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確實說得不錯,你現下的這份迫切和大膽,我確實最能感同身受的。想當初,我確也是有過你現下的這番過程,從而一步步走到了今日。不過說實話,我確實不如你,至少你的這份膽識,我當年可是比不上的。”
蘭後笑聲淡淡,神情似是陷入沉思,但又不敢陷入過深,以免沉淪於此難以自拔。
眼前的女子的確****機智,足以與阿墨相配。竟能自告奮勇約見她尋求共鳴,如此玲瓏心思,只怕那些難題就是無法迎刃而解也可有突破口。
她這位皇后,便是來自民間。當年也算是平步青雲,一路由麻雀變了鳳凰。
雖然期間得貴人相助,但若是沒有當今皇上的執迷不悔,只怕也是難以成事。所以王室子孫的姻緣已經由她開始打破了所謂的門第之觀。只要她從中協助,確實能令皇上在宮宴之上無話可說,所有想法盡數泯滅。
可是這樣,當真就能真正意義上地解決問題嗎?就算阿珍最後如願以償,又真真可以和心中的那個人白首不相離嗎?
而如今,又摻入了北戎,令政事與之緊緊相連,只怕道阻且長,並非想象中這般容易。
“蘭姐謬讚了。若不是到了這關鍵之時,我又如何會鋌而走險?兩個時辰之前,阿墨體內的劇毒又開始發作,令他苦痛不堪,轉而便失去了意識。這宮宴能不能參加尚在未知,可我相信,那賜婚的旨意可不會隨着他的缺席而不予宣佈的。
縱然我不喜這些,更向往寧靜致遠的田園生活,可是我心中的那個人無法擺脫,而且身子亦是岌岌可危,以至於我我別無選擇。”
素珍說到這裡,心中存放至深的情緒開始浮出水面,令她的眉目之間盡顯苦痛之色。
這兩日,在他們一衆人的悉心照料下,阿墨的身子有了一定的好轉,就連體內的毒素也可以有效地控制。一切都開始轉危爲安,連帶着所有人的心情也都跟着好了起來。
然而,也就在今日早晨,所有的好轉全都覆滅殆盡,再次被打回原形。看着阿墨嘔血不止,面色青白的模樣,她心如刀絞。
而他陷入意識不清之中,渾身痙攣不止,卻仍喊着她的名字,讓她莫要離開他,定會早日好起來,爲她遮風擋雨。這樣的情景,令她如何言說離開?
既已逃脫不開,那就只能坦然面對。而當前的第一步,就是要斷了那北戎公主的念想。唯一的法子便是得到王妃之位,纔可令其死了這條心。
“阿墨這身子怎麼突然間變成了這樣?不是說寒毒已除了嗎,爲何還會如此痛苦,這究竟是爲何?”
蘭後聽完素珍的這番話,心中亦是驚詫不迭。連忙詢問,眼中涌現焦急之色。這段時日,她一直被轅帝軟禁於皇后行宮之中,不僅行動受到限制,而且言談更是閉塞,不然聽到他說要將北戎公主指給阿墨之時,她不會大驚失色,全無準備。
如今阿墨病重更是令她瞠目結舌,以至於心頭一片愧疚,同時亦對囚禁於他的皇上充滿了憤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