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看過後,開了藥。離開賢王府回宮覆命。
說是吃錯了東西,多多的歇息就可以了。
這消息很快就在京城傳開,大家所想的方向都是賢王習慣了北方的水土,回到京城裡反而不習慣了。
這樣的情事,只是小事一件,歇着點,過些日子,就會好。
這時,遠在江南的顏凌也開始收拾行李,他準備回京過年了。
“主子,消息指賢王回京後一直呆在他的府中,除了剛回京那一會,現在的他甚至連人也不見,這事,怎麼看怎麼覺得古怪?”
“我們的人一點風聲也探聽不到?”
“沒有,賢王深居,別人還會簡出,他是不出。已經有十多天了。御醫看了,說是水土不服病倒,只是,我們的人,也不能見上王爺一面。”
“這樣?”顏凌思考起來,“慕容家那裡有沒有出什麼事?”
“聽說慕容家遇賊了,那個安國公主的未婚夫南宮長樂還被擄走了,只是沒幾天,救回來了,慕容家死了一些護衛還有家丁,還殺了十多名賊人。這事,府衙那裡已經向上稟報了。”
“一邊不見人,另外一邊卻遇賊,而且還是有能耐擄走南宮長樂的人?”顏烈對南宮長樂的本事並不清楚,只是慕容家的慕容如光,慕容如耀的本事,他還是挺了解的,作爲他們的師兄,本事不一定比他們大。只是卻不會比他們差多少纔是。而這樣的人卻被擄走?
代表這‘賊’不簡單。
“讓我們的人試一試賢王府裡的那一位王爺,最好能看看他的臉,確認一下那人的身份。”
“是!”
……
“二姐。那人送走了這麼多天,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如書不安的道。這幾天,慕容家上下都不怎麼安心,都在擔心,顏烈那事會不會出事。
“如果這事真的按我們所想,那麼,現在還不是發現他的時候。想有消息傳回來,應該還要幾天。”
如琴坐在一旁邊專心的繡着一幅冬梅圖。“也有可能不會被發現。”
“爲什麼?”
“凍死的乞丐,如果收屍人不細心,發現不了他身上的東西,就會被當成普通的乞丐。對了,小書,那些被殺的人的身上的東西都處理乾淨了麼?”如琴別的不行,可是論細心,在慕容家裡,她是數得上數的。
“處理好了,衣服什麼的,能燒的都燒了,是我親自處理的。灰什麼的,都按姐的話過濾了撒到江裡。保證不會有問題。那些刀劍配飾,不能燒的。能溶的,我也自眼看着溶掉了,不能溶的,上面的標飾什麼的都讓人磨掉,讓人放在當鋪裡了。”
當鋪裡的東西,是不問來路的。
“那好。有事,你多勞一點。讓你二姐歇一歇。”如琴在如棋出事之後,知道她做爲大姐卻事事不管,她不可以這樣下去了。
“知道了,我還帶上了如畫,兩個人四隻眼,總不會看漏。”如書也開像如棋那樣,帶着如畫在身邊訓練如畫學家管賬了。
如果不是如睿如智要學習他們功課,這兩人也是要開始訓練了。
“五天之內,就會有消息傳來,說發現了賢王出事了,而且一搜,就是沒有發現賢王的屍體,可是他出事這事,也一定會被揭發出來的。”
“會麼?”
“他身上可是有值錢的東西的,你們可別忘記了。”賢王的手下的東西都被慕容家的人處理乾淨了,可是賢王身上卻留有着他身份象徵的東西。
而且如棋還讓人去賢王府里布置了。
就在如棋說着話的同時。
京城的城南的一角。
義莊。
本來京城的義莊是在城外的,但是那一處比較遠,所以一般發現屍體都會在這一個小小的屋子裡停一停,等到第二天,纔會被送到城外那大義莊。
只是,有一具已經送來了五天的屍體卻一直都放在這裡。
原因?
一開始是時候,挺正常的,都只是如平常一樣,放一夜就會送走,只是當第二天有人來拉屍的時候,卻發現太多了,剩下的拉不走的,就準備多放一天,然後,第二天,拉屍的人病了,沒有來,於是屍積壓了,第三天也是,第四天,拉屍人病好了,拉走了一部分,這一具卻又再一次剩下,這第五天了,他還是被剩下的。
此時,御醫正在賢王府上爲‘賢王’看診。
還是水土不服?
御醫也起疑心了,長達這麼多天的水土不服,可是會要人命的。
看病,講究望聞問切。這望是首要的第一事。
上一次是避開了,這一次御醫覺得事態嚴重,他決定要望上一望。
‘賢王’卻不肯。
這事怎麼破?
