃是蘇凌的重要之物,如今在他手裡成了這副樣子,她會不會怪他?若是真怪了,他該如何是好?答案實在不得而知。
“來嘍!”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蘇凌推門而入,手中的托盤顫顫巍巍。南宮御神色一凜,而後迅速將那玉佩收入袖中,徑自起身將那托盤接了過來,滾燙馨香的氣息令他神情不由一震。
“來,快坐下嘗一嘗味道。”
蘇凌說道,而後興沖沖地幫他拿起竹筷。南宮御接過,而後便低頭吃了起來,面容被熱氣所吞沒,但是突如其來的表情變化卻是無法掩蓋。
“怎麼樣?味道可還適宜?”
蘇凌滿目期待,聲音之間亦是微微擡高。南宮御並未說話,徑自拿過湯匙同筷子一起進行。慢條斯理地吃上了一會兒,而後停下看着面前的女子,話語之間暖意融融:
“真沒想到,你會有如此想法。這面,卻也難得。以後阿凌嫁給了我,就天天做給我吃,可好?我定是天天吃不膩的。”
“切,還吃不膩?你能堅持一月就不錯了。不過你能如此喜歡,卻也令我格外開懷。待我再改良一下,詢問詢問他人的意見,就可以着手於菜譜之上了。無疆人喜歡吃餛燉,我相信這湯麪成績不會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