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南墓園出來二十餘里外的盤山公路上,一輛吉普車像坦克一樣橫衝直撞而過,這一路上,來往車輛都遭遇了驚魂的一瞬間。
吉普車的車主好像瘋了,不管不顧,遇車不停,直接就撞過去。
大家只得手忙腳亂的避讓,有些反應慢的還因避讓不及被這車頂到了路邊撞了樹或者山石……
山間時不時響起驚叫和車輛的撞擊聲,棲息在附近山林深處的鳥兒們嚇得撲愣着翅膀,紛紛從窩裡飛了出來,向四處亂竄。
“他真的瘋了,真的瘋了啊!”一名剛剛躲過一劫的司機回頭時,正好看到吉普車撞開了盤山路段的第二盤旋車道上一處欄杆,直接脫離了公路軌道,飛車而下,從陡峭的山坡上衝了下去,不要命的衝進了盤山公路下面盤旋車道上正行駛着的一行車隊中,把那五六輛車組成的車隊生生逼停了。
吉普車也因爲巨大的衝擊力量撞上了路邊的一塊巨大的山石。
吉普車的司機瞬間被甩出了窗外,啪的一下落在地上。
那五六輛車組成的車隊上嘩啦啦的下來了十幾個男人,看也沒看那甩出車一身血的吉普車司機,而是直接走向那輛擋了前路的吉普車,齊唰唰的擼了袖,下蹲,呼呼喝喝着奇怪的腔調,齊齊用力把那吉普車往公路邊上推擠。
吉普車一點一點的被推離公路正中。
吉普車司機突然嗆咳着爬了起來,衝向車隊最中間一輛車,對着那車窗中的人嘶吼了一句什麼。
一隻手臂伸出車窗,手裡握着一把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吉普車司機,毫不猶豫地開了一槍。
吉普車司機肩頭迸出一蓬血花,大睜着雙眼倒在地上。
後座又下來了一個穿着鐵灰色衣服的男人,一腳把吉普車司機踢到了路邊的草溝裡。
吉普車被推開,吉普車司機被踢到草溝裡,車隊前再無阻礙,十幾個人嘩啦啦又回到了各自所在的車上。
那個穿了鐵灰色上衣的男人還衝着草溝裡的吉普車司機吐了一口唾沫,呸了一聲才慢悠悠地上了車。
車隊遠去,只留下一地的血和一輛破破爛爛的吉普車,一個試圖再次爬起來卻一次一次摔倒在草溝裡的吉普車司機。
盤山公路高處的車都不敢繼續往下開,觀望了好一陣,那個眼見着吉普車司機開車衝坡的司機才大着膽子把車開了下來。
猶豫了一下,他停了車,下車去瞧了瞧那一身血的吉普車司機。
就是眼前這人之前撞了他一下,害他差點撞到路邊的石頭。
可是眼前之人又很慘,司機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着牙伸出了手,握住了吉普車司機的手把他從草溝裡扶了起來。
“要,要我送你去醫院麼?”司機問。
沈洪武搖頭,道:“扶我上車,幫我追……追上他們……”
那司機嚇了一跳,面現爲難之色。
他過來扶沈洪武一把只不過是不想見死不救,可沈洪武這要求太過分了些,竟然讓他幫他追那車隊。
他可是眼見了車隊的人二話不說就開槍打了沈洪武的。
而且車上至少有一二十個力氣驚人的青壯年男人。
遇上這樣的人,誰不繞道走,還敢去追啊?
“幫我……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