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連梅筱樂都這樣不忍直視,作爲這裡真正主人的恆蕪仙尊,那臉色黑得都能滴出水來,便一點也不奇怪了!
不過,四人一出現,整個西樓就是一靜,倒將良未白給解救了出來。
他此時真是相當悔恨,怎麼就答應自家老爹了呢?這些傢伙的遷怒,可真不是臉皮不厚的他能承受的!
敖嵐和福源仙君,一看來人,立刻站起身來,上下打量起他們來,當然主要還是先盯着烈火和焚天。
隨即看到他們竟化形完美,幾與人族無異,血脈之息竟比敖嵐還純正,頓時便揮了揮手,叫那些仙兵仙將,迅速撤了出去。
這時西樓書庫中,才恢復了些正常的樣子。可惜被翻得亂七八糟得書庫,還是氣得恆蕪仙尊眉毛直跳。
奈何這兩個人,那是白虎神帝應允,受了青龍神帝和朱雀神帝的旨令而來,他也不能將他們怎麼樣,否則得罪這二人事小,得罪他們背後的靠山就事大了!
這時良未白深吸口氣,衝梅筱樂打了個眼色,便淡淡開口道:“阿嵐,福源,這就烈火和焚天。這位便是帶着他們飛昇的仙友,道號無常!”說着,他又分別指向二人,對梅筱樂道:“無常仙友,這位正是青龍神帝長子敖嵐,那位則是朱雀神帝座下親信,福源仙君!”
梅筱樂再他們打量自己等人之時,自然也在打量二人。
敖嵐其實是個,面容俊秀柔和的年輕男仙。雖不像良未白那樣精緻,卻讓人覺得舒服。海藍色長髮,只頭頂撩起幾縷,在後腦被鬆鬆栓成一髻,其餘披散開來,讓他的身形,更顯頎長瀟灑。一身月白廣袖長衫,跟她見過的那些仙人,穿的樣式差不太多,卻比她所見過之人,都要更有仙姿。
福源仙君,卻是個腦門有些微禿的富態老者。鬚髮皆白,笑容滿面的樣子,倒顯得親和慈祥。只是笑彎的眼裡,偶爾露出的一些微光,讓她明白這老傢伙的良善外表下,幫着一顆精明的心。
雙方見禮後,衆人都在書庫一層中心,那蒲草圓席上,圍着一張大棋桌對坐。
這時恆蕪仙尊,已經擰着眉頭,將五層書架上的玉簡、古籍,都不知用什麼法術,全部恢復了原位。
也從樓梯上下來,悄悄瞪了良未白一眼,坐在了他的身旁。
還是敖嵐是個爽快的實在人,也沒浪費時間,便先拿出一枚龍形玉缺,又從福源仙君那裡,接過一塊鳳凰俞飛的玉佩,開口道:“這位……無常仙友?我神龍和鳳凰兩族,都對你很是感激,若是以後有何需要,亦可通過這兩件信物,到我紫薇天水晶宮求助,我兩族之人,必會竭盡全力。另外,可否將找到它們的經過,詳細告知於我等?”
梅筱樂自然知道,這是爲了還她這個人情,好開口說後面的事,便也沒有多推辭,謝過收入了儲物戒中。
隨即想了想,道:“嗯,關於烈火和焚天之事,這就說來話長,還望二位仙君,別嫌小仙囉嗦……小仙乃飛昇修士,來自百花天春之境瞎下,九州大陸修真界。自幼入凌雲宗修煉,在一次秘境歷練時……”
就這樣,她把遇到烈火和焚天的事情,都如實的告知了他們。只在他們孵化的時間上,改爲了飛昇仙界之後。
她這還是前一陣,到了雲竹山後,聽焚天他們說起傳承才得知,由於他們二小,在下界修煉環境不好,其實和福安一般,年齡和所過時間皆不對等,所以看起來總是不長大,若要在仙界之中成長至今這個年齡,一般大概也只需十幾年到三十年左右。
那麼既然如此,她不改仙籍時間,也可以託詞他們血脈純正,修煉刻苦來搪塞。那麼只要他們二人不透露,根本不用擔心會被戳穿。
因此,她說起慌來,一點也不心虛,簡直理直氣壯的很,若非時刻警醒着,觀察那二人的神色表情,恐怕自己都要信了!
果不其然,這二人不疑有他,且敖嵐是青龍神帝長子,還知道許多家族秘辛,隱約還聽過烈火那支龍族的事,就更加印證了她之所爲真。
於是,烈火和焚天之事,便達成了共識。
梅筱樂也早已分別給了他們,每人一枚儲物戒。那儲物戒的模樣,就跟她自己的一般無二,也是她親自用神魂煉成,能夠認主後隱藏起來的。
裡面放着多年來,二小得到的仙晶,和梅筱樂自己煉製的一些仙器、陣柱、陣盤等。還有在烈火那傳承大殿的隨身洞府中,存着的大部分東西,也都一分爲二,全部給了他們。
就連梧桐木恆,也從傳承大殿的試煉空間中,自己連根拔起,恢復成一根樹枝,被放在了焚天的儲物戒中。
離別的愁緒早已持續了太久,此時正真面臨分離,無論是梅筱樂,還是烈火和焚天二小,倒都變得坦然平靜起來。
二小隻默默來到聽着他們的對話,不貿然發出一,卻在心中不停想着,福安都已經是男子漢了,自己爲大家去恆蕪仙尊那裡求功法。我們比他還大呢,也是該去獨自闖蕩,一片天地的時候了!
梅筱樂這廂,則暗道了一聲:重頭戲終於還是來了!
福源仙君便笑眯眯的開口,道:“據說,是無常仙友進階天仙,引下來的九霄雷劫?”見她頷首應是,又接着道:“那據仙友自己想來,是否有甚因由呢?”
實際上,這點良未白已經在白虎族地,講述渡劫經過時,隨口說了幾句,藉口便是他自己的猜測罷了。
若非梅筱樂和他們,沒有之前得謀算,早就對好了‘口供’,此時剛一見面,還未來得及單獨說上一句話,或許就會露餡。
可惜就算福源仙君精明,但在如今這樣的仙界待久了,除非像白這樣的人,否則都會被安逸懶散影響,逐漸失了通透。
哪裡如梅筱樂這種,從下界歷經千辛萬苦,飛昇上來的修士。
她只平靜的一掃衆人,不動聲色的看了良未白的眼色,便按着之前,自己跟他和恆蕪仙尊說的原由,掐頭去尾,刪刪減減的說了出來。
無非就是自己的資質使然,還有由於頓悟帶來的,修爲突破太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