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濤頭痛欲裂,因爲失去了工作,他今晚上多喝了一瓶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又被楊氏一陣的吵鬧,更加不耐煩起來,直接出門去了外室的家。
可是第二天當他習慣性的起來準備去上班的時候,還是迴歸了現實。他懊惱的抓抓頭髮,他兒子可以不要,反正他還有一個,可是工作不行啊,這種時候工作這麼難找,更何況是這麼工資高的工作。
而且他在任也已經好幾年了,很可能有升遷的機會,只要自己往前升一升就是魚躍龍門了,現在倒好,也不知道樑雲妹那個女人幹了什麼?竟然連他的工作也一起丟掉。
打起精神稍微收拾一下就去了公安局,他要我去問問樑雲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也好早做打算。
他一去公安局,說明了來意,裡面的警察同志立馬就向他投來了同情的目光,袁濤心裡發疼,失去這麼好的工作,確實是該同情的。
裡面出來了個男人,他長得高大壯碩,國字臉上帶着一抹不羈的笑,但是眼裡的陰鷙讓人知道這個不是個好惹的人。
其他警察一看到他立馬就嚴肅了起來:“張隊!”
張強點了點頭,眼睛瞥向站在一旁唯唯諾諾的袁濤,似笑非笑:“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啊?我怎麼感覺我們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袁濤嚥了咽口水,點頭說道:“我們曾經在同一個部隊裡。”
“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覺得你熟悉呢,原來是以前見過啊,你叫什麼?”
“袁濤。”
“哦。”
沒人再說話,袁濤心裡惴惴不安,同時還升起了不一樣的想法,既然張強在這裡做這麼大官,應該能幫自己的忙吧?說不定自己如今的狀況就有他的手筆呢?張強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的小心眼,可他不記得有哪裡得罪過他?
想着想着,就想遠了,他也不想想,張強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只是有個模糊的印象而已,又怎麼會去針對他呢?
張強把手中的文件啪的一聲用力的摔在桌子上把辦公室裡所有人都驚了一跳,袁濤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張強仿若未聞,他笑呵呵地說道,“你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是是爲了見我兒子和我妻子。”袁濤嘴脣哆嗦着,後背上更是冷汗直冒。
張強叫來了幾個人說道:“你們卻把昨晚上剛收監進來的三個人拖到審訊室裡,讓他們見見。”
吩咐完之後,張強饒有興趣地看着袁濤,喃喃說道:“真是看不出來呀,你這等小人物竟然會招惹到那種人,該說你幸運呢,還是倒黴呢?”
袁濤不知道張強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只能裝鵪鶉,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張強也無所謂,聳了聳肩直接越過他出門了。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不見,辦公室裡的所有人才如蒙大赦一般鬆了一口氣,更加同情袁濤了,在他們看來,王明陽這樣的大人物不招惹就沒事,可是張強就不一樣了,不管你有沒有招惹他,只要他看不慣的,總有罪名會無緣無故的安到你身上來。
如今看這情況要不是有王明陽的事情在先,這位袁濤同志肯定會在他們張隊的獵物範圍之內。
袁濤沒有等多久,便有人帶他去了審問室,他一進去立馬就瞪大了眼睛,面前的三個人哪還算是個人啊,要不是胸膛有微弱的起伏,根本就是一具屍體。
袁濤手腳發涼,嘴脣不住的哆嗦,犯了多大的罪纔會被打成這副模樣。
樑雲妹早就被打昏過去了,樑文娟這個嬌小姐也忍受不了身上的疼痛昏迷,也只有袁振成還有意識在,他流着眼淚,深呼吸了一口氣,求生的本能讓他向袁濤伸出了手:“爸,你要救救我們啊……救救……”
袁濤忍受着恐懼,問出了原因:“怎麼會這樣?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袁振成知道,這種時候瞞着也無用,他斷斷續續的教他們怎麼綁架人,喜蘭怎麼逼迫他寫信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跟袁濤交代了,之後再也支撐不住,也昏了過去。
袁濤現在是怒火滔天,如果招惹上大人物也就罷了,但如果換成了袁喜蘭的話,那一切的過錯全都是因爲袁喜蘭,多大點事啊,就把她的弟弟姐姐全都抓進牢裡面,還讓他丟了工作。
他轉身跑了出去,也不管地上的三個人,可見他心裡的自私無情。
他去了衛生院,向前臺詢問了袁喜蘭所在的房間,便氣勢洶洶的找了過去,也不敲門,直接一腳踹開。
房間裡,王明陽正在小心翼翼地喂袁喜蘭喝粥,袁濤的這一塊把袁喜蘭驚的一跳,喂到嘴邊的粥全都灑在了衣襟上。
王明陽皺了皺眉頭,連忙用手帕給她擦拭。
袁濤走進來,指着袁喜蘭罵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竟然因爲一點點事情就把你媽你弟都抓進牢裡,還害得我的工作都沒了,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啊?枉我把你養得這麼大,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把你扔了喂狼。”
王明陽站了起來,眼裡古井無波:“把你那個廢物兒子抓進監獄裡,是我讓你沒了工作也是因爲我。”
袁濤哽了一下,臉色青紅交加,畢竟是工廠的主任,多多少少會研究一些不能惹的人物名單,而王明陽就是在此列,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是廠裡的高層都把他列入名單裡,那就一定有不能惹的原因。
他曾經還慶幸過,這個不能惹的人跟自己的女兒原喜蘭走得很近呢,說不定以後自己還能靠他往前竄一竄,然而這個想法在此時此刻徹底幻滅。
他顫抖着嘴脣,最終只問出了三個字:“爲什麼?”
王明陽彎腰給袁喜蘭掖了掖被子,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招惹到她了。”
袁濤的臉色霎時間變得更加難看,他瞪着袁喜蘭:“是你主使的對不對?,我們從小把你養到大,到底哪裡對你不好了?你非要這樣報復我們?你爲什麼非要奪走我的工作?”
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袁濤幾乎是歇斯底里了,把護士和醫生都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