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裡的守良與佟氏打了個招呼,扛起鋤頭籮子就往田裡去了。
佟氏看着消失在家門前的守良,她拉上如琴,琴兒,在鎮上發生了什麼事麼?”佟氏是不怎麼理事,可是她不笨,而且對於守良的事可是很上心的。
平時,由鎮上回來,守良的臉上都會帶着笑,那像今天,都繃起了來了,就像誰欠了他錢不還似的。
如琴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告訴佟氏,她看了如棋一眼,見如棋點了點頭,她纔將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佟氏。
聽完了如琴的話,佟氏的臉也跟着繃緊了,她知道了守良現在了心情一定很差了。可是知道了守良的心情很差,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讓守良收回那些話,讓守蘭,守菊回家裡住,當那些發生過的事沒有發生?
如果守良沒有提出這樣的條件,佟氏會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本來應該怎樣過日子,將來還會怎樣過日子,可是自己丈夫已經爲自己,爲孩子提出條件來了,作爲妻子的自己就應該支持他纔對,不然丈夫以後還會爲自己着想麼?
佟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目光看着家門的方向,真上讓孩子的爹爲難了吧!
看了一陣子,佟氏收回目光,“琴兒,去菜園子摘點四朵霸王花,棋兒到糧房子架子上拿一把乾的霸王花,今晚我們煮乾鮮霸王花骨頭湯。”說着,佟氏就往後院而去了,她還要將守良剛剛在鎮上拿回來的東西分類放好。
如棋聽了佟氏的話,她笑了,這娘還知道討好爹了。這乾鮮霸王花煲大骨,可是爹爹最喜歡的一道菜呢!清心潤肺,清暑解熱實在是很適合爹爹現在喝。
看着佟氏去忙活,如棋也到了糧房子,推門進去,一擡頭就看到一個高架子上放着內幾束已經曬乾的霸王花,這些是平日,江氏將後院的霸王花摘下來曬一干,在家中沒有菜的時候煮了當菜吃。也可以在平時用來作爲熬湯的湯料子。
搬了個小凳子,如棋纔剛剛夠高,拿了一把,就往廚房裡去了,這時,如琴也剛好在後院的牆上摘好了花,如書這小丫頭一手一個。在那裡擺着顯。
將幹品放在水裡泡開,順道清洗,鮮品,一朵花順着瓣分成五分,與過了水的豬骨頭一起下鍋,只要熬上一個時辰,湯就好了。
……
平常天黑之前,守良就會回到家中,可是這一天。天已經全黑下來了,可是守良卻還沒有進家門。
佟氏幾次在前門張望,可是卻還是不見守良,她擔心的直問在她身邊的如棋,“棋兒,你爹會不會有事?怎麼這麼晚還不到家?”
如棋也擔心着,可是爹不到家。自己又能怎麼辦?到田裡去找他麼?就是天亮的時候,去田地的路自己都不太熟悉,何況現在天都已經全黑了,這要怎麼找爹呢?可是看着天越來越黑,月亮已經高高的掛起來了,如棋咬了咬牙,“娘,我們打燈籠去找爹吧!”
這一個提議正拿佟氏的心意,她連忙跑進屋裡,找出了已經很久沒有用上的燈籠。一邊點着一邊交待如琴看好家門,看好弟弟妹妹,等燈籠一點上,她看了屋子裡剩下的人一眼,她向如棋伸了伸手,“我們去找你爹。”
如棋的手一伸過來。佟氏立刻握上,冰冷的觸感,讓如棋不由得多看了佟氏一眼,娘現在很慌亂。
“娘,沒事的,爹會沒事的。”如棋安慰佟氏,其實如棋自己也正擔心着。
聽到如棋的話,佟氏沒有說什麼,只是向如棋點了點頭,然後她牽着如棋大步的就往外走。
剛來到院門,就看到一個黑影往這一邊走,兩人定眼一看,正是挑着東西的守良。
守良看到這母女兩人正提着燈,面帶驚訝的,“你們這是要去哪?”
佟氏看到守良回來了,她深深的鬆了一口氣,“沒有想去哪。”將燈籠塞到如棋的手中,上前就要給守良打下手,想要接過守良挑回來的東西。
如棋可看這過眼了,“還是不爹爹回來晚了,讓娘擔心了麼?”