太醫當然是要向皇帝報告了。
‘賢王’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只能硬着頭皮讓太醫望了。
能當替身,當然是與正主相像的了,或是聲音,或是身形,或是樣子,或是所有。
而這一位,是樣貌與聲音,甚至身高都像,只有一樣,就是氣勢。
皇家子弟的氣勢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學得來的。
現在的‘賢王’是病着的,氣勢當然就不需要了,所以替身敢與太醫相見。
望聞問切,所有的步聚完成了,御醫開了方子,進宮回話了。
這‘賢王’終於鬆了一氣口,“消息還是沒有麼?”
他的身邊可是有顏烈留下來的人在看管着的,顏烈也怕這人會取代他的。
手人搖了搖頭。“沒有,完全斷了。”
“怎麼辦?過年了,總不能這樣下去?”
手下也不知道如何辦?這樣的情況從來沒有試過。
……
而隨着御醫回宮。
一些躲在暗處的人卻看出了問題。賢王府裡的人不是顏烈。
能在暗處活動的人,總有他們的一套方法的,再說,如棋可是放人在賢王府了,而賢王變了一事,也就是由這裡開始傳開了。
景帝在御醫回到宮之前,他也收到了相關的消息。
宣了御醫。
“賢王與以前相比。有什麼不一樣了?”景帝打量御醫。
“回皇上,賢王長高了。壯了,比以前成熟了。”
“哦?還有呢?”
“還有?”御醫細心的回想在賢王府所看到的,“親和了,王爺就是病了。也還向微臣笑了呢!還會謝謝臣呢!”
“向你笑了,親和了?還會謝謝你?”就這三詞,足夠讓景帝起疑心了,王爺竟然向御醫說謝謝?這還是王爺麼?還是他的兒子麼,“病情怎樣了?”
“注意一些,多點休息,過一些日子就會好的。”
“下去吧!”
“是!”
看着御醫下去,景帝招來了其他人,“去賢王的府上看一看賢王他到底是怎麼了?”
“是!”
……
明目張膽的要見。當然是會有所準備了,而暗地裡的觀察卻是會看出不少的東西。
景帝的人一去就是一個夜裡,回來將他所看到的告訴了景帝。氣得景帝在接下來看一些被參的臣子的摺子的時候都是往大力度裡定,於是在接下來日子裡,京城裡一片的愁雲慘霧。
這當然是後話。
“去將那人給朕帶過來。”
於是假的賢王被提到了景帝的面前。
“顏烈去那裡了?”
“屬下,小的,不知道。”顏烈沒有告訴他,告訴的人越多。萬一這些人起了不好的心,他不就危險了麼?
“不說是吧?”
“不是小的不說。而是主子沒有告訴小的,只是讓小的在府裡呆着。”那篩子般抖着身體告訴着景帝他可不敢說謊。
“誰知道?”
“尹大人應該知道。”這尹大人就是那看管着他的人。
“來人?”
“回陛下,人已經帶來了。”
“帶進來。”
……
景帝知道顏烈去了清水,他要去報復慕容家在年頭坑他銀子一事。
“沒腦子的笨蛋!”景帝罵了一句。
雖然嘴裡罵着,心裡還是緊張的,所以他還是派人去找顏烈。
只是皇帝的人還沒有出京。
城南已經鬧開了,說是在義莊裡出現了一個貴人,又說不是貴人,而是偷了貴人東西的人賊人。各種猜測,各種說法,讓整個城南鬧得沸沸揚揚的。
消息已經在京城的其他地方傳開了。
官府的衙差去看了,拿了那屍體上的一個東西回來復了京兆尹。
京兆尹一看,可不得了了。
那可是王爺的令牌。
這往上一送。
宮裡立刻來人,一看,賢王爺薨了。
不是說人去了清水的麼?可是屍體怎麼會在京裡?
這是死了多少天了?
一查,人已經死了七天了!
死了七天卻現在才被發現?
這就是一個堂堂的王爺的下場?
景帝震怒!
查,一定要切查。
很快的,查到了,顏烈還真的到過清水。沿途總要吃宿什麼的,總會留下那麼一點的痕跡。
到了清水做過什麼?更不難查。
而在這時,也證實了顏烈七天之前已經在京裡了,因爲除了一個乞丐可是證實,還有那一條小巷的一個住戶,他說,那貨物箱子已經存在好幾天了,只是天氣一直冷,他沒有出門,也就沒有動那箱子,後來聽說竟然有人在那箱子裡避寒而死了,他還感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