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大門外是一行三人,當先一人,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精瘦老頭,穿着十分樸素,頭髮打理的有條不紊,鼻樑上一個深度近視眼鏡,看上去似乎是一個擁有嚴謹務實刻苦鑽研的求學態度的知識分子。
旁邊一左一右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也是帶着一副近視眼鏡,身材與老者沒有什麼兩樣,不過臉蛋倒是白皙,在加上留着個小分頭,還真像是一個書呆子。
女的站在三人最右邊,一身時髦打扮,頭髮長長的,紮成一個馬尾辮,梳在腦袋後面,容貌俏麗,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安逸,嘴中脆生生的叫了一聲:“師叔!”
此人正是徐蕙!
因爲胡姥姥能收她做弟子,多虧了安逸幫忙,所以便讓她叫安逸師叔,算是感謝安逸,而且還不論他如何推諉都不行!
苦笑着搖頭答應了一聲,安逸掃了一眼另外那一老一少,對徐蕙問道:“你找我有事?”
如果是徐蕙一個人,他還不會如此以爲,但是卻帶了兩個陌生人,安逸則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什麼事她解決不了,找自己求助來了。
不過想到那胡姥姥也不是吃乾飯的,如果她都解決不了的話,那自己還是不湊那熱鬧了,所以態度有些冷淡。
只見徐蕙也不在意,反而開始介紹起身旁二人,先是指着中間那位老者道:“師叔,我給你們介紹,這是我們學校的教授,郝靜文郝教授。”然後又一指最左邊的男生道:“那是我師兄,陳杰。”最後才轉身對着兩人介紹起了安逸:“這位就是我說的師叔了,他很厲害的。這次去新疆,有師叔在的話,肯定不會有任何危險!”
安逸聞言心中疑惑,不過對於徐蕙的誇獎他卻忍不住搖頭,太能吹了些。
此時郝靜文已經伸出手來,就要跟安逸握手,口中還說道:“沒想到安先生竟然真的這麼年輕,一開始還以爲是徐蕙在跟我開玩笑,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幸會幸會。”
安逸還在納悶他能有什麼名頭的時候,郝靜文的手已經伸到眼前,本着不能打臉的原則,伸出手與他握了兩下就放開道:“還不知幾位找我有什麼事?”
郝靜文尷尬一笑,徐蕙連忙道:“師叔,你就讓我們在這裡談啊,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抱歉,一時沒想起來。”安逸隨口說了一聲,閃開中門道:“幾位請進。”
帶着幾人來到屋內,當衆人落座後,安逸卻不忙着詢問了,反正跟自己沒多大關係,既然人家不急着開口,他急什麼。
燒了一壺熱水,拿出茶葉、茶壺,先是溫水燙杯,之後將茶葉放入茶壺。
泡茶講究茶具、用水、水溫、環境、心境、甚至着裝(禮服)等等。
着裝安逸是不在意的,茶具他也是湊活,水是雪水燒開,茶是上好的毛尖,將茶葉放入茶壺,一壺熱水澆了下去,幾乎是與此同時,安逸就已經把那泡進去的茶水倒出來,動作乾脆利落。
這一步是叫做洗茶,水要足夠熱才能把茶葉的上的雜質全部沖刷掉,而且洗茶的時間不能超過兩秒鐘,也就是進水出水的時間不能有兩秒,這樣才能沖刷掉雜質而又不破壞茶的風味。
一壺水澆下去,安逸盯着那葉子,大約兩秒左右,看着那葉子翻轉開來完全浸泡到了,他馬上把那茶水給澆了出來。‘關公巡城’一式轉了幾個來回,剛剛好四杯七分的泛着濃郁香味的茶水已經成型。
安逸一伸手,對着幾人道了一聲“請!”,也不待衆人反應,當先端起一杯抿了一口,然後把那茶杯緩緩放下,他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品味着那茶葉的味道。過了幾分鐘,才把那茶葉緩緩地滑到肚子去。
喝完之後,他也不說話,而是舒服地眯着眼睛,似乎是睡覺了一樣,半天都沒有睜開眼睛。
安逸品茶方式就是茶水在自己嘴巴里含上一分鐘,然後再用舌頭攪動這些茶水,一直到茶水的香味灌滿整個口腔,這時候才小口吞下肚子。這種方式勝在可以完全品味到茶水的味道。
此時郝靜文眼前一亮,道:“沒想到安先生也是懂茶,愛茶之人。”
“哦?難道郝先生也懂得茶道?”安逸說的很是隨意。
但郝靜文卻根本不在意一般,緩緩開口:“茶道是一種以茶爲媒的生活禮儀,也被認爲是修身養性的一種方式。它通過沏茶、賞茶、聞茶、飲茶、增進友誼,美心修德,學習禮法。喝茶能靜心、靜神,有助於陶冶情操、去除雜念,這能使人清靜、恬澹。”
微微泯了一口茶,郝靜文繼續道:“所謂:一碗喉吻潤,二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發輕汗,生平不平事,盡向毛孔散;五碗肌膚清;六碗通仙靈;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腋清風生。其實茶道的意思,用平凡的話來說,可以稱作爲忙裡偷閒,苦中作樂,在不完全現實中享受一點美與和諧,在剎那間體會永久。不知我說的是否正確?”
