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晴走了,二丫回想起今早佟晴來到在夾道上看到的那一幕。
二丫的心突然莫名的跳了一下。有事要發生了,是什麼事?二丫努力的去想,應該是與守蘭,守菊有關的,甚至是與佟晴有關的。
會是什麼事?
二丫正想得入迷,她看到守菊很乖的正在幫江氏準備明天洗三後送給來人的雞蛋,將那些染好,已經乾爽的蛋雞一個一個的摞到江氏預先備好的籃子裡。明天要回禮的時候就在這裡拿。
這樣乖巧的守菊?
事出必有因,乖巧一定有所求！
求什麼?
剛好,江氏也過來了,二丫轉了轉眼珠子,立刻往兩人身後一個隱蔽處走了過去。
“娘。”
“唔。”江氏應得很淡。
“娘,你看佟晴怎樣?”
“什麼怎樣?”
“前途,唔,人品……。”
“前途?唔,如果能考上,將來還算不錯吧,這得看他有沒有那個命。就他那一身單薄的身子,一看就知道是個福薄的。人品什麼的,木頭一塊。”江氏說得很刻薄。
“伍先生說他行。”
“秀才能有什麼前途?只能不餓死他自己吧了。”
“爹也不過是秀才而已。”守菊的語氣裡的着不滿。
“如果他考上了,那纔是秀才,沒有考上,他什麼也不是。”
“哦。”
“你問這個做什麼?”
“娘。姐病了,名聲又那樣,如果有好的,我們是不是……?”守菊向江氏坦白。二丫心中一驚,守菊看中的佟晴?那守蘭那樣的表情又是什麼?不會是守蘭看上了佟晴,守菊現在去給江氏打秋風?守蘭,佟晴?不會吧?
江氏停下了手裡動用,看向守菊,“你是說……?”
守菊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出現了紅暈。江氏理解爲小姑娘說起這些事一般都是會害羞的。
“現在他能自己種上幾畝地,餓死是不會的,上沒有公婆,下沒有小姑,他姐又嫁進了咱們家,看着還是可以的,可是,不。不行！”江氏說着佟晴的好處,轉頭又立刻表示不行。
二丫一邊聽着一邊點頭,原來你也知道公婆,小姑是難處的。
“爲什麼?”
“如果選了他,那女人還不得將尾巴翹上天了。”
“可是,娘,三嫂都爲哥生了兒子了,難道你還會休了她麼?不會了吧?再說,如果選了他,他要既無忌諱我們對他姐不好,他就會對我們好,他姐又忌諱我們對他不好,不也得乖乖的聽話麼?到時兩人不都是娘你說了算?就是讓他搬到我們村子裡住,也是可以的啊！這樣子不好麼?”守菊小聲的說着好處。
二丫瞪大了眼,她盯着江氏,在佟氏生了兒子的這個時候,如果江氏還要休佟氏,那是二丫所不能接受的,她將會立刻將江氏排除在自己人的行列之外。
“那能,兒子都生了,這個家有她的地方了！”江氏的口氣很是不滿的說。二丫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她娘不會被休了,這個家有了她的位置了。
“就是啊,娘,如果選了她弟,她還不得比以前更聽您的話麼?”
“這……?”
“娘,你想想,如果考上了,就是秀才,可以跟在爹的身後,也做一名先生,對外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名頭,如果幸運一點,成了舉人,在這個小鎮上是誰可以比的,退一步吧,考不上,他還能種地呢?這都幾年了,他養自己不也養得好好的,還能攢銀子存路費,這得收多少錢才能做到?他不會餓死媳婦的。”
“也對！”
“娘,你就去探探口風唄。”
“對,如果能在他應試之前定下來,那就最好,沒有人爭也沒有人搶,最好讓良子媳婦去說,口頭應下,考上了就成親,考不上就算了,這樣一算下來,感覺還行。”
二丫聽着江氏的話,心裡感覺很不舒服,剛剛還那女人,現在用得上了就良子媳婦了?這奶怎就這樣?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讓她來撐家門啊?可是不用她,用誰?
“對,這樣是最好的,不行我們還有挑的餘地。”守菊笑得很高興。
“也沒有餘地不餘地的,明年下場,你姐就十八了,等到成績出來,行與行,你姐都得定下人家了,不然到十九,二十的就沒有人家可選了,唉,她的病怎就這樣的了,時好時壞,你看,今天早上那是怎樣的表現,是人都會被她嚇到的,可是剛纔又表現得好好的,真是的,都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娘……！”
“怎麼了?”
“我不是說姐……。”
守菊的聲音小小的,臉紅得不行。
“不,是,你姐?菊兒,你纔多大啊?”江氏驚訝。
“娘,菊兒十三了,明年佟大哥下場,菊兒就十四了,考上了,那時候也是定下的時候了吧?如果沒有考,也要選其他人家了吧?再說姐有這樣的名聲,又正病着,你認爲佟大哥會應麼?”
不但江氏瞪大眼,就連偷聽的二丫的瞪大了眼,守菊這是爲自己爭取的?
佟晴竟然這樣的搶手?
可是轉念一想,也對,佟晴今年十六,配十三的守菊可是剛剛好的,如果考上了,那就是秀才夫人了,上沒有公婆,下沒有小姑,這樣的人去那裡找啊,守菊的眼光可真好。
“可是,你姐不嫁,你越她的頭?守蘭這要也是個問題,唉,這事還真多……讓娘想想。”
“唔。”守菊低頭認真的幹活。
知道沒東西可聽了,由另外一個方向,二丫來到了前院。守菊看上了佟晴,這消息可真是讓人心跳的。二丫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悄悄的向自己搖了搖頭,“舅舅可不能娶守蘭,不然她又是小姑,又是弟媳,以後還不欺負死我娘了?”
二丫進了廳,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櫃子旁邊的凳子上慢慢喝着,想着要如何阻止,佟晴娶守菊。
這時江氏進來了,她在祭拜先祖的神櫃子前準備東西。
這時,又有一個人進來了,她徑直的往江氏的身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