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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上。
倏爾雷光乍現,萬萬千千,橫斜交錯。
日光照下,映出一種天青之色,碰撞之間,發出玄音,如鳴環佩。
爲光輪,爲如意,爲明鏡。
冷神寒骨,幽邃博大。
遠遠看去,浩浩蕩蕩,瀰漫四方。
“雷法?”
水族青年見此,驀然一驚,變了顏色,他不敢多想,身子一搖,腳下的水光轟然暴漲,裹住身子。
叮噹,叮噹,叮噹,
水在上,若翠蔓輕搖,垂簾瓔珞,參差之間,護佑左右。
作爲水族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並被寄予厚望潛入海州行事,敖陽真的是非常了得,應對得當。
要是換成往常,他有很大的把握逃出生天,可惜的是,這次他運氣太糟糕。
轟隆隆,
下一刻,
雷光橫空,紫氣氤氳,毀滅之力在虛空中扭曲,演化出種種不可思議的景象,有雷神乘飛獸呼嘯,有巨人拔山斷海,有寶物鎮壓諸天,等等等等,光怪陸離。
這位水族的年輕之人,在漫天雷霆下,身上的防禦簡直如同紙糊的一樣,應聲而裂。
咔嚓,
雷光往下一落,如織網一樣,將目瞪口呆的敖陽裹住,然後猛地收縮,化爲拳頭大小,往下面飛去。
陳巖輕輕一笑,上前一步,擡手取下。
雷光凝珠。
裡面是幽幽深深的空間,敖陽化出蛟龍之身,來回遊弋。
可是任憑他如何掙扎,都是無聲無息。
剛纔還可以和堅石侯這樣的武中聖者抗衡的水族年輕才俊,現在落到這個下場,如同琥珀中的昆蟲一樣,即使是現在日光融融,暖煙細細,在場的衆人都還是感到一股說不出的冷意。
是恐懼,是敬畏。
似乎連枝頭上的葉子都受到影響,吹落之後,在半空中打着轉兒,遲遲不肯墜地。
一時之間,場中寂靜。
如同抽離了所有的聲音,平面擠壓,化爲了淡妝濃抹的畫卷。
還是堅石侯,武中聖者,心志堅定,最先反應過來,他上前幾步,來到陳巖近前,抱拳行禮,道,“多謝這位大人出手,纔拿下此水族奸細。”
“侯爺客氣了。”
陳巖擺擺手,目光幽幽,道,“我正好路過,舉手之勞而已。”
“舉手之勞,”
聽到這四個字,周圍的人們心中又是一震,擒拿活捉一名能夠和武中聖者對抗的水族大妖,居然說的如此風淡雲輕,人和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堅石侯倒是平靜,他深知對方的威能,再開口道,“這位水族之人,對我們海州關係很大,大人可否轉交給我們?”
“當然。”
陳巖屈指一彈,雷珠滴溜溜一轉,飛到堅石侯手中,道,“侯爺儘快拿去即可。”
“多謝。”
堅石侯眉間露出少許喜色,他真沒想到,對方是這麼好說話。
“侯爺,”
陳巖聲音不大,字字如玉,道,“我此來海州,是爲了拜訪陳家一趟,只是不識道途,侯爺可否給我帶路?”
“陳家,”
堅石侯目光一變,只提這兩個字,很顯然,對方是衝着鎮海王所在的家族而來。
至於對方說什麼不識路途更是笑話,以對方表現出的恐怖實力,什麼地方找不到?
現在讓自己帶路,上門拜訪,似乎是在釋放善意?
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堅石侯念頭轉動,面上不動聲色,道,“樂意效勞。”
“那就麻煩侯爺了。”
陳巖正了正頭上的法冠,丰神俊朗,一舉一動,宛若天成。
不多時,堅石侯喚來兩架玄馬寶車,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車,轉瞬消失在城中。
轟隆隆,
等兩人徹底消失不見,整個街道都沸騰了,親眼目睹整個事情發生的人們,開始交頭接耳,不停議論。
“剛纔的是堅石侯吧?”
“是堅石侯。”
“那另一位大人是誰?”
“不知道啊。”
“真是太強大了。”
不少的人甚至還涌到那對紅衣少女跟前,急吼吼問道,“彩雲,紅蓮,那位大人到底是誰啊?你們都談了什麼啊?”
“我們也不知道啊。”
兩個少女迷迷糊糊的,只覺得剛纔好像做夢一樣,她們只是隨便找人搭訕,居然對象是這麼強大之人。
“還長得很好看。”
兩個少女眉眼彎彎,笑盈盈的。
這個時候,忽然一聲弓弦響,從四面八方涌出整齊的輕鎧甲士,面容冷峻,身上蕭殺之氣很濃,領頭的人卻是長得很面善,像個彌勒佛似的,團團笑着,道,“各位鄉親,還要麻煩你們一趟,剛纔發生之事,要列入保密文件。”
“沒問題。”
“我們知道。”
“誰要是不簽字,就不讓他離開。”
海州之人經常和水族作戰,軍事管制非常正常,這樣的局面早就不是第一次發生,都非常配合。
領頭的官員看着自發排隊的男男女女,心中暗歎,道,“有此百姓同心,水族再是強大,我等又有何懼之有?”
鎮海王府。
飛樓懸閣,水軒石臺。
古樹和青藤,丘壑與泉石。
來來往往的侍女行走其中,翩翩然,注入一種說不出的色彩。
像是原本肅容的畫面,多了份活潑,栩栩如生。
鎮海王面容冷峻,雙鬢微霜,身披錦衣,上繡山河,下描萬民,波浪層層,白皙的手掌放在膝前。
若仔細看就會發現,鎮海王的方圓丈許內,似乎呈現半透明的光澤,氣血激盪,隱有雷鳴。
稍微接近,就令人膽寒。
不愧是被稱之爲有望於人仙的絕頂人物,武道精神已經如火純情。
他此時正靜靜地坐在亭子中,看着外面湖水上,白鳥展翼,錦鱗遨遊,稀稀疏疏的荷花盛開,香氣瀰漫,眉頭皺成疙瘩。
他不是發愁自己的修爲,而是對現在海州面臨的局面越來越擔憂。
自從大燕王朝和神靈一系鬧翻之後,水族不再像往常那樣老實,而是蠢蠢欲動,不斷髮起攻擊。
到現在,已經明目張膽。
要不是他自上任以來,從來沒有放鬆過武備管理,手下軍士拼命,恐怕早已經引起大亂。即使如此,也落在下風。
“嗯?”
突然之間,鎮海王眼睛睜開,目中射出兩道精光,照在剛剛出現的傳信上,向來冷峻的面容上露出訝然。
“還有這樣的事兒?”
鎮海王站起身,身子一閃,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