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王跟狼王鬧着的時候,萬妖王掐着時間到了,吉時也差不多到了。萬妖王居中坐在最高位置。剛落座,外面禮炮齊鳴,時間到了。
踩着禮炮聲,最後進來的人是大鵬王。若是放在以前,大鵬王最後一個來肯定會惹的萬妖王一頓訓斥,但今天因爲發生了之前的事,萬妖王對大鵬王沒有要求了。來的再遲他也當沒看見,扭頭跟旁邊的黑鷹王說話,不看進來的人。
大鵬王將禮物叫給白輕風,頗有深意的道:“祝你們新婚夜順利!”
白輕風聽說他話裡的不祥,笑了笑:“我們會永遠順利的。”
大鵬王別有用意的笑:“但願吧,你想跟你的新娘永遠順利只怕人家未必答應。”
“大鵬王,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請鵬王口下留德。”
“鳳王,不是我說不吉利的話。你的新娘與你不同心,不同心的人如何結成同心結呢?”
“這好像跟你沒有關係。”
“我也就是想提醒自己的兄弟,不要浪費,其實我對你那個新娘沒有半點色心,我爲的是提升,希望你也是。”
“鵬王,”白輕風怒,“現在她是我王妃,請你以後都不要打她半點主意。”
“好,我不說。”
子尋進來的時候,偌大的廳子裡坐滿了各路妖王,她不想看清楚,也不想知道,只想快點結束,然後跟白輕風好好談談。
拜堂之禮沒有什麼特殊,與人類的禮制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最後送入洞房變成了當場揭蓋頭,然後向賓客敬酒。
遮面紅珠流蘇挑開的時候,新人的美貌驚了全場。
貓王一跺腳,惡狠狠的罵:“臭女人憑什麼長的這般漂亮。”
狼王嘿嘿癡笑:“她沒有你漂亮。”
火大的貓王一腳將他踹翻在地:“誰要你瞎拍馬屁。”
狼王毫不介意的爬起來,“我是拍貓屁。”
“滾,粗俗,不要在我面前,噁心人。”
可憐的狼王露出傷心模樣:“喵喵,不要這樣,我也會傷心。”
貓王怒吼一聲:“你有心麼?”
狼王鄭重的表示:“我有,我真的有。”
這邊鬧自然沒人管。
鷹王笑對萬妖王道:“我說鳳王爲何如此癡心,卻原來真是絕色美人,我看着都心癢。”
萬妖王笑:“你來遲了,連大鵬王都沒份。”
“我開玩笑,當然知道鳳王都沒份的人,更沒我的份。不過這女子身上有股特別的氣息,只是我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萬妖王似乎不經意的轉移話題:“美的與衆不同,真是一個絕色美人,要不是我老了,也會動心的。”
鷹王呵呵笑:“陛下,您開玩笑,要是您看中了,還能有別人的份。”
“這話說的不對,就算我看中了,也要分先來後到,人家鳳王已經捷足先登,我總不能強行霸佔。再者那小女子可是難對付的很,心累。”
聞言,鷹王哈哈大笑:“陛下,這是修出了境界,達到色即是空的境界。”
“色即是空,你空一個給我看看,淨瞎扯。”
鷹王抓起酒杯,“不瞎扯,陛下,一起喝杯喜酒。恭喜鳳王這個老大難終於找到了降服他的人。”
“呵呵,你怎麼知道這個新娘能降服鳳王?”
“明擺着,鳳王很挑,貓王那樣的粘着倒貼他都一毫不心,偏偏就要這個女子。不正說明,這女子是他的剋星、軟肋。”
萬妖王的眸子微微眯起,似是自語的道:“軟肋。”眼底劃過一抹擔憂之色。
大鵬王帶着個端酒的小妖走過來,“陛下,今天的酒真不錯,都是哪來的?”
萬妖王掃了一眼酒罈子,“上面不是寫着麼,貓王帶來的。貓王有個最好的釀酒師,好酒都是她哪裡提供。”
大鵬王點頭:“我想起來了,那個人叫無問是吧?”
