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月的寒假,如果李小花不願意閒下來的話,袁喜蘭倒是可以在空閒的地方留下大量的糧食,只是肉的話就無法留了。
李小花也沒怎麼介意:“這年頭能買到一斤肉,就跟天上掉餡餅似的,沒肉了我也能理解,竹筒飯又不是沒有素菜口味的,沒了葷菜大家也不會說什麼,這是如果我家突然有這麼多糧食,我心裡會不踏實。”
袁喜蘭明白,這裡就只有李小花和李奶奶相依爲命,雖然李小花戰鬥力不錯,但是稍微強壯點的男人上門來搶的話,她們根本沒法反抗,這就讓她有些爲難了。
李小花笑嘻嘻地揉了揉她的腦袋,撫平了她皺起來的眉頭:“不用擔心,米我們可以自己去買,肉呢,能買到就買,不能買到我也不強求,雖然我們買的沒有你便宜,但是竹筒飯的利潤也能夠讓我們賺不少,你就放心回家吧。”
袁喜蘭點頭,這半年李小花都賺了不少錢,換點糧票肉票去買也行,雖然沒有她這個作弊神器方便,卻也是最穩妥的了。
李鬆沒有長假期,不能跟袁喜蘭他們一起回去,但是她還是惦念着家裡的,將身上僅有的錢都買了好多東西,讓袁喜蘭帶回去給李母,像紅糖麥芽糊精之類的最多,說是家裡的品質不太好,賣的又貴,難得回去一次多買一些。
但又顧及到袁喜蘭小小身板拿那麼多東西坐車不方便,於是他就把主意打到了王明陽身上,冷着臉陰陽怪氣的說道:“喜蘭妹妹年紀小,拿不了太多東西,你作爲成年男人知道該怎麼做吧?車上人太多,急急忙忙的注意着點,別讓人給佔便宜了。”
王明陽撇了他一眼,傲嬌的別過頭,他纔不會跟不能回家的男人置氣,這種幼稚的激將法已經暴露了李鬆嫉妒的心裡。
李鬆憋着一口氣,跟着李小花將他們送到了火車站。
因爲學生們都放假了,大家都大包小包的要做綠皮火車坐往各個地方,所以這兩天人特別的多。
袁喜蘭手上拎着兩個小袋子,裡面是她和王明陽的換洗衣服,沒有多少,就只是換洗的裡衣,王明陽說帶回去又要帶回來,太麻煩了,回去再買新的,袁喜蘭也是這個意思。
王明陽手上的兩個大皮箱就重多了,是王明陽自己買的兩個大皮箱,裡面能夠放很多東西,看起來還挺沉的,可是王明陽一手提一個,絲毫不帶喘氣,輕輕鬆鬆的樣子惹人側目。
其實大家除了看王明陽的美顏之外就是關注他手上的兩個大皮箱,在人來人往的車站,大家要麼就是麻袋,要麼就是好看點的編織袋,很少出現這麼高大上的皮箱,這麼好的東西出現在這麼多人面前就差在上面貼個有錢人的標籤了,隱在人羣中的扒手也在蠢蠢欲動。
袁喜蘭等的這列火車還需要半個小時纔到達站點,就想找個空地放下行李休息一下,轉眼間就見袁濤拉着樑文娟急匆匆的向他們這邊跑來。
袁喜蘭挑了挑眉,她有種預感,袁濤他們是奔着自己來的。
果然,袁濤跑的面紅耳赤,看着老神在在的袁喜蘭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死丫頭,回去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袁喜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麼?難不成袁先生是打算送我了?還是說需要我帶什麼東西回去?據我看來,你那麼多年都沒想過給家裡寄東西了,所以您這次不可能是叫我帶東西吧?”
說着,目光便看向他空空如也的手,諷刺的勾起脣角。
樑文娟冷笑:“別開玩笑了,誰想讓你把東西帶回去了,我們家連吃的東西都快沒了,哪還顧得上你們?袁喜蘭我問你,你這次期末考試是不是得了獎學金?”
袁喜蘭意外的挑起眉毛,這次期末考試她確實發揮的不錯,也僅僅是以三分之差拿了年級第一名,獎學金有三百塊錢,散學典禮的時候老師就已經給她了,只是樑文娟並不是學校的人,她是怎麼知道自己拿了獎學金的?
樑文娟看袁喜蘭只是看着他不說話,不由得急道:“你看什麼看,我可聽說了,你是拿了三百塊錢的獎學金呢,我說,你年紀這麼小,還拿那麼多錢坐火車也太不安全了,乾脆把錢讓爸爸給你保存着。”
袁濤跟着點頭,擺出一副慈父的微笑:“還是我女兒爭氣,上個學還能拿這麼多獎學金,都抵得上普通人三四個月的工資了,真是好樣的,先把錢交給我替你保管着,等明年開學的時候我在給你買些日用品。”
李小花翻了翻白眼,不客氣的回懟回去:“我說你到底還是不是喜蘭的親爹呀,三百塊錢給你,你就只給他買些日用品,這也太摳門了吧?”
樑文娟瞪眼:“你誰啊你?我們自家人說話,哪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插嘴了?買日用品就已經不錯了,還要買什麼?再說了,有些日用品可不便宜,費心費力的跑腿給你買東西,不知道感恩就算了,怎麼還能嫌摳門呢?”
樑文娟用一種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袁喜蘭,活像是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如果袁喜蘭不是當事人,差點就信了他的邪。
李小花作爲老闆之一也是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物,像樑文娟這樣的小角色,她還真看不上眼,見她還這麼理直氣壯,她也是氣急了:“喜蘭有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我們學校離商場也近,缺什麼就買什麼,根本就不需要你們跑腿,而且喜蘭跟你們已經斷絕了關係,你們憑什麼要拿他的錢呢?假惺惺的樣子,吃相可真難看。”
袁濤陰鷙的眼神盯着李小花:“這位小同志,這是我們家的事情,還請你不要多嘴。”
“不是我多管閒事,是因爲你們太欺負人了,任誰聽了都會忍不住頂回去,喜蘭還是你的親生女兒呢,她今天要回老家,你不說一些吉利的話也就算了,怎麼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樑文娟氣急,這女人是怎麼回事?袁喜蘭還沒說話呢,就她一個人在這裡嗶嗶,要是打亂了她的計劃,她絕對不會饒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