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K慘叫一聲,在路悠悠迅猛一擊之下,重重摔倒的同時,他下意識拉了身後一把,竟然把一個隊友同時拉倒!
但路悠悠來不及高興,阿北已經在她沒收回動作的空隙,狠狠朝她腰部襲擊,路悠悠心下發緊,心知避開已經不能,正準備用身體硬挨住這一下,突然一道黑影衝過來,吼叫着直接撲向阿北。
阿北始料未及,被撲的連連後退,他反應及時,一把抓住旁邊的樹站穩,在被撲倒之前,一個肘擊,重重擊中面前瘦削的脊背。
路悠悠只聽一聲悶哼,在她爬起來準備衝上去之前,顧柏暘已經‘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趴着一動不動了!
“顧柏暘!”
她尖叫一聲,腦子發熱,眼眶發紅,揮動着雙截棍,直朝阿北衝過去,一棍子狠狠抽在他下盤,阿北吃痛的直接跪倒,她還不滿意,又是兩棍子重重擊打在他背部、肩部,最後直接朝着胸口一擊,阿北仰面栽倒在地。
他帶來的兄弟們大概也沒想到路悠悠會這麼猛,一時間全都有些傻眼。
可路悠悠是紅眼了,幹倒阿北,她就朝着最近的一個衝過去,手中雙截棍舞的跟鞭子似的,看似毫無章法,但每一下都擊中要害,不到三分鐘,被她襲擊的那個也倒下了,她轉身還要再襲擊別人,爬起來的阿K已經拉着死狗似的阿北,想逃跑。
路悠悠衝的比他們還快,幾步竄到最高處,飛身下來,一腳直踹最前面的阿北面門,對方甚至都來不及慘叫,瞪大眼睛,眼睜睜看着一隻鞋底靠近,下一秒,人已經仰面摔倒,直接朝着山下滾過去!
“北哥!”
阿K高喊着衝下去,想救阿北,結果正中趕來的警察,被抓住,直接扭胳膊帶手銬,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眼看人都被抓,路悠悠衝回來,連滾帶爬跑到顧柏暘面前,小心翼翼把他抱起來。
顧柏暘臉色慘白,嘴角帶血,喘氣急促的厲害,他好像很疼,看到路悠悠,就想笑給她看,還摸索着握住她的爪子,努力說:“我,沒事兒……他媽的……”
“沒事兒個屁啊!”
路悠悠眼淚嘩嘩就下來了,反手握住他的手:“不許說髒話,不是跟你說過嗎?”
“嗯,不說。”
顧柏暘咳嗽兩聲,又有血沫子往出涌。
路悠悠看着害怕,渾身發抖,竭盡全力想抱起來他,可是這看起來瘦乾巴的臭小子,卻重的厲害,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好像都沒辦法。
顧柏暘大概看她無能爲力,實在可憐,自己撐着坐起來一點兒。
“別折騰,我特麼,疼……”
“我知道你疼,你是不是傻呀,誰讓你那麼幹!”
撲上去拿身體撲人,不是傻是啥呀!
“這,這不是……”
顧柏暘想給自己爭取點兒面子,可剛解釋了一句,又咳嗽起來,胸口疼的厲害,喘息急促,面如金紙,好像下一秒就要過去了!
路悠悠嚇得到處亂看:“救命,救命嘛,來個人啊!”
好在,醫生已經跟着上來,過來看了一眼,立刻讓人小心翼翼,把他擡到擔架上。
路悠悠從泥地裡滾着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跟在身後。
“醫生,他咋樣啊?”
“他會不會死啊!”
“他臉色咋那麼難看啊!”
“他剛剛受過一次傷,我好不容易纔把他救回來!”
醫生本來想安慰她的,可她喋喋不休,人家實在也插不上嘴,只好任由她一路說着問着,讓一個護士護着,魏之煊又在後面跟着,護送着顧柏暘上了救護車。
路悠悠緊跟着就往救護車上怕,魏之煊想攔一下,醫生衝他搖搖頭,他只好也跟着上來了。
一上車,顧柏暘就被插上了呼吸機,醫生稍作檢查,低頭一看,路悠悠半跪在擔架車邊,正握着顧柏暘的手,可憐巴巴看着她。
“沒事,就是劇烈撞擊導致……掉了顆牙……”
路悠悠……
“他,他捱了一棍子!背上!”
她可憐巴巴的糾正。
“嗯,會有點兒影響,他做過開胸手術,所以回醫院後,需要再檢查一次。”
“哦!”
路悠悠放下心,又指着他的氧氣罩:“那怎麼還要插這個?”
醫生:“例行公事。”
“哦!”
路悠悠無言以對了。
這裡偏院,距離醫院有段距離,車開了足有半個多小時,才抵達市區醫院,顧柏暘立刻就被送往急救室,路悠悠也被醫生要求坐上擔架車,直接送到另一間急診室。
她一路逃跑,此時身上都是外傷,但更重要的是精神力耗盡,眼見着顧柏暘被送醫,胸口那口氣一鬆,就仰倒牀上,昏睡過去。
“悠悠!”
魏之煊急得緊抓住她的手,大聲喊醫生。
那邊發生了要案,警察局那邊早就通知過,這邊醫生準備的充足,已經衝過來查看情況,只是,路悠悠的情況有點兒奇怪。
外傷並不嚴重,多半是軟組織挫傷,沒有傷到骨頭。
器官似乎也沒什麼問題,並沒有明顯受到撞擊和損傷,但就是怎麼也叫不醒,且呼吸略微遲緩,像是昏迷着。
最後,做完幾項檢查,醫生只能得出結論:“應該是太累和受驚,導致的暫時性昏睡,過幾天就好了。”
魏之煊放了心,那邊,顧柏暘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
“必須立刻轉院,去燕市再做手術。”
他趕過去,正好聽到醫生跟趕來的顧老大說。
顧老大臉色都白了:“這麼嚴重?”
“他之前做過開胸手術,術後六年都是恢復期,現在纔過去兩年不到,前面的創傷被震開,您說,嚴不嚴重?”醫生反問。
顧老大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這就轉院!”
他轉身吩咐秘書安排,看到魏之煊,也只是點了下頭。
等到秘書離開,魏之煊立刻幾步上去,張了張嘴,本來想說句對不起,可是顧老大隻是拍了拍他的肩:“不怨悠悠,是他自己的選擇。”
魏之煊無言以對,只能說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