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裡注意着沈凌雲倆口子的動靜的,又何止他們小倆口。
張秀琴比他們更加的好奇。
這不,藉着劉桂芝喪禮這兩天兩房的關係稍微緩和了一些,張秀琴又忍不住舔着臉來到了二房。
兩隻豬仔沒了挺長時間了,鄧寧心還是有些不習慣,每天早上都要走到豬圈旁邊之後,才意識到已經不需要餵豬了。
“二嫂,你這是幹什麼呢?”
聽到張秀琴的聲音,鄧寧心搖了搖頭。
“我沒事,你過來做什麼?有事嗎?”
張秀琴忙笑了笑,雙手不斷揉搓着,“我沒什麼事,就是剛剛看到淑蘭和凌雲一塊兒出了門,這一大早上的,他倆幹什麼去呢?”
姜淑蘭工作的事情還沒有定下來,沈凌雲囑咐過不要跟別人說起,尤其是三房的人。
“不幹什麼,淑蘭有點事情要進城一趟,凌雲帶她一塊兒去了。”
張秀琴自然是不信的,順路進城用得着這麼早?
這麼一想,那心思就轉了起來,“二嫂,淑蘭該不會是身子不好,去看大夫的吧?”
鄧寧心眸子一睜,不解的看着張秀琴。
“你這是什麼話?淑蘭的身子哪裡不好了?我說秀琴吶,我鄧寧心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吧?你這一天天的,能不能想我們有點好的?”
“二嫂,都是當婆婆的人了,你這點心思就不用瞞着我了。我知道,淑蘭進門這麼多年了,肚皮一點動靜都沒有,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你不願意讓外人知道我明白,可咱們是一家人,你實在沒必要瞞着我。二嫂,你跟我說說,是不是淑蘭的身子骨有毛病,生養不行?”
張秀琴一邊說一邊在腦子裡腦補出了一場大戲。
姜淑蘭不能生,沈凌雲即便再喜歡她也沒用,男人嘛,誰不想生個兒子傳宗接代?
就算沈凌雲讀過書,對這些看的不重,這還有鄧寧心呢,一年沒有孩子,兩年沒有孩子,三年四年,鄧寧心再大度寬厚,也不可能永遠忍着她的。
呵呵,她就等着看那小賤人生不出孩子來,被沈凌雲母子倆掃地出門的好戲呢。
看着張秀琴嘴角詭異的笑容,還有她剛剛胡說八道的一席話,鄧寧心哪還不明白她腦子裡在想什麼,當下氣得想要罵娘。
可轉念一想,又忍不住嗤嗤一笑。
“算了,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吧,我要走了,你快回去做飯吃去吧。”等到淑蘭進城的事情板上釘釘之後,你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了。
看着鄧寧心轉身要走,面色也有些不好看,張秀琴還以爲自己戳中了事情的真相,不由得扯着嗓門又喊了兩句。
“二嫂你別擔心啊,回頭我跟人打聽打聽哪兒有好的偏方,給淑蘭要幾個回來,保管讓她給你生個大胖孫子。”
哈哈!
姜淑蘭那個小賤人,果然是生不出兒子的抱母雞一個!
虧得沈凌雲和鄧寧心兩個人都護得跟眼珠子似的,這下,她看他們還能護着她多久!
一想到姜淑蘭不久之後就會被攆出沈家,張秀琴的心情就不禁飛揚起來,嘴裡還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兒。
“媽,你今兒心情怎麼那麼好啊?”
樊春芳正在竈房裡忙活着,就看到張秀琴走了進來。
別看婆媳倆在外面一致對外,其實在家裡也不怎麼和諧。
原本張秀琴是很喜歡樊春芳這個兒媳婦的,可自打沈凌風爲了她頂撞自己之後,她再看這個兒媳婦就覺得不怎麼順眼了。
可她今天心情好,難得的對樊春芳扯了個大大的笑臉。
“春芳啊,你跟凌風可要好好努力啊,爭取早一點讓媽抱上大孫子。可別讓媽像你二伯孃似的,眼珠子都快盼落下來了還沒盼到那天。”
咦?
這人今天怎麼轉性了?
“媽,好好的你怎麼說起這個來了?我……我們正努力着呢,你彆着急啊。”
“我不着急,你們才結婚多久啊。你知道嗎?姜淑蘭那個小賤人……好像不能生!”
說着,張秀琴就忍不住拍着腿笑了起來。
樊春芳卻忍不住停了手上的動作,跑到了張秀琴的身邊坐了下來,眉毛挑着,驚喜不已。
“媽,你說真的?四嫂當真生不出孩子來?誰說的呀?看醫生了嗎?”
姜淑蘭生不出孩子來,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樣的話,春花就有機會嫁過來了。
到時候,沈凌雲掙得那些錢,怎麼都能漏點兒到他們的手裡來。
“應該是吧,今早上兩個人一大早就出了門,肯定不是去趕場那麼簡單。我剛剛去找你們二伯孃問了一下,當我提到孩子的時候,她的臉色都黑了,肯定是被我戳中痛處了唄。”
“媽,你的意思是二伯孃這麼多年抱不到孫子終於着急了,讓四哥帶着姜淑蘭去看醫生去了?”
張秀琴忙點了點頭,眉宇之間盡是幸災樂禍之色。
“就算不是,也差不離了。這個姜淑蘭,沒準兒以前在孃家的時候身體就有問題的,所以前幾年嫁過來才那麼老實溫順,對凌雲出門唸書和上班住在單位一點意見都沒有。原來以爲是她性子軟,現在想想,很有可能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拖着時間不讓人發現這個秘密……”
樊春芳本來是不想相信的,可一想到現在姜淑蘭那副精明厲害的樣子,就覺得她以前的軟弱真有可能是裝出來的。
“那她的心機可真深啊!不過還好老天爺長了眼睛,要是她真的不能生,纔好呢。”
就怕事情還沒有定論……
“肯定是不能生的!你不知道,他們結婚也有這麼長時間了吧,剛結婚的時候倆人就……這麼多年雖然說沒有經常一塊兒,但偶爾還是有的,可一直沒有半點消息,這也太巧合了。肯定是不能生,一定是!”
聽到張秀琴篤定的口吻,樊春芳不禁有些詫異的看着自家婆婆,心裡暗搓搓的想着。
她這婆婆也是神人啊,侄兒侄兒媳婦的房中事都瞭解得這麼清楚。
轉念一想,怪不得總是對自己冷冷淡淡的,該不會是每天晚上都偷聽他們倆口子的牆角吧?
這麼一想,樊春芳頓時打了個激靈,心想以後跟沈凌風說話可不能那麼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