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一樣？你們不是好好的麼？”
龐萬一邊開車一邊問。
“你這麼覺得嗎？”
“之前江小姐回國的時候我在公司見過她幾次，你們那個時候不是相處的挺好的麼？”
“是啊，就是那次她回來，我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怎麼？你覺得她出軌了？”
龐萬的問題總是十分直白，卻又往往直指矛盾。
“這點上我還是很相信她，只是，她和過去不太一樣了。”
“有嗎？”
龐萬仔細回想了一下上次見到江舒落的場景，記得那個時候她畫着濃妝，深紅的雙脣十分搶眼，不過她過去喜歡化淡妝來着。
“你說她的裝束？
這很正常吧？她在m國發展了那麼久，跟着那邊的職場精英變了風格也很好理解啊。”
“······”
程以軒沒有回答，眉頭又壓低了點。
他不是指妝容，而是氣味——
江舒落見自己的時候用的都是自己送給她的香水，那個味道自己再熟悉不過，但是那次，她的身上卻出現了自己從未嗅到的味道。
那不是香水應有的味道。
“不過，她是不是開始抽菸了？”
龐萬突然問，程以軒把頭轉了過來：
“什麼？”
“之前江小姐回來的時候，我有一次在她身邊經過的時候聞到了煙味。”
“是嗎？她以前確實抽過，但是我讓她戒了。”
“那有可能是經營那麼大的公司，壓力太大。”
“可能吧，我回去會和她說這件事的。”
程以軒又把臉轉向窗外——
龐萬的話提醒了自己，那壓在香水味下的氣味，似乎就是菸草的味道。
但是和自己平時聞到的菸草味又不一樣，自己不抽菸，但是合作方有很多手不離煙的人，所以自己聞到過的煙味並不少，但是沒有聞過她身上的那種。
難道是m國新出的菸草？
他嘆了口氣，看着遠方，不知爲何，胸口有地方隱隱作痛。
談完合同出來後，疲憊感再次涌上來，秦菲兒剛一回到辦公室就控制不住要向下倒去，幸好尚子其在辦公室，看到她的狀態立刻上去扶住了她。
“你太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秦菲兒點點頭，自己確實沒有力氣處理接下來的事情了。
爲什麼這次重生這麼累呢？
在尚子其開車送自己回去的路上，她都是全程閉着眼睛，直到他輕輕推了推自己：
“姐，醒醒，我們到了。”
她恍惚睜開了眼睛，轉頭向窗外看去——自己住的地方倒是沒有變啊，還是那個別墅。
車門被尚子其打開，秦菲兒一隻腳踩到地上，感覺有些腿軟。
“要不要我扶你過去？”
尚子其眼睛裡有些擔憂，但是秦菲兒很快搖了搖頭：
“幾步路，我很快就到了，合同剛談完，有很多事要你處理，快回去吧。”
“好······”
尚子其點點頭，但是並不急着走，而是看着秦菲兒走到門口，打開門走進去後纔回到車上離開。
“呼——”
家裡還是原來的佈置，只是，程以軒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她捏了捏眉心，有些痛苦地皺起了眉——
沙發就在旁邊，她也無心上樓睡到臥室了，只想倒下去睡一覺。
“啪！”
突如其來的開門聲讓她愣了愣——家裡還有人？
“菲兒回來了？這麼早啊。”
這個聲音？
秦菲兒瞬間睏意全消，猛地擡起頭，只見一個自己再也見不到的人從樓上走了下來，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眼睛裡還有些驚訝：
“子其說你今天有項目要談，我還以爲你會回來很晚呢。”
“我······”
她的聲音顫抖着，緊接着身子也控制不住輕輕顫抖起來，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淚水卻控制不住傾瀉而下。
她用力捂住嘴巴，淚水滑過手背，滴落到地板上，抑制不住的哭腔通過指縫傳出。
“怎麼了這是？在公司受委屈了？合同沒談好？”
“媽！”
她再也受不了了，撲上去就把陸悅婉緊緊抱住，把陸悅婉嚇了一跳，驚愣過後趕緊拍拍她：
“怎麼了這是？真沒談妥啊。”
“不，談好了。”
秦菲兒用手背擦了擦臉：
“我就是，太激動了。”
陸悅婉以爲她是因爲合同談好了才激動，其實秦菲兒是因爲母親還活着才激動。
“我聽說了，是和程氏集團的合作，你什麼時候這麼穩不住了，當初我經營星願遊戲公司的時候也和當時頂尖的公司達成過合作，也沒有你反應這麼大，真不像我女兒。”
雖然這麼說，語氣裡卻毫無責怪的意思。
秦菲兒一句話也不反駁，就站在那裡聽着她數落自己，時不時點點頭。
“看來啊，當時讓你和傅驥舟退婚是最好的安排，這個男人嘴上說着愛你，心裡根本早就沒了你，別看他說是因爲你離開後才找到了秦嬌嬌，呢個女人他分明就是早就看上了，一直瞞着你而已。
就算我不讓你退婚，他早晚也會逼着你退婚。
現在你離開了他，公司也經營的越來越好，何必還像過去那樣給他當賢內助呢？”
“等等等等！”
秦菲兒趕緊打斷了她的話：
“媽你說什麼？是你讓我和他退的婚？”
“你忘了？當時要你退婚你還一萬個不樂意呢？”
“我嗎？”
秦菲兒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陸悅婉重重點了點頭：
“不是嗎？當時又跟我哭又跟我鬧，說你爸出軌和傅驥舟沒關係，鬧着要和他繼續下去。要不是我堅持，你現在估計就是被退婚的那個了！”
“等等！”
她趕緊再次打斷陸悅婉的話：
“我爸出軌？”
“你是不是談成了合同，激動過頭了？這些事都斷片了？你爸和林月喬私下約會被我撞見，那個時候我和他提離婚的時候你不是也在場？”
“啊······”
秦菲兒眨了眨眼，有些懵。
“怎麼了，你這是要跟我翻舊賬？又要怪我讓你和傅驥舟退婚？還是要怪我帶你離開秦家？”
“不不不！”
秦菲兒趕緊用力搖搖頭：
“媽，你離開秦家真的是你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了。”
想到過去，媽媽被秦耀生和林月喬合謀毒殺，自己心裡就升起強烈的怒火，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媽媽已經離開了秦家，而且對秦耀生有着強烈的地處情緒，絕對不會像上次一樣被輕易謀害了。
“這次怎麼這麼乖了，我還以爲一還要和我抱怨呢？”
“抱怨什麼？”
“抱怨如果不是我要你退婚，傅驥舟也不會找秦嬌嬌。
死丫頭，那根本就是他早就看中的人，林月喬帶着秦嬌嬌在秦家住了這麼久，傅驥舟對外界說的是你離開後被秦嬌嬌感化了內心，其實是早就開始一見鍾情了！就剩你一個被他們矇在鼓裡，還打算給他們開脫······”
“對對對！”
秦菲兒笑着點點頭。
雖然程以軒不記得自己，但是陸悅婉還活着，而且程以軒也沒有死，自己曾經最愛的人都在自己身邊，其實也沒有那麼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