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怎麼能這麼狡詐呢?”大哥憤憤難平。
二哥趕緊討饒,眼珠子骨碌碌地轉着,“大哥,回頭再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這是院子,院子裡。別打擾了人家林一慶生的興致……”
“李燕南,李燕北,別跟這兒吵吵,吵得我頭疼,回屋理論清楚了再出來。”李爸爸揮手把倆個小兔崽子轟走了。
旁邊的一直默默坐着的圓臉少女也站了起來,小聲道:“李叔,我去看看大哥二哥,免得他倆掐起來。”
李爸爸只看到少女的嘴在動,卻沒聽清她說什麼,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
“小琳,你聲音大點兒,別像沒吃飽飯似的。”
李小琳這又提高了一點聲音把話重新說了一遍。
這一下李爸爸總算是勉強聽清了,他嘆了口氣,揮手道:“你這孩子,叫你大一點兒聲兒你就真大了一點兒聲,算了,你去找你大哥二哥吧,別讓他倆鬧起來把彼此臉都給撓成花貓,明天都還要去學校見人的。”
李小琳唯唯諾諾地走了。
李爸爸再次長嘆了一口氣,偏頭又看到李燕語探頭探腦的在看周黑,這氣就又嘆得更長了些。
家裡這四個孩子,沒一個省心的。
周黑被李燕語看得渾身不自在,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合適了。
“你這小姑娘,你這樣瞅我幹啥玩意兒?我這身上哪兒不對味兒麼?”周黑一着急,東北家鄉話就溜了出來。
李燕語眨巴眨巴眼,順手就把大哥二哥原先坐着的那條長凳推了出去,“一連長,坐這兒!一起看錶演唄。”
周黑指着對面第二張桌子,“我,我那兒有位置。”
“這兒看得更清楚。”李燕語道。
“一樣的一樣的,老領導老看這邊,我得回去了。”
“哪兒一樣了?你那邊是第二桌,我這邊是第三桌,離臺子近一桌呢。”
“燕語!”一直安靜得像個影子似的婦人終於也忍不住出聲了。
這女兒也太不矜持了………婦人扭頭衝李燕語直瞪眼。
周黑趁機大步追上林益陽,繞了小半圈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天漸漸的黑了,也不知道是哪桌的人突然拿了杆手電筒照向舞臺那邊,剩下的人也有樣學樣,就這樣舞臺那邊就有了光源。
悠揚的笛聲突然從人羣中響起,一名身穿白色純棉布裙的少女,一頭長直髮像清湯掛麪似的披散在腦後,手裡執着一支笛子邊吹邊走向舞臺。
手電筒的光打在她的身上,淡白的光,折射出美麗的剪影,夜風輕輕吹來,裙裾飄飄,黑髮輕揚,黑髮上的彈簧蝴蝶觸鬚輕輕顫動,吹笛少女微微揚起下巴,露出一張宜嗔宜喜,雅緻素淡的臉龐。
黑綢般的黑髮襯得她膚色勝雪,眼波清湛,格外柔婉純淨,清雅出塵。
李燕語看得眼睛都直了。
不止是她,場上很多人都看直了眼。
就連林益陽都多看了秦箏心兩眼。
“這姐姐生得可真好,原來我覺得自己也不差,可這兩相一對比,硬生生的被比成了渣。“李燕語自慚開穢道。
秦箏心吹完笛子一聲不吭地就要下臺,走到臺子邊緣的時候突然趔趄了一下,整個人突然往前一撲,眼看着就要摔落下來。
要這麼撲着摔下來臉一着地不知道會磕成什麼樣……
秦箏心嚇得面色發白,眼裡滿是驚恐。
離得近的幾桌中,好幾個人同時躍了出來,奔向秦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