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想到自己做爲袁紹屬下時,那段短短的經歷所得到的觀感。?
“至於袁本初與他手下那些人,卻已經是完全的習慣了世家的一切。從小到大的經歷,世家的風氣已經深入到他們的骨子裡了。艱苦創業時,他們或許還能齊心協力,有些衝勁。?
但只要局勢稍爲平靜下來,他們就會把那些世家只顧享受的作派。盛氣凌人的威風,重新放到第一位。袁本初居然還自號當世之孟嘗君!?
這樣一個主公只知享樂,攀比,好面子,遇事卻是優柔寡斷。屬下之人更是人人自詡名士,只知沽名吊譽,且自私自利的團體。?
與當初在洛陽的朝廷何其相象。說穿了袁紹那羣人只不過是,一個更小卻同樣腐朽的小朝廷罷了。敗亡那是遲早的事,我郭嘉可不想趟他們的混水。?
而那荀文若果然不愧是王佐之才,倒也挺有眼光,聽說他離了冀州後投靠了曹操。?
嗯!能讓他荀彧傾心相投,看來這個曹操應當是個雄才偉略之人。回到兗州之後,一定要讓主公對這個曹操要多加註意了!免得日後不小心,吃了他的虧纔是。”?
如果曹操知道他如今已經被有鬼才之稱的郭奉孝盯上了,不知會是什麼感覺。?
是不是會感覺蛋疼呢!也許不會吧!至少目前荀彧還沒有向曹操推薦郭嘉,曹操只怕連郭嘉郭奉孝這個名字還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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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揚州敷衍之極的反應不同,公孫瓚方面對陶謙這個盟友的求援,幾乎是不遺餘力。?
無數的郡守與縣令、縣長們,在公孫瓚這個主公的默許下,對曹軍的屠城及以人肉爲糧的惡行,表示出極大的憤慨。接到陶謙的求援,都是紛紛起兵響應。?
以青州刺史田楷爲首,北海國相孔融、平原國相劉備爲輔的青州。各率自己的手下精兵猛將向着徐州聚攏,很快湊起了兩萬兩千大軍。?
全軍略一商議,決定以離下坯最近的北海孔融五千軍爲先鋒,急速南下以支援陶謙。?
就在青州的援軍一路暢通的經過東莞、琅琊、東海三郡,到達下坯城的外圍後。?
做爲先鋒的孔融首先遭遇到了曹軍大將,曹仁指揮的騎兵猛烈伏擊。有當世之大才之稱的孔融,卻根本不是擅長指揮打仗的將領。?
雖然孔融也算是讀過兩篇兵法,卻根本沒有精研過征戰之道。面對曹仁的精銳騎兵,只是指揮着步卒列陣,原地防守。?
並且下令讓手下的一千騎兵單獨迎戰。當孔融麾下的一千騎兵,在騎將武安國的率領下以一當五,面對着只比他們更精銳的曹軍鐵騎,而紛紛戰死當場後。?
曹軍的三千騎兵,在經過數次大戰,越發精銳的虎豹騎帶領下。最後對着孤立無援的北海步卒,發動了猛烈的衝鋒。?
利箭橫飛,刀槍相交。幾個回合之間就徹底摧毀了孔融軍的鬥志,孔融在手下將領與衛士的拼死護衛下,衝出戰陣逃回東海國的郯城。?
這纔在剛剛趕到的田楷大軍支持下穩住陣角,重新收攏了敗兵。?
這一戰,北海除去一千騎兵的大半,更只有二千多士卒能逃回來,是真正的損失過半。這使得青州援軍見識到曹軍的可怕戰力,也變得謹慎起來。?
援軍不再冒進,而是在郯城駐紮下來。直到劉備帶着各縣最後彙集的後軍,三千士卒趕到。終於集合完成的青州軍,纔再次全軍出動,向着下坯前進。?
這一次曹仁已經帶着大戰一場的騎兵回營休整,一路上只安排了數千的步卒小營。?
而有了劉關張,三員大將的青州軍。兩萬大軍卻是順利的擊潰了曹軍的阻擊,直開到了下坯城下。劉備兄弟三人更是大出風頭,在城下大秀了一通過人的武藝。?
曹軍連連出動,想要阻擋青州軍向下坯城靠攏。?
卻都被劉備、關羽、張飛三人各帶屬下的五百士卒輪番突破。當三兄弟連斬五個帶兵前來阻攔的曹軍校尉、軍候之後,青州的大軍已經只離下坯城一里遠近。?
城上的徐州士卒們,看到援軍來了,都是激動萬分的呼叫起來,轉眼整個死寂的下坯城都沸騰起來。無數聽到消息的士卒都激動的涌向城頭,想要看看援軍的樣子。?
自從下坯兩個多月前被圍之後。城外曹軍的包圍圈就始終沒有鬆動過。曹軍可是有典韋這樣的變態武將,城中更是沒有誰還敢率軍衝陣。?
就算有武將敢衝,也沒有士卒跟着去送死啊!人家可是單殺四百勇士還能不死的變態。跟着你出去,不是送死是什麼。若你被人家斬了,爺們怎麼回來。除非你能打得過四百人再說。?
整個下坯城吸取了彭城的教訓,在陳登的細緻佈署下嚴防死守,消滅了一切可能被曹軍利用的漏洞,雖然暫時沒有破城之險,可是根本沒有任何援軍的消息。?
若不是害怕被曹軍生吃,士氣日漸低落的下坯城,只怕也早就被曹軍攻陷了。?
聽到陳登來報青州援軍趕來的陶謙,終於從州牧府的佛堂裡,腳步有些發顫的走了出來。?
口中還在喃喃的念着:“佛祖終於顯靈了!佛祖終於顯靈了!元龍啊!本官就知道佛祖還是保佑我們徐州的。援軍已到,曹軍就要退了吧!”?
陳登心中一陣厭煩:“明明是人家劉備三兄弟拼死殺進來的!居然還會把這功績,歸爲虛無飄渺的神明。唉!這三個月下來,陶大人,越發的老朽了!”?
陳登攙扶着顫抖的陶謙,終於登上了城樓。突然整個城牆上的士卒都發出了巨大的吼聲。?
“好!將軍威武!將軍威武!”?
陳登感到手中陶謙,那隻剩下皮包骨的手臂明顯的震動了一下。看來這個一世英勇的州牧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到了。心中掠過一絲鄙夷,手上暗暗加了一把勁,想要走快幾步。?
他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能讓這羣沉默已久的徐州士卒,如此興奮的鼓譟起來。?
在衛士們的開路下,衰老而顫抖的陶謙,與年輕而意氣風發的陳登終於來到了最前排的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