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弊端?”
“他在暗,我在明啊。”薛合笑了笑。
揚起了眉頭,沈滴舟也忍不住笑了,她明白薛合的意思,可是也對於薛合吐槽:“喂喂喂,這從來可不都是弊端,這是人家的長處好不好。”
“雖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但是在明處有明處的好處。”薛合丟給了沈滴舟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沈滴舟嘆了一口氣,順着薛合的話說下去:“是啊,是啊,你是薛合,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威爾利要投資,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我合作,還可以光明正大的將薛氏的計劃書賣給我,而對方藏在暗處,他拿不到這樣的東西,從這一點上來說,他還真是吃虧的那一方。”
“我怎麼聽你的語氣,你還挺替對方惋惜的。”薛合端起了手邊水喝了一口,冰冷的水順着他的舌尖滑落了下去,讓他的心中更是清明一片。
“我倒不是替他惋惜,我只是想,他在暗處,確實是失去了許多你在明處的機會,可是,卻也多了很多你沒有辦法想象的,在暗處的勾當。”沈滴舟垂着眼睛,手指才水杯的杯沿上輕輕的滑動着:“比如,這樣的人,必然會爲了得到他想得到的東西不擇手段,放冷箭、挖陷阱也就算了,說不定,還能攪合得天翻地覆,或者……”沈滴舟頓住了聲音,她卻猛然的擡起了眼睛,直直的看着薛合,脣邊泛着極北的冰冷:“殺人放火。”
雖然沈滴舟的聲音很輕,可是她語氣裡面的冰冷和殘酷還是讓薛合的心忍不住猛地狂跳了起來。
“你在暗示我什麼?”薛合的指尖彷彿有銳利的疼痛,他眯起了眼睛,半點不錯的看着沈滴舟,他的眼睛幽深黑暗,像是藏着危險的野獸。
沈滴舟靜靜的和薛合對視着,她沒有任何的表示。儘管不確定薛合口中那個藏在薛遼背後的人是不是就是跟薛悅苟合的男人,但是,她卻絕對不會任何一個可以查出薛梵死因的機會,所以,沈滴舟根本就不是在暗示薛合。她從外衣的口袋中掏出了手機,翻到了一個錄音,然後放在了薛合手邊的扶手上。
然後沈滴舟示意薛合拿起來聽。
薛合有些遲疑的看着沈滴舟,不過並沒有猶豫,他直接將那手機拿了起來湊到了耳邊。薛合併沒有放揚聲器,所以,這段錄音只有他自己可以聽得到。
在經過最開始的凝重之後,薛合的面色隨着錄音越來越發青,他捏着手機的手指也越來越用力,甚至到他的骨節也已經發白起來。
其實錄音時間並算不得太長,可是薛合卻保持着那個姿勢過了很久之後,他才終於放下了手機。他的臉色鐵青一片,完全看不出人色,甚至沈滴舟看見他的捏着手機的指尖也在微微的顫抖。他彷彿在這一刻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甚至連行動的能力也失去了。
將沈滴舟的手機默默的放在了桌子上,接着薛合彷彿失神一般的在身上摸了半天,才終於掏出了一盒煙,在點菸的時候,他的手顫抖得越發得厲害,彷彿連手指中的香菸也完全都夾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