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虎一邊走一邊叫冤枉,許熱血嫌聽着吵,只能讓人在路上抓了點爛泥巴和着草葉把他嘴給塞了。
“再見,再見!”金溝運輸隊的人在林益陽的帶領下,不停揮手向許熱血等人告別。
那羣穿着草綠色軍裝的可愛軍人也回頭衝他們揮手。
“再見!”
等到人都走不見了之後,大家才圍着林益陽可勁兒的搓臉,把那些臨時糊到臉上的灰和血抹掉。
然後,一行人又繼續沿原路爬上了崖頂。
麻老大孤零零地坐在崖頂,守着二十個揹簍,大家回來的時候,他正在撕一片菸葉子。
聽到腳步聲,他立馬把撕了一半兒的菸葉子扔回了揹簍裡,兩手交互放在胸前,做出防衛的模樣。
“哎,可是說好了的啊,我親自出手打我弟,你們就不動我的啊!我已經把我倆弟弟手腳都給打折了……”麻老大惶恐道。
運輸隊的人都一臉鄙夷地看着他。
爲了自己好過,林益陽還沒說咋打,他就拿石頭把自己倆親弟弟手腳砸斷了的人,真是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啊。
不過也沒人願意放他一個人回滇省啊。
萬一他回去找到哨所的人亂說話咋辦?
所以只能兩害選其輕,帶着他一起上路,然後等到交了貨之後再把他帶回滇省,這一來一去得倆三月,他就算想要去哨所亂說話,也已經時過境遷了。
他之前不還老說要是遇上事兒,把那個娃娃拿去塞炮眼兒麼?如果這前行的路上再遇上什麼危險,大家肯定會第一時間把麻老大撇下,讓他實現塞炮眼的人生抱負!
接下來幾天,路上都風平浪靜的,大家都湊在林益陽身邊,就連黃金桂也一口一個小兄弟的叫着,老來找林益陽套近乎。
他走南闖北這麼些年,眼光也毒辣着,像林益陽這種少年,絕非池中物,總有一天能一飛沖天的。
這種人物,能多接近自然得多接近啊。
瞧他轉瞬間就翻雲覆雨,把南虎那樣的兇徒都玩弄於股掌之上,要是能獲得林益陽的好感,黃金桂覺得賺多少錢都比不上。
而其他的人呢,覺得林益陽是他們的救星,也紛紛來找林益陽說話,表達他們的感激之情,甚至私下裡以和林益陽說話爲榮,到了最後竟然搞出了什麼誰和林益陽說話多就代表他和林益陽親近,誰和林益陽親近以後誰就是運輸隊老大比賽出來。
林益陽覺得這樣的運輸隊,他再也呆不下去了,還是及早分道揚鑣的好。
他加入運輸隊就是想找個身份掩護,低調過境,進入滇南國……
現在……他走哪兒身邊都是一羣兩眼冒着小心心的人,而且還是一羣臭男人……
能低調麼?
這算不算是事志願違呢?
不過看在總是衝他憨厚嘿嘿笑的大個子份上,林益陽也不曾後悔出手教訓了南虎那幾個人渣保了這些人。
只是他沒想到,他跟大個子說再見會那麼難……
自從他跟大個子說了他要離開的話之後,大個子就啥事兒也不做了,就守着他,他走一步大個子跟一步,就連拉個尿,剛解開皮帶,大個子就拱了出來,一見他就笑。
“娃娃,原來你喜歡不扶着尿啊,哇,娃娃……你這……咋長的?”
大個子說話的聲音大,所以他一出聲,立馬就引來了好幾人……
然後,林益陽就被圍觀了。
周圍一片嘩嘩哇哇亂叫的聲音。
林益陽尿都尿不出來了……
當天晚上,林益陽就把大個子捆了塞了嘴,悄然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