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相信安逸嗎?相信一個連身邊小孩子都是色中餓鬼的人?相信一個相識不到兩天的陌生人?相信一個整天穿着“奇裝異服”招搖過市並且所結交的人也穿着奇裝異服的人?相信一個一腳能把牆踹塌了的野蠻人?開什麼玩笑!
陳晨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心中無比的懷疑,安逸是不是想騙她進去,對她做點什麼。{?[}
她這點小心思安逸一眼便知,是以也不強求,擺擺手,就引着鍾思宇向院子中走去。
鍾思宇畢竟與陳晨不熟,自然也不好多說,只對她禮貌的點點頭,就緊跟着安逸,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院子。
陳晨本來還在躊躇,一見得如此,下意識的就要跟上,可是在擡起腳的一瞬間,她又猶豫了一下。也就是在這個停頓的時候,安逸兩人已經走進了院落。陳晨再回過神來,眼前就只剩下楊霖一個人的身影。
“姐姐,不進去看看嗎?”楊霖眯着眼,笑嘻嘻地道。
陳晨頭皮一麻,一股驚駭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她感覺眼前這個小孩,比安逸還要讓人害怕,當下根本不敢停留,“啊!”的一聲驚呼,轉身就向白巖村中跑去。
慌亂之中,被樹枝絆倒,她爬起來,沒有絲毫停留,快速的消失在竹林內。
後面,楊霖的笑容盡斂,一張臉滿是哭喪。
“唉……早知道就不這麼心急了!”楊霖嘆道。
根本沒具體佔到什麼便宜不說,吸收的情緒之力都不夠填牙縫的,但現在卻把本尊惹急了。也不知道要怎麼整治他。他真的感覺自己好可憐。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本尊大人應該不忍心真的打死我吧?之前本尊大人說將我扒皮,但那也是修煉血神子的第一步,如此看來,在他心裡分明還是向着我的……沒錯,就是這樣!我簡直就是天才!”楊霖心情瞬間好起來,美美的吸了吸空氣中殘留下陳晨的恐懼氣息,他嘿嘿一笑——搬磚去!
其實之前陳晨之所以那麼怕他。還是因爲他勾動了陳晨心中的恐懼之意,不爲別的,看她心煩,再加上打算在離別的時候撈上一筆,僅此而已。
在房間中,安逸“看”到楊霖的後續表現,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說這楊霖果然邪性。擡眼見鍾思宇正好看過來,他笑了笑,道:“鍾道友請坐。山野村居,斑駁陋室。招待不週,還望道友能夠海涵。”
鍾思宇緊忙道:“道友客氣了,若是沒有道友,我連重見天日都難,怎敢要求其他。更何況,道友這裡寧靜嫺雅,實在是我被修行之人的好去處,有哪裡能夠說是陋室,鍾某實乃甚幸!”他現在是打死也不想得罪安逸了,沒見之前的陳晨麼?還是個凡人美麗小姑娘呢,這安逸都能無動於衷,還有什麼他不敢幹的!
安逸對此實在是不好說什麼,只是隨口閒扯,兩個人你聊我侃,時間過得很快。不一會兒,楊霖那缺德娃砌完牆頭回來,渾身刻意弄得滿是泥巴,就連臉上都有,總之慘兮兮的,一進來就跑到安逸身邊,像一個乖寶寶一樣,睜着兩隻忽閃忽閃的大眼,呆萌萌的看着安逸,道:“本尊哥哥,人家弄完了啦……”
“……”這特麼要不是有別人在場安逸直接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鍾思宇這時候尷尬的咳了一聲,頗爲知趣,道:“安道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也就不再打擾了,難得終於脫困出來,我想先回茅山看看師父他們……”
安逸挽留道:“道友不小住一日再走?”
鍾思宇搖頭道:“多謝道友好意,但如今我歸心似箭,實在是不想耽擱。”
歸心似箭?騙鬼呢吧!早不歸心似箭晚不歸心似箭,偏偏在這時候歸心似箭,你特麼什麼意思!楊霖兩隻眼危險的盯着鍾思宇。但在此時,心中一道警告聲音響起。他不禁乍了乍舌,並向後縮了縮腦袋。
安逸卻懶得管他,對着鍾思宇點了點頭,笑道:“道友此言也確實在理,如此,我也就不便久留道友。只祝願道友此行順利。還有就是,道友若得閒時,也可來此坐坐。只不過,我很少在家,若是道友來時恰遇我四處雲遊,還希望道友莫要怪罪!”
“怎敢,怎敢!”鍾思宇也連忙與安逸客氣。
不過對於安逸的話,他也是夠無語的。
什麼叫歡迎你來,但你來了我不一定在?
這特麼不就是不歡迎嗎!有必要這麼拐彎抹角嗎!
