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定定地看着沈薔薇,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事怎麼能這麼荒唐呢?
她明明救了沈薔薇,爲什麼沈薔薇卻指認她是害她的人呢?
公安又怎麼只聽了沈薔薇的片面之詞就認爲她是犯罪嫌疑人,一上來什麼也沒問就把她控制住了,現在還好像已經走到了指認這一步了呢?
“沈薔薇,你是不是腦子也凍壞了?我把你從井底下救了出來,你就這麼回報我,回報我一頂殺人犯的帽子?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麼?”阿笙瞪視着沈薔薇,兩眼悲憤得幾欲噴出火來。
沈薔薇用手捂住眼睛,心裡閃過一絲愧疚,不過這絲愧疚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想到小護士的許諾和這幾天經歷的一切,沈薔薇的心瞬間冷硬成了一塊鐵。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她也是被逼的啊。
如果她不這麼做,倒黴的就是自己啊。
“我很清醒,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把我扔到井下,是你蓋上井蓋的,我記得你的眼睛,記得你穿作打扮,記得你的一切。
哪怕你後來突然良心發現,不,或許根本不是良心發現,而是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才又回過頭來假仁假義地找人來救我,可你確實差點害死了我啊。
你存心害人,雖然我命大沒被你害死,可你還是做過了啊!“沈薔薇一鼓作氣把話都說了出來,不想給阿笙任何脫罪的機會。
阿笙怒極反笑,嘲諷地看着沈薔薇。
虧她之前還覺得沈薔薇了不得,覺得她是樂壇時難得見到的一股清流,有實力又有才情,很是慶幸她經過了那處,聽到了呼救聲,又順手救下了她呢。
誰能想到,沈薔薇被救活後,轉頭就像是被東郭先生用身體溫暖過的毒蛇一樣反咬了她一口?!
“你說我害你,說記得我的眼睛我的穿作打扮,那麼,害人總要有動機,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爲什麼要害你?!我吃飽了找不到事情做麼?”阿笙面帶冷笑,視線從沈薔薇的臉上掠過,轉身那兩名公安。
“哪怕她受害人,親自指證我是兇手,可是你們查都不查實就給我定罪還給我上銬子,真的好麼?
如果公安系統裡的人都你們一樣不分青紅皁白,偏聽偏信,隨意誣賴好人給人定罪的話,那這世上還要證據要法度要公道做什麼?!
是不是披了那身皮,你們說誰犯法誰就犯法,說誰有罪就有罪了?”
公安聽了這話,不以爲意地把一疊早就準備好的口供紀錄甩到阿笙面前。
“誰說我們沒有偵察?我們早就查到實證了。除了受害人的證詞外,我們還找到一個事發時親眼目睹你行兇的目擊證人。
還有,你之前跟公安說是聽到呼救聲才發現井下有人的,可是沈薔薇告訴我們,她摔下井不久後就凍暈過去了,搶救的時候是第一次甦醒,這中間,她根本就沒有發出過任何聲音。
既然她從來沒有呼救過,你又怎麼知道井下有人?人“
阿笙很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雖然她找到沈薔薇的時候她確實已經暈了不會呼救了,可她之前呼救過啊,她也是不放心又恰好看透了井蓋才救下了沈薔薇。
可現在,這卻反倒成爲證明她是兇手的佐證了……
這個世界怎麼能這麼可笑呢?
如果知道沈薔薇是這樣一個恩將仇報的人,她當時又幹嘛要善心大發多管什麼閒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