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守良挑着東西就進門了,一進門就看到如棋站在院子中。
“丫頭,怎麼在這兒,不給你娘打下手。”每一天守良回來的時候,如棋如琴不是在看着兩小的,就是給佟氏打打下手,噹噹小跑腿,今天一進門就看到如棋在院子裡伸頭張望的,可是看樣子又不像是在等自己,守良覺得這丫頭要不是在偷懶,要不就是有事。
如棋扁了扁嘴,拿出一個要哭不哭的樣子,向守良靠近,“爹,我告訴你哦,大姑姑今天回來了,她要捉我們去賣,嚇得娘整天的着菜刀護在房門前,娘怕得連飯也沒的煮哦!我來前面看看姑走了沒有,姑就躲在大樹的後面都不走,爹,怎麼辦啊!”
守良一瞪眼,捉自己的孩子去賣,媳婦拿着菜刀護着。這是怎樣一個情況?有沒有煮飯,守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大手一放,將肩上的東西往邊上一扔,拿着扁擔,大步就往門外走。
如棋挑了挑眉,連忙跟上,我就不信我爹出馬,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慕容家門外,守良很輕易的就找着了守梅,他一手揪着守梅的衣服,一手舉着扁擔,大眼瞪着守梅,“說,你回來做什麼?”
什麼時候看到過守良這樣兇狠的樣子啊?
什麼時候守良這樣對過她啊?
守梅被守良這一嚇,她一哆嗦,“我。我……!”話就說不出來了。
“想捉我的孩子去賣?你的心有更毒的麼?”說着守良手的扁擔就往下落了一下,就打在了守梅的屁股上。
“誒喲!你怎就打人啦,唉喲,痛死我了!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要賣那幾個小鬼……”守梅用手護着自己的,掙扎着想要逃離,可是守良那是怎樣的手勁,她是怎樣的身板。
守良聽到守梅的話,他也冷靜下來了,如果在平時,守良是沒有這麼衝動的,可是這幾天,他對於老爺子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回來,也不說準還是不準。心裡正是煩燥着,一聽如棋的話那氣就上來了,所以守梅就成了守良的出氣筒了。
“沒有?你回來幹什麼?”
守良一聲爆喝,讓守梅的魂都不齊了。
“我……這是我孃家,我怎就不能回來!”守梅知道那些打聽的話是不可以說的。一說了。以後就不會有機會了。心中雖然慌張卻還是咬牙的道。
“爹,她說謊,回了一個早上,就盯着我們的房間,就要找我姐和如書,不是想捉我們,怎麼就盯着我們幾個小的,我們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如棋揪準時機給守梅下套。
守梅一聽如棋這樣說,她真的恨死如棋了,心道這丫頭怎就人小鬼大。樣樣都看得透透的?
守良一聽也認定守梅是爲了幾個孩子來的,至於是不是要賣,那並不重要,只是敢對自己的孩子動手,打她們的主意,守良全都不准許。
“我……!”守梅還想隱瞞。
“不說是嘛!”那扁擔又一次高舉。
守梅的心立刻吊了起來,剛剛那一下已經要老命了,現在還抽痛呢?再來,自己頂得了麼?“我說,我說,守菊說,你上次救的那一戶人家是一個大戶,只要我們開口,人家一定會拿錢來報答的,她讓我來向三丫頭打聽打聽是那一戶。……你不去開這個口,我們自己去就行了。”說着守梅縮着肩,讓自己的體積儘量的縮小,想借此來減少一下被打的面積。
原來是這樣。如棋聽了,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的事情纔是最讓人擔心的,知道了,心反倒是會安定下來。
守良的臉色卻在這一刻變得更難看了,這是怎樣的一個主意,竟然想越過自己去找人家要錢,慕容家的面子還要不要。
“爹知道麼?”聲音比剛剛還冰,聽得守梅一陣哆嗦。
“不,爹不知道。”守梅立刻說,她怕慢一步守良手中的扁擔就要落下來了。
原來老爺子不知道!
守良鬆了一口氣。
大手一鬆,守良放開了守梅。
他細細的由頭到腳的打量了守梅一眼,“你知道我對爹提出的要求吧?”
守梅想起了守菊與她說的話,她點了點頭。
“如果你想學她們一樣,你就進去,如果不想你就走吧!”守良用力的的握着手中的扁擔,轉身就往院子裡走。
守梅跺了一下腳,她可不想與守蘭,守梅一樣,以後都不被允許進守良的家門,可是她又想知道守良救的是那一個大戶人家,只要知道了,以後還會少便宜可佔麼?
可是守良的態度,卻是這樣,守梅往門裡看了看,又跺了一下腳,她心中清楚一個事情,就是與守良鬧翻了,萬一那一戶人家只認守良,那不就什麼好處也沒有了?