守良一聽,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嘻嘻的笑了起來,“還不是因爲在挖這紅薯麼,一挖,天就黑了,整理下來,這不就全黑了麼?”他側了側身,不讓佟氏接過擔子,“這重,你扛不來的。”說着就要邁步進去。
佟氏聽到如棋挖自己的底,她的臉哄的一下就紅了,只是天色暗,大家都沒有發現。
“娘是看你心情不好,她擔心你出事。”如棋走近守良,小聲的說下話,拿着燈籠就進了大廳。
守良停下了腳步,看向佟氏,“我沒事,真的,我沒事。”
聽着守良這安慰的話,佟氏紅了眼,點了點頭,“放下先吃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着她轉身就往大廳走去。守良看着佟氏的那瘦瘦的背影,在鎮上的帶回來的那一份壓抑與沉重,在這一刻,他覺得並不重要了。
放下了紅薯,看着到有自己最喜歡吃的菜,守良更是胃口大開的連吃上三碗飯。
……
三天轉眼就過去了,老爺子一直都沒有傳消息回來。
守良在這時也知道,他老爹怕是不會答應自己的提議了。
田還是那樣的下,地還是那樣的種,日子還是那樣的過。下完了地回到家裡逗逗兩個流着口水的小娃娃,教着三個可愛的女兒認字識禮儀,這樣的日子讓守良覺得無比的舒心。只是偶爾會看着天,看着鎮上的方向,發發呆。
見守良好像沒有將那一天的事放在心上,如棋就在心裡計量起來,上一輩子,兩位姑姑可是沒有被趕出家門的,不但沒有被趕出去,每一次回來,還會得到上賓一樣的招待。
看這情況,就算失了上賓的身份,怕還是不會被趕出去的吧。
就在如棋想着的時候,由大門進來了一個人。一個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如棋差點忘記了的人。
守梅。
如棋的大姑姑。
自從過年被如棋,當時的二丫欺負過後,守良罵了一通,老爺子改了當年的承諾,她就沒有回來一次慕容家,過端午的時候沒有,如書,如睿出生沒的,洗三沒有,就算是百日,她也沒有回來。
江氏在這些日子可是有讓人給她送東西或是通知她的,東西她留下了,可是人就是沒有回來,禮當然也沒有送了。
如棋看着守梅,想着,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江氏,守蘭,守菊全都在鎮上,她不可能不知道的啊?
“二丫啊,你奶呢?”守梅一邊用手扇着,一邊往院子裡晃了進來。
如棋看着這樣的守梅,她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絲厭惡,以前只是不喜歡她們,討厭她們,可是這一刻,如棋覺得守梅明明就知道江氏不在這裡,卻還擺出一個我就找江氏的態度。
守梅看到如棋看向她,她特意的向如棋揚了揚手,“不用看了,這一次我可沒有帶你表弟過來,他啊,上學去了。”語氣是炫耀的。
宋文昌上學了?纔多太?四歲多吧?
“哼,不是慕容家的纔可以上學的,我家的文昌也可以上學,夫子還贊他聰明能坐得住呢!”
“是麼!”如棋很是懷疑。
“你奶呢?我找她,算了,我也不與你這丫頭片子說,與你就話,就是浪費我的口水。”說着就往後院逛去,
如棋看着守梅走向夾道,心裡出現了一個疑問,你一邊問着我奶在那裡,步子卻直直的往後院而去?我奶怎就不會在大廳裡,你怎就不喊一聲,先往順道的大廳,主屋看上一眼,就往後院而去呢?
如棋扔下手中的珠子,跟在守梅的身後也進了後院。
只見守梅也看廚房,也不看豬圈,只是直直就往放糧的屋子而去。
如棋沒有走出夾道,停在了夾道的盡頭看着守梅,想要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只見守梅推了一下那門,見門鎖了,她進不去,用力的發泄似的拍了兩下。
門是鎖着的,就算拍多少次,門還是鎖着。
看到門開不了,守梅不憤,看了看左右,怕是沒有看到人吧,竟然雙手扶上門把,用力的搖了起來,想要將那門搖開。
如棋翻了一下白眼,那門雖然很舊,那很破,可是那是江氏用來放糧食的地方,你這個作爲女兒的難道不了解你娘對於糧食的重視,會讓你這麼輕易就能搖開麼?
門哐哐的響着,在西廂裡照看着兩小的佟氏聽到了聲音,出來了,看到了守梅在那裡搖門,“大姑姑?”
如棋看到佟氏出來了,她立刻跑到的身後。佟氏看到如棋跑到她的身後,她拍了拍如棋,示意如棋不要怕,可是她的緊緊握着衣角的右手卻出賣了她。
聽到有人聲音,守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看是佟氏,她臉上出現了一絲不屑的表示,可是很快就收了起來了,“哦?是三嫂啊!我回來看看我娘,對了,我回來了這麼久,怎就沒有看到她老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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