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不都說得如此熱鬧,怎麼到了這時候卻都不動彈了?若是你們不走,那我可就走了,畢竟能讓那冰山王爺神魂顛倒的女子,我可是想好好了解一番的。”
南宮雨鳶緩聲說道,而後便帶着貼身丫頭迅速離開,藍衣翩翩引人遐思。
“爲何不去?我可是很想看看那女子究竟有何魅力,不然我今日回去可是會睡不着的!雨鳶妹妹,且等等我,我和你一道而行!”
上官烏蘭最先從桌子旁站起身,而後追隨南宮雨鳶而去。另外兩人也不禁如夢初醒,徑自起身,連聲喚着雨鳶等等她們,步伐也跟着凌亂起來。
走在前方的雨鳶聽到身後的聲響,嘴角笑意若隱若現,襯得小臉閃爍出得逞之後的絲絲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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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前面,南宮晰和南宮御率着一衆人候在門口,等着朝這邊緩緩而來的素雅馬車停頓妥當,裡面之人出來相見。
駕車的徐閔見此陣仗,立即下車行禮。門簾即開,姬墨謙率先而下,南宮晰立即抱拳準備行禮,卻見一旁的弟弟面帶敷衍,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莫要出什麼幺蛾子。
南宮御聳了聳肩,對他的眼神無動於衷,反而示意他去看前方。南宮晰帶着一抹疑惑,而後朝前看去,眉頭不禁蹙了起來。
此時,姬墨謙對他的行禮毫無理睬,只是揮退下週圍下人,親自掀簾去牽那車廂中的女子。
馬車甚高,素珍衣着比平常繁重,所以不便下來。姬墨謙索性便攔住她的腰,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她抱下了馬車,令在場之人無一不是瞠目結舌。
“快放我下來!”
素珍自然感受得周遭投注在自己身上那灼熱的目光,耳根子登時有些發熱,而後狠狠在他身上退了一記。
待解脫之後,她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而後對着最前方的南宮兩兄弟福身行,笑容清淺,嫣然綻放:
“素珍見過南宮城主和御公子。”
“娘子莫要如此客氣,您和王爺能來參加家父的壽宴,實乃南宮府之榮幸。兩位貴客快些請進,府上已經備好茶果若干,正好可以歇歇腳。”
“南宮城主客套了。”
素珍點頭道,而後看了一眼身旁神情倨傲惜字如金的姬墨謙,見他根本沒有要邁步的意思,便知他心中又在想什麼。於是牽過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姬墨謙面色才稍有緩解,腳下步伐徑自邁開。
“且慢!”
就在這時,與他們只有三步之遙的南宮御突然開口,聲音清朗如晰,令在場之人想不投過注意力也是無法做到。
“大哥,你對這位女子的稱呼可是不甚妥帖啊。據我所知,王爺已經與她行了三拜之禮,成了地地道道的夫妻。如此佳偶天成,只怕對她,咱們要稱呼一聲王妃了,不然可就是地地道道的不敬之罪了。”
南宮御字字如釘,令在場衆人全都錯愕難耐,不知所措。場面一下子便冷卻了下來,靜默在每人身上散逸開來。
此時,南宮雨鳶等四人也出現在門口,正好聽到南宮御的話語,眼中亦揚起訝色,一時間對這事態的變化有些接受不了。
“二弟!你胡說八道些什麼,謙王等人是貴客,你怎可如此不知禮數!王爺,娘子,我這弟弟一貫胡鬧,望您們看在今日是家父之喜上,多加擔待,快些請進。”
南宮晰眼中厲色乍現,狠狠斥了幾句南宮御,而後便對姬墨謙和素珍真誠致歉。
然而話音未落,面色清冷的姬墨謙便開口道,眼神鋒利至極,徑自投向那南宮御,話語簡單幹脆。
“來人,將他給我本王帶走。”
說罷,便領着素珍朝馬車而去。緊接着,空中便立即出現四抹黑黑衣身影,以電光火石之速便鉗制了南宮御。
人羣驟然引發一場騷亂,本來靜默的氣氛頓時炸開了鍋,沸騰不已。
“王爺,王爺!……”
南宮晰失聲大叫,下意識地去拉與他擦身而過的南宮御,但是手指還沒觸及,一道銀光便從他指間滑過。他心中大驚,而後退後了一步,入目便是南宮御手臂上觸目驚心的暗紅,眼眸不禁瞪得極大。
“南宮城主,本王奉勸你現在立即進府賀壽,莫要再管你這二弟的死活,不然,只怕本王立即會送你一份鮮紅大禮。”
姬墨謙冷冰冰地開口,狹長的眼眸毫無波瀾,卻透出的目光卻寸寸含着險象環生。
南宮御握住自己那麻木的手臂,臉上因爲血流不止而顯得有些蒼白,但是嘴角仍舊帶着灼灼讓笑意,似在示威,卻又隱秘,縱眼看去竟也是刺眼不已。
“王爺,在下懇請您高擡貴手,二弟他不懂事,但卻於你益處多多,還望您……”
南宮晰神色已經混亂,卻還是咬牙求饒,並且準備下跪。然而膝蓋才彎成一個弧度,頭頂便傳來姬墨謙簡單卻殘酷的聲音:
“辱我愛妻,罪無可赦。把他的手給本王砍下來。”
“不,不要!”
人羣中,驚慌失措的聲音隨即而來。緊接着,南宮雨鳶跌跌撞撞而來,見此陣仗,身子立即癱軟,而後倒在地上。
“阿墨,莫要如此。”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隻素手重新拉住姬墨謙的手掌。只見素珍環顧着眼前這一切,嘴角不禁含着一抹無奈的笑意。
“夫人,您怎麼……”
一旁的如槿準備攔下素珍,卻見素珍示意她莫要說話,於是也就閉嘴不語,但是一雙眼睛卻狠狠瞪着那南宮御,眼中敵意乍現。
“御公子不就是問了一句該如何對我稱呼嗎?只要好生答了就是,何必弄得如此劍拔弩張,令在場的各位都緊張不已呢。”
素珍莞爾一笑,語氣和緩,但話語卻並不和潤溫然:
“御公子,我和王爺是因爲南宮府特地登門請來的客人,就算不是以尊客之道來招待,至少也該讓我們感覺舒適。結果,公子一上來就給我難堪,如此待客之道,公子手上受傷,自是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