安逸摑掌笑道:“郝先生所言是對是錯,我卻是不知道的,於茶道之上,我也不是很懂,不過是閒來喝上兩口罷了。不過先生通古博今,一首盧仝的七碗茶並不如何知名,但郝先生竟然背誦如此熟練,足以見出先生學識非凡,知識淵博。”
“呵呵……安先生謬讚了。”郝靜文一臉尷尬,他哪懂什麼茶道,不過是扯個話頭搭話而已,之上所說的,也是因爲他有個好茶道的老友,從他那聽來的,卻沒想到安逸只誇他學識淵博,這不擺明了露餡了嗎。
還好此時徐蕙插嘴,解決了他的尷尬,只聽她道:“什麼茶道不茶道的,師叔,今天我來是有事請你幫忙的,你可千萬千萬不能拒絕啊!”她到還真不客氣。
林逸挑眉道:“什麼事還求到我了?難道胡姥姥還解決不了?”
徐蕙臉色一苦,不高興道:“師父它這幾天也不知道在幹嘛,根本聯繫不上了。”
“怎麼可能?”安逸一陣詫異,這胡姥姥死乞白賴的非要收個弟子,怎麼可能會捨得跟她斷了聯繫。
卻見徐蕙抿了抿嘴道:“真的!我連幫兵訣都試過了,也聯繫不上。”
“噗——”安逸一口茶水噴出:“你當你是跳大神的?還幫兵訣?胡姥姥這麼教你的?”
徐蕙腦袋有些發矇,不知道安逸幹嘛這麼大反應,但還是答道:“不是師父教的,是我聯繫不上師父,陳杰幫我想的辦法。”說着,轉頭看向一直未說話的男子。
安逸一臉怪異,道:“這位陳兄弟……東北那嘎噠的?”
“不……不是。”陳杰看起來有些靦腆,臉紅道:“我杭城的,我也是聽同學說,請神要唱幫兵訣,纔出的主意……不對嗎?”
“對,怎麼不對。”安逸嘴角抽搐,忍着笑道:“這麼說來,是你做的二神?”
“對啊……”陳杰一時間根本猜不出安逸爲什麼這個表情。
“哈哈!”繞是以安逸的性子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指着徐蕙道:“你不會還專門學了薩滿舞吧?”
徐蕙此時也發現不對了,不禁問道:“到底怎麼了?難道我做錯了?”
“錯了?不,不能算錯了。”看着徐蕙一臉“再不說跟你拼命”的表情,安逸終於沒有再逗她,說道:“這出馬弟子有自己請仙的方法,想必你師父肯定教過你了吧?”見徐蕙點頭,安逸繼續道:“這跳大神,雖然也是請“仙”,但是卻跟出馬弟子不一樣,因爲人家大神請的仙,都是不固定的,不論是野仙、家仙、過路仙,人家都能請去,可不是你這種出馬弟子能比的,不過你這麼亂搞,幸虧沒有請來哪位仙家,不然胡姥姥還不跟你玩命?”
那胡姥姥一看就是個好面子的主,自己的弟子要是還靠着請別的仙辦事,那它的老臉還往哪放?
徐蕙此時經安逸一說,也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恨恨的瞪了陳杰一眼,咬牙切齒道:“回頭再找你算賬!”然後轉頭看向安逸道:“那我該怎麼辦才能聯繫到師父?”
安逸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問你師父去。”不過他還是給出了自己的推測:“你也彆着急,興許是你師父閉關去了,過個一兩個月就出來了。”
徐蕙聞言不情不願的點點頭,撇嘴道:“那算了,一兩個月黃花菜都涼了,師叔你就幫幫我吧!”
“到底什麼事?”安逸忍不住問道。
徐蕙聞言看了看郝靜文,郝靜文當即開口道:“還是我來說吧,其實這事跟我有關。我有一個朋友,平時很喜歡探險考古之類的活動,前兩個月他組織了一批探險家,一起去新疆探險,他一直對精絕文化特別感興趣,他們這次去就是爲了尋找那座隱藏在沙海腹地的精絕古城,結果去了就沒回來,一個人也沒回來,當地的駐軍出動了飛機去找,最後也沒找到,一點線索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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