“大鵬王的記性不錯,我都沒想起來,好像貓王就提過一次。”鷹王如是說。
大鵬王淡笑:“我之所以記得,是因爲當時貓王說,那傢伙是突然出現在她的地盤上的,一問三不知,還以爲是奸細。觀察了一段時間,這傢伙除了對釀酒感興趣,什麼都不幹。她嚐了這傢伙釀的酒,味道不錯,就留下做釀酒師了。說實話,這酒味道確實不錯。不如把人要到這裡來,我們懂酒,貓王一個母的,哪裡懂酒。”
萬妖王不經意的瞥了眼正鬧氣的貓王,慢悠悠的答:“便是我問她要人,也未必成功。這話要是鳳王說,一說一個準。”
“陛下的面子竟然沒有鳳王大。”鷹王調侃。
大鵬王呵呵笑:“沒辦法,鳳王長的漂亮,貓王就愛皮相。你看,狼王覥顏粘着她,她還是一臉不待見的樣子。這女人都一樣,就看皮相,不看真心。”
鷹王嗤了一聲:“這話不大對,狼王不管是皮相還是內心都不能跟鳳王比,人家貓王眼睛沒你瞎。”
“好好好,我瞎,我瞎也知道沒希望的主纏了也沒用。”
大鵬王說着端起一杯酒,“陛下,之前的不愉快請陛下全部忘記,說到底我並沒有其他念想,都是爲了提升。”
萬妖王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都過去了,誰記得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就知道陛下的胸懷比天空還廣闊。”
正說話間,白輕風牽着子尋的手走過來。
鷹王眯眼微笑,道:“今天的新人過來了。”
大鵬王轉身目光落向子尋,子尋則怒瞪了他一眼,大鵬王厚臉嘿嘿笑。
“鳳王妃還在計較,都說不打不相識,我們以後還有很多要溝通的。”
白輕風不悅的哼了聲:“免了,有什麼事只管找我,不要打攪我的王妃。”
大鵬王呵呵笑:“我開玩笑,你緊張什麼。”
萬妖王把酒杯在桌子上用力的頓了一下:“喝酒,別瞎扯。”
“是,喝酒喝酒。”鷹王急忙附和。
三四杯酒下肚,氣氛更加活躍,有些不勝酒力的妖王就開始提高嗓門吹起牛皮。
氣氛正向火熱發展的時候,一道黑影出現在大廳門口,頓時將熱烈的氣氛冷凍。
那人全身裹在黑袍裡,全身散發出森冷的寒氣,與喜堂的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所有在場者各個修爲不低,至少也是玄級,當然能感覺到危險氣息。
警覺者立即停下來,向黑衣人看去。只有個別還在犯糊塗的沒有反應,比如狼王。狼王還在用垂涎三尺的眼神盯着貓王看。
貓王在那人出現的時候,就皺起了眉頭。
狼王癡癡的笑:“喵喵連皺眉都好看。”
貓王忍着踹扁他的衝動,瞪他:“給我收起你那熊樣子,我看着沒胃口。”
“我是狼樣子,不是熊樣子,熊王在那邊,我比他好看。”這時候他還不忘爲自己爭辯,恨的貓王想伸出鋒利的爪子將他的臉撓成破布。
“閉嘴,再說就把你的嘴巴縫上。”訓斥完了狼王,貓王咬着嘴脣嘀咕,“他怎麼來了?”
狼王對這個“他”很感興趣,立馬順着貓王的目光看過去,頓時火竄上了腦門,“這個黑漆漆的傢伙又是誰?”
貓王乜斜了他一眼:“我的釀酒師。”
“你的釀酒師?”狼王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釀酒師,我還以爲又是看上的小白臉男人。”
忍無可忍的貓王一腳踹出去,將狼王從矮凳子上踹翻在地。
站在門口的黑衣人緩緩將目光移過來,在貓王臉上稍作停留又轉開了。那眼神是漠視,是根本沒放在眼裡的不屑。貓王愣了,她的釀酒師竟然用這樣的眼神看她,這讓她不能容忍。
相對於貓王的吃驚加惱怒,子尋的心已經凍結。
黑衣人一出現在大廳門口,子尋就感覺到了那熟悉的危險氣息。這個人真的是鬼魂,他從凡界離開的時候,就說過他們還會在相聚,果然不錯,他又出現了。
這個一個困擾着她,讓她失去了所有歡樂的人,現在又出現在她的面前,子尋已經感覺到那左右她命運的人始終沒有離開她。她遇上的所有不幸,八成都跟那個左右她的人有關。
到底是誰,那個操控她命運的人是誰?
白輕風發現子尋的手冰涼,全身像被凍上一般僵硬冰冷。擔心的晃了晃她的手。
“子尋,沒事吧?”
“他又來了。”如夢囈般的自語。
白輕風疑惑的望着她的眼睛:“誰來了?”
“無問,我曾經的師父。”
“無問?”白輕風順着子尋的目光看過去,然後皺眉,然後不解的道,“無問,他不是貓王的釀酒師麼?”
萬妖王的耳朵很尖,立即坐直了身子,“釀酒師,就是那個人麼?”
子尋搖頭:“他是無問,至於釀酒師,我不知道。他是我的噩夢。”
白輕風急忙將子尋攬在懷裡,“別擔心,他就是一個小小的釀酒師。”
“不,”子尋的臉色慘白,無問的實力誰也不知道有多深,“他很強,很強,他是惡魔。”
白輕風用力的抱抱子尋,“別怕,有我在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萬妖王的眉頭猛的皺緊,捏着酒杯的手用力,咔嚓一聲,玉石酒杯化爲齏粉,但是萬妖王的臉色也變的越來越難看。
“你們,怎麼樣?”這句話他用的是最輕的聲音,只能讓站在身邊的幾個人聽見。鷹王愕然,先是不解,再後來是大驚。
“怎麼會這樣?”
大鵬王面色變紫:“我們被人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