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秋冷嘲熱諷:“我自認沒得罪過你吧,真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針對我?”
李茜茜勉強擠出個微笑,“大嫂,你說什麼呢?你當然沒得罪過我呀,可是我也沒做什麼呀,呵呵,家裡還沒做飯呢,那我就先回去了。”話音剛落,一溜煙就跑掉了。
那兩扇破門依舊在那裡搖搖晃晃,要掉不掉。
袁弘說道:“等哪天我有空就去山上砍幾根木頭回來把這扇門修一修。”
張桂秋哼了一聲,“還是算了吧,修再好早晚有一天也會被你那個媽踹壞。”
張桂秋重新坐到洗菜盆前,袁弘連忙攔住她,“你的臉都受傷了,就好好休息休息吧,我來洗菜。”
“只是臉被打了一下而已,算什麼傷,你先去歇着吧,我來洗就行。”
袁弘沒走,他把洗菜盆往自己那邊挪了挪。
袁喜蘭也湊到邊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袁弘,說道,“大伯你想分家嗎?”
她很苦惱,明明剛纔大伯父已經把分家都提出來了,楊氏能夠在風口浪尖上及時止損,也是挺讓人敬佩的。
“我們現在跟分家也沒啥區別。”
明顯是不想多說,袁喜蘭也就不多問了,安安靜靜的在旁邊陪同,時不時的說幾句笑話,逗張桂秋開心。
顧忌到楊氏太過鬧騰,晚上他們不炒肉,直接燉了肉粥,這樣就算香也不會香到外面去,今天晚上是他們三個人吃的最飽的一次。
第二天袁濤回來了,是騎着自行車回來的,在村子裡面可沒有多少人有自行車這麼稀罕地物件,他一回來就遭到了圍觀,不用一會兒袁家三兒子回來的消息就傳遍了全村。
楊氏也得到了消息,從屋子裡面迎了出來,看到自己這麼俊逸的兒子,這麼有出息還騎着自行車回來,真是大大的給他長了臉了,他笑着紅光滿面把人迎進了屋子裡,親自倒茶,噓寒問暖。
聊了一會兒之後,袁濤問道:“媽,喜蘭呢,怎麼沒見到她?”
楊氏頓時就沒了笑容:“別提那丫頭了,你不知道她有多倔,還鬼機靈呢,昨日他去鎮上我還以爲她從那裡坐車去找你呢,沒想到啊,晚上就回來了,也不知道她腦子裡面想的什麼,去城裡享福又不是幹什麼,就這麼不樂意,乾脆讓你其他侄女或者是侄子去,怎麼樣?”
袁濤哭笑不得,“媽,我把喜蘭接回去,可不是要給他享福的,文娟在學校裡不順水,被安排下鄉了,可是他從小嬌生慣養的,我怕他下鄉可能會受不了,所以我纔想着讓喜蘭丫頭回去頂了她的名額。”
楊氏聽了頓時就沒了興趣,只要不是自己最疼愛的孫子或者孫女去下鄉,別的都無所謂,她擺了擺手說道,“如今他就在你大嫂那裡住着,她之前就死掘着不回去,難不成你說幾句好話,她就會跟你回去了嗎?”
“那可是我的親生女兒,怎麼可能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呢?我現在就找他去。”
“你甭找了,這會兒天色還早,他們都還在地裡幹活呢。”
“可是,我趕時間啊,我必須早點回去去廠裡面工作呢,不可能把時間耗在這裡,光是請一天假,我可能就要損失好幾塊錢。”
“呀,那你趕快回去啊,工作要緊,那死妮子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我必須得把喜蘭給帶回去,在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跟文娟商量好了的,答應了他的事情我不能食言。”
“行行行,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媽現在就給你做飯去。”
袁喜蘭沒有回去,在地裡就聽到袁濤回來的消息,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因爲什麼。她冷笑一聲,還真是捨得呢,爲了繼女都捨得放下手頭的工作,奔了回來,原主小的時候病了十天半個月的,也沒見她出面一次,要不是原主命硬,硬生生的挺了過來,估計那會兒就沒了。
張桂秋也由着她,既然袁喜蘭不想回去,那她也不那麼早回去了,回去也只是聽楊氏說教,啥都不能幹,於是拉着袁喜蘭又返回到地裡繼續忙活。
袁喜蘭哭笑不得,“大伯孃,這時間你不是下工了嗎?你就別再忙了。”
“你不想回去我得陪着你呀,可是我又無聊就只能刨刨地了。”
袁喜蘭想了想,興奮地站起來,“大伯孃,我們去河裡抓魚吧。”
張桂秋哈哈大笑起來:“真是異想天開的丫頭,別人都抓不着,我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又沒什麼好工具,怎麼可能抓得到呢?而且那河裡的魚很少又小,咱們還是別費這個勁了。”
“我們就去試試吧,萬一運氣好抓到魚了呢,那我們晚上就回去熬魚湯喝。”
張桂秋坳不過她,兩人一起來到了河邊,大家都回去了,河的兩岸都顯得很安靜。
“這魚咱們該怎麼抓呀?”張桂秋看着寬大的和麪,很是苦惱,她以前也看到別人抓到過魚,可她學着別人的方法卻怎麼也抓不到,那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沒有吃魚的命。
袁喜蘭也只是一時興起,沒見過現在的人是怎麼抓魚的。她想了一下,就往旁邊的灌木叢走去,邊走邊說道:“大伯孃,我先去挖點蚯蚓,一會兒咱們就釣魚。”
袁喜蘭藉着灌木叢的掩蓋,閉上眼睛意識來到淘寶開始買釣魚的相關工具,東西還不能太過新潮,就怕大伯孃會問她個十萬個爲什麼。
最終,她只買了一些十分結識的尼龍線,沒買釣竿,沒買漁網,她在灌木叢裡找了一根比較長的樹枝,又在地上假模假樣的挖了幾處,沒找到蚯蚓。
倒是河岸邊的張桂秋朝她這邊喊,“蘭丫頭,你快過來,我挖到蚯蚓了。”
袁喜蘭也跑了過去,甩着線和樹枝:“大伯孃,我找到了樹枝和線,咱們可以釣魚了。”
兩人都是釣魚小白,張桂秋只看過別人釣過,一知半解,琢磨了許久,兩人終於可以真正的釣魚了,魚鉤是袁喜蘭偷偷買的,因爲一個魚鉤實在是太過便宜,沒有包郵,郵費都比魚鉤還要貴了,這讓她十分吐血。
買的東西都是直接到她手上的,那還需要什麼快遞?又扣郵費又扣佣金的,照此下去,她好不容易積攢的積分都留不到升級的那天。
兩人就這麼席地而坐,把魚線拋出去之後,兩人靠在一起就這麼一直盯着河面上,盯得久了,晚風習習讓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