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1年,6月,天氣:晴
今天大伯家添了一個新的小姑娘,爸爸說她以後就是我妹妹。
妹妹叫月喬,她長得好好看哦,頭上還戴着一個抹額。
但是這個抹額好奇怪,怎麼會有眼睛這麼大還長着爪子的圖案印在上面啊。
不過,爸爸說這樣可以給妹妹保暖,那就勉強接受好啦!
總之,以後我也是有妹妹的人了,我會認真做一位好姐姐的!
……
這一頁被當庭公示出來,所有人都看到了林月喬被抱進陸家後的記錄。
“如果說杜管家時隔久遠,記憶不清,那麼這則日記呢?”
秦菲兒盯着林月喬:
“這是你被抱進陸家後當天的記錄,你難道想說一個女孩當天見到的也是時隔久遠?”
“怎麼······怎麼可能!”
林月喬睜大眼睛看着被展示出來的那一頁日記,驚愣好久,突然轉頭看着秦菲兒:
“我怎麼麼不知道她還有寫日記的習慣?你是從哪裡得到的這個日記本?爲什麼我以前從來沒見過!是不是你僞造的!”
“這本日記是經過筆跡鑑定的,每一個字都是她自己寫出來的。”
秦菲兒冷笑一聲:
“況且,你沒見過不是很正常嗎?
你的眼裡總是她可以給你帶來什麼價值,至於你的姐姐的日常生活,你什麼時候真正關心過?”
“你胡說什麼!她是我姐姐,你怎麼知道我不關心她?”
“這本日記被我抓到的時候,上面可是都落灰了,這就是你對她的關心?”
“那是因爲······”
林月喬咬緊了牙:
“那是因爲我不知道有這本日記!”
“算了吧。”
秦菲兒毫不留情:
“她死後你就沒有進過她的房間,你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繼承了她曾經擁有的一切!”
“反對!原告有人身攻擊我的當事人的傾向,請終止問詢!”
仇圖又一次站了出來,秦菲兒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
“我可以不問下去,但是這條抹額,被告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我······我怎麼知道啊,當時我還小,我哪裡知道抹額是哪裡來的。”
“你不知道無所謂,現在這個情況起碼說明了一點,那就是被告,你和白佛村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那麼,這裡就有新的問題,你爲什麼要僞造自己的出生證明?你要隱瞞什麼?”
“我······”
秦菲兒的壓迫感很強,林月喬看着她的眼睛,居然感覺後背發涼,就在她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仇圖的聲音響起:
“原告不要上綱上線。”
他皺着眉看着秦菲兒:
“我的當事人小時候頭上有一條抹額只能說明她有可能出生在白佛村,那個時候她不過是個嬰兒,後來又在陸家長大,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她拐賣兒童並利用其進行犯罪?
難道只是因爲她可能和白佛村有關係,就咬定她犯罪?”
秦菲兒皺了皺眉——這個仇圖還真是狡猾。
林月喬當然和白佛村有關係,不是可能,自己被帶進白佛村的時候分明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只可惜沒有證據證明她和蘭靈姑的對話。
見秦菲兒沒有回答,仇圖乘勝追擊:
“我知道原告對我的當事人有很深的敵意,但是這是在法庭,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講證據,如果只是憑藉有可能這個理由就判罪,那麼你把法律放在什麼位置?”
“不愧是仇律師,總是用最冠冕堂皇的話來掩蓋你背後的秘密。”
“呵······那你倒是拿出證據證明我的當事人犯了罪啊。”
話音剛落,突然有法警過來:
“有人被襲擊了!”
“什麼?”現場很多人紛紛伸長脖子去看,有法警走到法官面前說了什麼,很快法官便敲響了錘子:
“大家肅靜!”
有一個人被押着走了上來,仇圖轉頭看去,臉色瞬間變了:
“施茂?”
“我們在原告休息室裡發現了嚴警官和張律師暈倒在室內,休息室監控已經損壞,但是有目擊者看到這個人從休息室的窗戶跳了出去。”
以爲警察這麼說完,仇圖立刻皺着眉着施茂,他身上還穿着法警的制服。
“施茂,有兩個問題需要你回答——
首先,你明明被送進了醫院,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你爲什麼穿着法警的衣服?
