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指導員笑眯眯的等着警察局長送來糧食的時候,一個消息徹底讓他沉下了臉色,胖乎乎的手掌拍在桌案上也不嫌疼,“真是放肆,他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想來抓人就抓人,要是不拿出證據,老子非把他打到半殘不可。”
與此同時,袁喜蘭也接到了消息,警察局的人將李家給圍住了,把李母和李鬆給控制了起來,打聽之下,原來是有人告密,說李鬆是土匪,不然他身上又怎麼會有這樣強悍的匪氣?肯定是加入了南山那羣人。
袁喜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些人在放屁,她怎麼不知道李鬆身上還有匪氣?什麼是匪氣?
張桂秋也不做飯了,扔下東西就急急忙忙往李家趕。因爲李鬆和袁雪蘭的關係,他們兩家一直都走得挺近,張桂秋也很欣賞李母這個女人,一時間惺惺相惜,有什麼事情都會跟對方講。
袁喜蘭跟着張桂秋來到李家的時候,指導員已經在了,這個時候大家都沒什麼事做,正等着吃飯,因此一旦有什麼熱鬧都會聚集起來,連那些年輕的知青也不例外,把李家的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袁喜蘭和張桂秋想要進到裡面去,着實費了一番功夫,但好歹也進去了,看到李鬆被警察五花大綁的摁在地上,袁喜蘭目呲欲裂。
她衝過去想要把李鬆給扶起來,卻被警察給攔住了:“站住!無關人等,不得靠近。”
袁喜蘭定了定神,說道,“警察同志,你們爲什麼要抓他?他是好人,是我的朋友。”
不等警察們說話,樑文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警察同志,他們是好朋友,說不定她也是土匪呢。”
原本面無表情的李鬆聞言,臉色立刻就是一變,他朝樑文娟大吼道,“你放屁!冤枉我可以,別冤枉喜蘭,她一個女孩,你們有什麼理由冤枉她?就憑她這孱弱的身子能加入土匪的隊伍嗎?”
樑文娟撇了撇嘴巴,也不過是順嘴一說,能坑一把袁喜蘭就坑一把,不能的話也能夠讓袁喜蘭心裡膈應一番。
袁喜蘭心裡確實被隔應到了,厭惡地瞥了一眼樑文娟,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轉頭對警察局長說道,“警察同志,抓人也是需要證據的,不能光憑一個人說他是土匪他就是了,你們這麼抓人也太過武斷了些,就憑一些人的話就斷定一個人的錯誤,那得冤枉多少好人呢?”
警察局長黑沉如水,“你閉嘴,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呵呵,小孩子不能亂說話,那麼我來說怎麼樣?我的話總會管用的吧?不過呢,我這人就懶得組織語言,其實這丫頭所說的話就是我想要說的,局長同志,你覺得呢?”
指導員心裡非常不爽,本來他今天就等着警察局給他送來糧食了,以爲今天是個好日子呢,沒想到竟然給他來這麼一出,真是讓他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會玩這種把戲,無憑無據的明擺着就是陷害人的玩意兒。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可是偏偏警察局他願意被矇蔽了雙眼,因爲他們警察局迫切的需要抓到南山的那羣土匪,要是交代不了,他們就等着丟掉飯碗吧。就算抓錯了人又如何,有人證就行,只要他們一口咬定他們抓到的人就是真的土匪,那他們也就交了差了。
想到此,警察局長傲然地挺了挺胸膛,得意的說道,“誰說我沒有證據了,沒有證據我哪敢過來抓人呢?來來,那個小丫頭,你過來你來告訴大家,我說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土匪?”
袁喜蘭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這個警察局長叫的人竟然是縮着身子隱藏在人羣中的袁小娜。
此時袁小娜被衆人矚目,她的身體抖了抖,臉都紅了,低着頭不敢吭聲。
警察局長不耐煩的又叫了幾聲,她才亦步亦趨的走了過去。
李鬆眼神憤恨的看着這個女孩子,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哪裡惹到這個女人了,心竟然這麼歹毒去告他。
李母恨得眼睛都紅了,她不顧警察的阻攔,跑到袁小娜的面前身手作勢要扯袁小娜的頭髮,不過警察眼疾手快,將兩人遠遠的隔開。
李母罵道,“你這個賤人,死丫頭,你爲什麼要害我兒?我們家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報復我們,你要報復衝着我來呀,爲什麼要害我兒子?”
袁小娜一直低垂着頭,任由李母罵她也不還口。
袁喜蘭定定地看着她,袁小娜一如既往的膽小,她不相信袁小娜會這麼喪盡天良,無緣無故去害一個跟她毫無相干的李鬆,這其中應該有什麼隱情纔是。
警察局長笑着對袁小娜說道,“呵呵,小丫頭你別害怕,你是證人,在結案之前我們都會好好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你現在就跟大家說說這個李鬆到底是不是土匪?”
袁小娜轉頭看了一眼仍然被摁在地上的李鬆,突然對上他冰冷的眼神,她瞳孔一縮,連忙轉回頭堅定的點點頭說道:“他是土匪,我是親眼看到過他去過南山的。”
警察局長滿意的點點頭,笑着對指導員說道,“怎麼樣指導員?這個人證還滿意吧?”
執導員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袁小娜,不鹹不淡的說道,“這算什麼人證,這裡隨便站出來一個人都可以,說李鬆是土匪,或者隨便指認一個人都可以,算不得證據,如果你拿不出一個切實的證據的話,你今天別想從我這裡帶走任何一個人。”
“你!簡直是油鹽不進,你非得要招來軍隊,你才滿意嗎?”
警察局長氣的七竅生煙,自從他有了鎮長之後靠山以來,他從來沒遇到過這麼難纏的人,即便官級比他還大的人都會看在鎮長的面子上或者鎮長背後的人的面子上,給他幾分顏面。
指導員氣定神閒的走到李鬆跟前,撥開壓在他身上的人,將李鬆扶了起來,還親自給他鬆了綁,轉頭笑眯眯地對警察局長說道,“隨你的便。”
“你非要跟我們警察局作對?”
“呵呵,不是跟你們警察局作對,只是對你的行事作風不贊同而已,別以爲你身後有靠山就可以爲所欲爲,我身後也有靠山。”
說着,眼神有意無意的瞥向王明陽,王明陽瞪了他一眼,移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