帶着不甘心,守梅捂着那被打的地方,拐着腿離開了。
這一邊守良進了屋,看着佟氏正在廚房裡忙着,而佟氏一看到守良回來了,她連忙迎了出來,“那個,那個,飯正在煮着你等一會啊,很快就有得吃了……!”
守良卻不等佟氏說完,手一伸,將佟氏摟進了懷裡,“沒事,飯可以晚些再吃。”
如棋在後面看到爹孃這樣的動作,可是羞紅了臉,她低着頭,快步進了廚房,看火去。
……
又過了三天,老爺子終於傳來了消息,不用守良出銀子了,她們替守蘭找了另外的大夫,藥費沒有以前的貴。
也就是老爺子沒有應守良的提議了,結果雖然不是如棋滿意的,可是這事,好像就這樣終止了。
轉眼。就到年底了。
如畫和如睿八個月大了,已經會爬還會發出單音的字,會叫姐,娘,爹等單字。當然如棋有很大的功勞。天天教上十來遍,這可是要很有耐心的。
到了十二月二十了。佟氏正帶着如琴,如棋兩丫頭在清潔收拾着大廳,往年,二十六,老爺子就帶着一家大小的回來,在這之前不整理收拾下,佟氏怕江氏回來會不高興。
如棋在心裡卻翻着白眼,就算娘你收拾得多幹淨,多整潔。奶還是一樣會罵人的。
就在如棋歪歪着的時候,門外竟然響起了叫門聲,自從守梅的那一次回來後,在守良不在家的時候,佟氏就會將家門拴上。她一個大人的家是看不住這幾個小的。萬一闖了什麼人進來。她可沒有後悔的。
如琴扔下抹布,來到門,“誰啊?”
“你爺爺回來了,我是大伯父。”門外的人聽到應門的是一個小孩的聲音。猜着一定是守良的女兒。
如琴在門一瞄了一下,果然是大伯父守賢,她往屋裡喊了一聲,“娘,是爺爺和大伯父。”
說着她就去拉那個拴子,今天的如琴已經七歲了,開門這樣的事。她已經能做得很順手了。
將門一打開,如琴呆住了,門前站的着人並不多,只有大伯父一人,可是在大伯父身後卻有着三輛牛車,車上坐着四人,分別是老爺子,江氏,守蘭,守菊。
如琴一看,她轉身就往裡跑,“娘,奶,二姑姑,三姑姑和爺爺回來了。”如琴這是慌的。要知道在她小小的心裡,已經給守蘭,守菊烙下了深刻的印子,江氏是個罵人的,守蘭,守菊是會打人的,三個都不是好人,特別是經過這半年沒有打罵的日子,如琴深深的體會到沒有她們的日子是多麼的美好。現在一看到人,她就慌了。
佟氏在聽到如琴說爺爺與大伯父回來了,她連忙着那些盆子啊,抹布啊的要將拾起來,可是一聽江氏,守蘭,守菊也回來了,手就僵了一下,那盆就往地上掉了,水濺了一地。
“你看清楚沒有?”
“看清楚了。”如琴大聲的說。
佟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琴兒,你將這水擦一下,娘去迎一迎,不,你也來迎一迎,不,你去喊你爹回來。”佟氏已經有點亂了。
如琴聽了,看向如棋。
“去喊爹回來。娘,沒有事的,爺爺在呢?”
佟氏這才僵硬的笑了笑,“對,你爺爺在呢!”說着,她帶着如棋就往前院來迎人了。其實佟氏並不覺得有老爺子會有什麼不同,只是聽到如棋的話,她卻莫名的鎮定下來了。
話說如琴招呼也不打一個,人也不喊一句,轉身就跑了進廳,在江氏看來,這就是沒有禮貌,這就是不懂規矩,這就是沒有將她放在眼裡,這就是得罪了她,於是江氏開罵了。
在自己熟悉的地頭,江氏打心底的覺得不罵上一罵都不覺得自己回來了,不罵一罵,鄉親們就不知道自己回來了一般,“看看,看看,這死丫頭,一看我們就跑,不知情的還以爲我們是追債的,你看看看,大白天的就將這門拴上,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真是的,我們只是到鎮上住了幾個月而,你看看,這菜畦都給她們糟蹋了,好好的菜都沒有了,只剩下一些又老又黃的(冬天了,菜地裡的品種當然沒有夏天的豐富了),老爺子啊,你說這日子怎麼過啊!”就在江氏罵到這裡的時候,如琴跑到了老爺子的面前。
“爺,琴兒去喊爹回來!”說着也不向江氏打招呼直直的就奔出了大門。
如琴這樣的動作,就更招江氏的罵了,“這規矩都學到那裡了,也不迎了我們進屋就跑出去,真不知道她們的娘是怎樣教的,沒有規沒矩的,真是丟慕容家的臉。”
ps:
新年快樂,祝大家越來越年青,越來越有衝勁!天天都開開心心,過得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