請回答。”
“我是因爲······”
施茂被似乎是反抗過,身上的衣服褶皺很多,一左一右兩個法警死死嵌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因爲我後來沒事了,就回來了。”
“······”
這個理由實在牽強,法官皺了皺眉,接着問:
“那你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因爲······”
“仇律師和嚴警官暈倒和你有關嗎?”
“沒有。”
“那麼你爲什麼會在休息室裡跳窗出來?你去原告休息室是幹什麼?”
“······”
施茂瞥了一下嘴,沒有回答。
“施茂,你背後分明有人指使,說出來。”
秦菲兒皺着眉,施茂擡頭看到她,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是你!是你乾的!”
他用力向前,被法警狠狠嵌住纔沒有衝出去。
場上其他人有些懵,不懂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而秦菲兒就這麼看着他,不發一言。
“是你換了那兩個人!是你!要不然老子就不會被抓!都是你乾的!”
法官皺起眉:
“你說的換了那兩個人是什麼意思?”
“就是她乾的!就是她指使的我!”
施茂衝着秦菲兒大吼,對法官的話答非所問。
“那個,法官大人。”
夏侯舉起手,法官看向他。
“法官大人,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說。”
“張律師之前出於安全考慮,讓嚴警官跟着保護我,休庭的時候我去了一趟洗手間,嚴警官也跟着去了,就是這段時間,監控出了問題。
秦小姐覺得事情不對,還說對手可能也知道張律師給我配了嚴警官保護,就讓張律師換上我的外套,戴上帽子,代替我待在休息室,而我從窗戶那裡跳出去。
這就是他說的換了的意思。”
說完,在場的白警官也開了口:
“監控那裡我也查過,確實是在休庭過程中被破壞的。”
“果然是你!”
施茂咬牙切齒看着秦菲兒,秦菲兒卻不緊不慢眯起眼睛:
“裝病逃跑,破壞監控,傷害法務人員,施茂,你倒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
“都是你指使的!是你!”
“我指使你還需要防着你?”
“那我怎麼知道?”
施茂完全沒了第一次上庭時的緊張和小心,不如說,那個時候的樣子都是仇圖讓他表現出來的樣子。
“呵······”
秦菲兒輕輕笑了一聲,下一秒,她的手掌突然狠狠拍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響,看着施茂的眼神也一下子變得可怕,居然讓他反應不過來。
“施茂,這不是十年前,這裡也不是你可以收保護費的地方,法庭不是你想鬧就鬧的地方,你知道你隨意指認是犯罪嗎?你知道你這麼做後半生可能都出不了監獄嗎?
你可以選擇繼續鬧下去,但是,這之後的後果,都要你一個人承擔!”
“切!”
他剛剛不屑的聳了一下肩,秦菲兒如鬼魅般的聲音就接着響起:
“你是不是以爲你可以依靠他?
你真的以爲你幫他打贏了官司就可以了?一個掌握了他犯罪證據的人,你覺得會是什麼下場?
你不會真的以爲,他會給你他承諾的東西吧?”
秦菲兒指的就是仇圖,這一點施茂再傻也能聽明白,同時他也明白了——
秦菲兒一早就知道是施茂指使他乾的。
但是他還是硬撐着,指看上去已經沒有那麼有底氣。
秦菲兒緊接着開口: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活了這麼多年應該明白。
你仔細想一想,一羣視人命如草芥的人,你幫他們玩弄了法律,結束以後玩弄你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不會以爲他們不敢吧?嗯?”
秦菲兒衝着他挑了一下眉,她看到施茂雖然還皺着眉,可是嘴脣顫抖着動了一下。
沒等施茂開口,仇圖那邊突然拍桌而起:
“原告實在妖言惑衆!她說的一切和本案無關!這屬於擾亂公堂!理應勒令退場!”
“我承認。”
施茂聲音小了些,但是清楚。
“你說什麼?”
仇圖怒視着他。
施茂看了他一眼,轉移了視線:
“我承認我是受人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