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轉到開封。?。
“啓稟元帥,岳家軍確實撤退了!”斥候興奮地稟報道。
一聽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大鬆了口氣,之前彷彿壓在心頭的大石登時消失不見。
“你確定嗎?”金兀朮問道。
斥候點了點頭,“確定!小人親眼看到他們與數十萬百姓一道朝南邊而去,小人離開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潁昌!”
金兀朮大喜,當即命令蓋天大王完顏宗賢率所部進佔潁昌,命韓常率軍直撲郾城。
兩將分別率領所部將士離開開封分別朝郾城和潁昌撲去,不久之後金兀朮親帥大軍出開封南下,他打算重新奪回之前被岳家軍收復的土地。此時那些原本被岳家軍奪回的州縣已經沒有一兵一卒了,有的甚至正在遭受匪軍的洗劫,好在這些地方相當數量的百姓已經隨岳家軍南下,否則的話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枉死。
在短短不到十天的時間裡,金兀朮將重新奪取了之前丟失的州縣,主力進駐鄧州、唐州、潁州、蔡州四地,這四州位於南宋京西南路、淮南西路之北,在兩國邊境線附近,都在現在河南省的南部。這四州在北伐發起之時,被岳家軍一鼓而下,可是現在金軍卻兵不血刃地奪了回去!
與此同時,其他各路金軍也都發起了反擊,原本被楊沂中、張浚等部收復的失地又都相繼淪陷。
金軍到處搜捕曾經幫助過宋軍的百姓,一時間整個中原大地風聲鶴唳一片血色。當岳飛得到這個消息後,又怒又愧,當場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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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兄,你說金兀朮會不會收留我們?”李金有些擔憂地問道。李金和楊凱正率領數百名親信朝開封而去。他們在密州城下被擊破之後,便一路向西逃跑,得知陳濤擊破密州金軍後又攻破海州的消息,決定返回海州重新投奔陳濤,然而不久之後他們得到了宋軍南撤北伐失敗的消息,在猶豫了一番之後,他們決定轉投金兀朮。
楊凱不是很確定地道:“應該會吧!”
“要不咋們回去?”
楊凱斷然搖頭道:“那怎麼行!宋軍南撤,就憑他陳濤根本就孤掌難鳴,金人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和太行山的樑興,他們死定了!”
“可是金兀朮也不一定會收留我們啊!要是他把我們當土匪正法了,豈不冤枉?”
楊凱也不禁擔憂起來。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支騎兵,大旗上繡着大大的‘韓’字,是金兀朮麾下大將韓常的人馬。
衆匪大驚。
金軍騎兵將楊凱、李金衆人團團包圍,爲首軍官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楊凱、李金滾下戰馬,跪拜下去,楊凱諂媚地道;“小人楊凱,特率人投奔完顏元帥!”
軍官皺了皺眉頭,喝道:“拿下!”
衆人大驚,但卻不敢反抗,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對方捆綁起來。
“帶走!”軍官揚聲道。
騎兵押着楊凱、李金等數百人朝開封而去。
臨安。
北伐半途而廢的消息在朝野引發軒然大波,有識之士痛心疾首,痛批如此荒謬的行徑,更有甚者直接將矛頭指向了身爲宰輔的秦檜。
長公主趙琰數次與趙構激烈辯論,不歡而散。最後趙琰被憤怒的趙構禁足在寢宮之中。
某一天,趙構府邸的僕役早上打開大門後赫然發現大門口不知被誰擺放了數桶大便。這件事很快便在朝野流傳開來,很多人都覺得特解氣。
“姐姐!~~”趙馨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隨即大門打開,趙馨像個小偷似的溜進了寢宮。
趙琰看到這個跟自己最要好的妹妹,煩躁苦悶的心情不禁好了些。“你怎麼來了?”趙琰問道。
趙馨笑道;“人家來看姐姐嘛!”隨即關切地問道:“姐姐,你還好吧?”
趙琰嘆了口氣,“我是很好!可是北方卻非常不好!哎!父皇爲什麼做出這樣荒謬的決定呢?”
“姐姐,你不要想太多了!你就裝着順一順父皇的心意吧,要不還不知道父皇要把姐姐關到什麼時候呢!”趙馨憂心忡忡地道。
趙琰苦笑着搖了搖頭。“對了,有沒有北邊最新的消息?”
趙馨響起一件事情,“人家差點忘了!姐姐,父皇現在正在爲一件是生氣呢!~~”
趙琰氣苦道:“父皇還有什麼好氣的?都遂了他的心願了!”
趙馨獻寶似的道:“姐姐你知不知道,並不是所有的軍隊都撤回來了哦!~~”
趙琰一愣,急忙問道;“是誰?”
“嗯,那個人好像叫陳濤吧,是山東宣撫司宣撫使!”
“是他?!”隨即擔憂地問道:“那父皇決定如何處置他?”
趙馨笑道:“父皇沒打算怎麼處置他!”
趙琰一愣,“這怎麼可能呢?”
趙馨笑道:“因爲父皇的命令是各部各回防區!他是山東宣撫司宣撫使,所以他返回治所父皇不能處罰他!”
趙琰不禁一笑,非常欽佩地道:“想不到他竟然利用父皇命令的漏洞滯留在北方!”隨即不由的擔憂起來,“可是他能應對金人的反撲嗎?”
趙馨搖了搖頭,“這個人家就不知道了!”
趙琰走到窗邊,望着遠方的天空憂心忡忡地道:“希望他能夠抵擋住金人的攻擊!”隨即思忖道:“我該如何幫助他呢?”
視線轉回來。
陳濤在海州停留了一日,率領數萬人馬離開了海州前往登州,與他同行的還有楊再興、雷剛。
數日之後抵達密州,刺史鄧公與一衆幕僚出城迎接。
府衙中。
“鄧公,這段時間密州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陳濤問道。
鄧公回稟道;“一切事務都在按計劃進行!”
陳濤點了點頭,“密州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鄧公抱拳道:“屬下一定盡心盡力!”
“我讓你寫的東西寫好了嗎?”
鄧公取出一份文書,呈給陳濤,“請主公過目!”
陳濤接過來,看了一眼,放到案几上,“我晚些時候再仔細看!”
陳濤稍作思忖,問道:“曹元此人有沒有什麼異動?”曹元,之前被迫投降陳濤的那個密州刺史,在投降陳濤後被任命爲密州留守,這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官銜。曹元投靠陳濤並非真心誠意而是形勢所迫,所以陳濤纔有此一問。
鄧公稟報道:“曹元倒非常規矩,不過他手下的曹樵時常有怨言!”
陳濤笑道:“有怨言是正常的!要是沒有怨言,那才叫奇怪!”頓了頓,將親衛隊長張順叫了進來。
“主公,有何吩咐?”張順抱拳問道。
陳濤指了指立在堂下的鄧公,“張順,我想留你在這裡幫助鄧公!”
張順看了鄧公一眼,抱拳應諾。
陳濤道:“你的官職是密州廂軍統領,我會留十幾親衛做你的助手!”
“是!”
“平時的訓練不可馬虎,雖然你統領的是廂軍,但也不能疏怠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