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嬌把簪子接過來,往竹葉的背面一看,面上帶笑的、抖着手指向白荷:“你騙我的,原來你是識字的。”
“啊?”白荷叫了聲冤枉,“我真不怎麼識字,就認識一個‘一’字,再說這竹子又有代表平安的意思,我就這麼一猜,沒想到還給猜對了。”
“好吧,被你猜對了。”李玉嬌食指輕輕撫.摸着那幾個字,嘴角微微上揚,心中道,這一世一定會如你所願的!
白荷又鬧着當場幫李玉嬌把簪子給戴了上去,然後頓足在她面前瞅了好久,直誇她原本就好看,戴上簪子以後更好看。
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誇到後面竟是感嘆起來:“難怪當今的天子鼓勵人讀書,我要是讀過書現在肯定能扯出一大篇文章來誇你。”
兩人又說了許多話,直到了要做晚飯的時辰白荷這才提出要回家。
李玉嬌送白荷出去的時候,兩人順便就把明日要去鄰村看戲的事情給高氏說了。最近家裡糟心事多,高氏也不想把女兒拘在家裡,想到身邊還有白荷和她的家人一道,便就放心的答應了,又囑咐兩人要相互照看些這才作罷。
等白荷出了自家的院子,高氏這才說:“白荷一家都是老實的,你就應該和這樣的人玩在一起。”
晚飯高氏自去做了,因了天色已有些沉了,李玉嬌就搬了個椅子蹲在地上,在院子裡畫牡丹。
上次答應了繡坊的老闆,要給畫些精巧時興的花卉樣子,她不想等到了時間慌忙急火的趕,所以今天就開始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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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第二日下午約定的時間,李玉嬌便和高氏打了招呼,這就要往白荷家裡去。
可還沒出門就看見白荷正往自家來,見她走的有些急的樣子,李玉嬌還以爲是出了什麼意外,立刻腳下生風的迎了上去,問道:“怎麼了?我這纔剛要出發,你怎麼就先來了?”
白荷撫着自己的胸口順氣:“這不是我大姐和大姐夫趕車來了麼,車在村口呢,沒停我家門口,我怕你去了找不到我着急。”
李玉嬌聽後一笑,看這傻姑娘跑的氣喘吁吁的樣子就爲她感到心疼:“那你可以直接在你家等我啊,等我去了再和你一起去村口,你又何必跑這一趟。”
白荷絲毫不在意:“那不是一樣嗎,我不多跑一趟你就要白跑一趟了。”
又問:“你弄好了嗎?我們這就準備走吧。”
李玉嬌嗯了一聲,又跟高氏打了聲招呼這才挽着白荷的手臂朝院子外頭走去。
經過隔壁院子的時候,腳下步子不由得放緩了些,甚至是偏頭朝那屋看了看,奇怪,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周慶也會去參加老鎮長家的宴席,難道李蓉這次不打算去了嗎?
正兀自鎖眉,就聽白荷義憤填膺的說:“你是在看你堂妹嗎?早上我就見她和你嬸嬸出村了。真不知道他們的心是什麼長的,你看看你堂姐都要死了,她們也不管不問的,我估計也是早早的就去三里屯了。去的早可以先扛條板凳在最前面佔個好座位呢。”
李玉嬌挑了下眉,怕是沒那麼簡單。
李蓉外公就是住在三里屯,周慶若是回鄉下參加同窗師兄酒宴,肯定是要先回去拜見他爺爺一番的。
周氏一早就帶了李蓉回孃家,自然不是爲了看戲佔座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