鍾思宇一邊在心裡碎碎念,一邊由安逸送着出了院子。在一聲送別一聲告辭之中。他隱去了鬼魂之軀,騰空而起,向着茅山的方向飛去,轉眼就消失不見。
安逸目送鍾思宇走後,就將目光放在一起出來的楊霖身上,沒有什麼廢話,直接說道:“回去好好研究血神真經,明天不論陳晨來與不來,你這身皮都甭想要了!”
楊霖愁眉苦臉的點點頭,認命似的,滾回了房間。
安逸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心說自己還要穿越,不可能在這守着楊霖練功完畢,若是中間出現什麼差錯,那卻有些不美。當下就開始在院子四周佈置起來。
首先是一個陣法,安逸用巫力改變着院落四周的地形,之後,又從其他地方移栽花草樹木,用來調理五行之氣。
安逸本來想擺一個五行防禦陣法,不過後來,他卻發現這個想法有點不現實。
這個世界的靈氣太少,單單以改變幾處地形所形成的“氣場”,很難組成有威力的陣法。所以安逸在想了想後,乾脆把目光瞄向了自家與白巖村之間的那片竹林。
“既然防禦的陣法不管用,那就擺一個迷蹤陣算了!”
安逸一念想罷。瞬間就動起手來。
迷蹤陣是一個很簡單的陣法。簡單到靠一片竹林。按照特殊的方位栽種,就能夠把人的方向感迷惑,讓人們不知不覺的,只會在陣法的邊緣打個轉,就會走出去,根本無法接近陣法的中心。
而眼前這片竹林雖然已經定型,但安逸卻自有辦法。
只見他雙足頓地,一股暗黃色的土系巫力從腳底投入地下。源源不斷,傳到竹林的下方。安逸大喝一聲,“起!”,那整個竹林的地皮猛地一顫,瞬間擡高了三兩米的距離。
這完全是安逸對土系法則的運用,這種運用到了極致,甚至連搬山都輕而易舉,更何況眼下這區區幾裡田地。
只見安逸他巫力不斷,而那數裡方圓的土地,則是隨着安逸的指揮。帶着上面的千萬株修竹,緩緩的向這方移動。
撲棱棱——
裡面的飛鳥全部驚起。一個個彷彿遇見了洪水猛獸,雜亂的飛出來,沒頭沒腦的亂撞,致使有很多又紛紛跌落回去,被竹林中,驚慌奔走的野兔之類踐踏!
伴隨着各種動物的驚叫聲,竹林下的土地彷彿長了腳般,緩緩移動,逐漸將整個院落包圍在正中心處。
到了這時,竹林中早已經沒了一個活物。
安逸更是放開手腳,按照心中早已設想好的陣勢,將竹林分爲若干大小不一的塊塊,按高低遠近各不相同安放,最後,將會組成一個龐大的迷蹤大陣!
此陣一成,不論誰來都會被陣法迷惑。
見不到裡面的院落,就會在不知不覺中,繞出竹林!
而就在安逸還沒佈置陣法的時候,另一邊,陳晨卻已經跑回到了家中。
陳曦一見妹妹面帶淚痕,衣衫不整的跑進家門,當即就是臉色一變,連忙迎上去道:“晨晨,你,你這是怎麼了?”
“姐姐!”陳晨叫了一聲,緊接着,彷彿一天中受到的委屈全部在這一刻釋放出來,抱着陳曦,嗚嗚哭泣。
陳曦臉色一白,道:“晨晨,你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姐姐,你一大早上究竟去了哪裡?是不是……是不是安逸那裡?他……他……他對你做了什麼!”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都十分顫抖。
“嗚嗚……”陳晨根本不做理會,埋頭痛哭。
陳曦臉色更加難看了,沒有一絲血色,嘴脣顫抖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
伏在她懷中的陳晨這時才反應過來貌似情況不對,淚眼模糊的看了眼姐姐,瞬間知道被誤會了,她趕緊擦了擦眼淚,道:“姐,不是你想的那樣……”雖然她確實被一個小混蛋親了摸了,但完全還沒有到最後的地步,所以,她完全有必要向姐姐解釋一下。
將早上的一切對陳曦說了,陳晨恨恨道:“那個安逸,他根本不是一個好人,姐姐你怎麼會看上他的!”
陳曦臉色卻好了不少,聞言她咬了咬嘴脣,道:“晨晨,別再說了,我……”
陳晨不理道:“那安逸說了,明天要處置那楊霖,哼!我一定要看看他是怎麼處置法!”
“晨晨,算了吧……他……又沒真的把你……我們還是回家吧!”陳曦忽然說道。
“什麼?”陳晨驚詫莫名,完全不明白姐姐爲什麼這時候說回家。
就在這時,忽然外面傳來一陣陣驚慌的大喊。
“神仙!”“妖怪!”“妖怪來啦!”
兩姐妹心中驚疑,走出房間,只見到遠處天空上密密麻麻的飛鳥盤旋。
她們趕緊打開院門跑出去,猛然見街道上滿是人影,驚恐的看着西方,轉頭望去,只見遠處那片竹林,竟不知何時已經挪動了方向。
瞬間,發出兩聲驚呼!
“啊!”“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