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大家都是生意人,何必斤斤計較?”薛寧低下頭,看見了在自己的西裝褲上有一個小小的白點子,如果不仔細的看得話,並不太容易發現,可是,他這樣一個一向喜歡完美的人,在看見這個白點子的時候,就覺得心裡好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讓人心煩,於是,他便伸出了自己的手指輕輕的去彈了一下。
沒想到那個白點子就這樣粘在褲子上,彈也彈不掉,於是,他乾脆用指甲輕輕的去摳起來。
“何必斤斤計較?”沈滴舟的眉毛一下自己就挑了起來,就像是一柄鋒利的刀刃忽然之間就開了鋒出了鞘,不見到一點子鮮血是一定不肯回來的。她的聲音也跟着越發的冷肅了起來:“這要看是誰吃虧是誰佔便宜,在這件事情裡面明顯吃虧的是我,佔便宜的是你們薛氏,你現在來跟我講不要斤斤計較,薛寧到底是我的底線不夠低還是你們薛氏太不過不要臉?”
薛寧嘆了一口氣:“沈小姐,我今天來跟你是買原油的,並不是來吵架的,更不是來翻這些舊賬的,我們何不好好的談一談對與你,也對於我都是非常有利的事情呢?”
一直以爲自己挺會演戲的沈滴舟忽然才發現,原來眼前這個叫做薛寧的人才是真正的影帝呢。要知道,去年在薛氏的房頂暖房裡的那個薛寧跟現在在她眼前的薛寧完全就是徹頭徹尾的兩個人。沈滴舟開始反省自己,看起來,自己還是閱人太少,否則怎麼會一直到了最後離開薛氏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人有些許的問題。並且,也只是覺得他有點問題,根本就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面孔。
望着忽然就沉默下來的沈滴舟,薛寧十分的有耐心,而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其實也就是有耐心,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從那個人人都看不起的私生子最後熬到今天的地位。
沈滴舟的眸光微微的眯了起來,將那漆黑如同點漆一樣的眸子上的光全部都掩飾了起來,只讓人看見一條透着危險的縫隙,她緩緩的問:“不知道薛先生說的對於你對於我都是非常有利的事情是什麼事情呢?”
薛寧的嘴角上的笑容綻放得越發的燦爛了起來,從一開始他就說過,他是一個非常喜歡掌握住主動的人,雖然看起來剛纔主動權一直都落在了沈滴舟的手裡,可是隻要沈滴舟肯跟他談,那麼所有的主動權就會轉移回自己的手裡。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我們來做筆生意吧。”
這是薛寧在笑意盈盈的表情下,輕飄飄的說出來的一句話。
而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沈滴舟,也忽然就笑了起來,放開別的不談,薛寧說得一句話她非常的認可,那就是,大家都是生意人。她喜歡用生意人來形容自己,因爲,她骨子裡面的錙銖必究讓她活的很好,她也想要一直這樣的活下去,所以,她更喜歡薛寧現在說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