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屋附近的林子裡一片狼藉,被子彈打穿的樹葉和樹幹上暗紅色的一溜血色,似乎都在訴說着這裡剛進行過一場惡戰。
羅夏帶着他們找到樹屋時,樹屋座落的那棵參天大樹的樹幹上還有一行從下到上的血印子,應該是在不久前有人剛好爬上了樹。
羅夏指着那觸目驚心的血印子對小王小李說:“我沒猜錯,那野人真的回到樹屋這裡來了。她之前在鎮子裡被人圍着打受了傷,混身上下都還帶着血口子,她一定是強撐着一口氣爬回了樹屋。”
小王仰頭看了看那紅豔豔,彷彿還會流淌下來的血印子,砸舌道:“受了傷還要爬樹,這野人腦袋一定不太靈光。”
小李已經掏出了槍,往後退了兩步,“我不太會爬樹,你上去瞧瞧,我給你押陣。要是真有什麼長毛野人在上頭,就把她給銬了扔下來,要是沒有,回頭我們就把這總說謊的小子胖揍一頓。”
小王呸呸往手掌心吐了兩泡口水,然後雙手抱着人粗的樹幹,兩腳用力一蹬,像一隻靈巧的猴子一樣瞬間往上蹭蹭爬了一米多。
小王專心地爬着樹,小李仰臉盯着樹屋,羅夏也緊張地盯着樹屋。
這個野人做事不地道,也不要怪他不仁義。
下山去報案之前,他還好心地讓野人先離開,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公安把屍體和東西全帶走之後再出來,免得公安把她當成有危險性的目標擊斃。
結果他前腳一走,這女野人後腳就拿核心艙直接把他師父給砸暈了,捲了那些東西就跑了,給他留下一個百口莫辯的爛攤子。
只要倆公安能在樹屋當中找着野人,還有野人帶走的那什麼核心艙和那些寫滿字的紙,他和師父就能洗脫嫌疑,不會被抓去坐牢或者槍斃了。
至於那個野人……擊斃了就擊斃了吧……
“那個……”羅夏看了看小李,說了兩個字後又有些猶豫,“那個野人可能就是覺得這東西好玩,她現在也受了傷,根本就威脅不到誰,能不能先不動槍?”
那爬樹的和拿槍對準樹屋的倆人都沒有吭聲。
就目前這局勢來看,羅夏根本就沒有發言權,他說的話,兩人只當沒聽見。
就在這個時候,手裡握着一根超大棒子的女野人從另一棵樹後突然跳了出來,猛地直撲那仰頭盯着樹屋眯了眼睛的青年。
女野人的速度很快,快到羅夏剛張大嘴巴準備喊,她手裡的棒子就已經揮了出去,梆的一下就把拿槍的青年砸倒在地。
“你!你怎麼會在下面??”羅夏瞪圓了眼,用手指着女野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聽到吶喊和有人倒地的小王這時候正好爬到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離地有兩三米,離着樹屋還有兩三米,他知道事情有變,連忙騰了一隻手出來,飛快地掏槍,扭頭就要朝後射擊。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張毛茸茸的臉和一對黑幽幽的眼。
那張臉就在衝着他咧開了大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尖叫,哦哦叫了兩聲。
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