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俊和嚴菲是大年初四回的向陽縣。
就他們兩個小字輩回來了,嚴玉成和解英留在大寧市,柳晉才兩口子則留在洪州市。江友信調任洪州縣委書記,自然是留在洪州市陪伴岳父岳母,嚴明和柳華也留在大寧市陪嚴玉成過年。武正軒與柳嫣去了首都,武老爺子年歲大了,要多陪陪。
外公外婆見到柳俊和嚴菲,高興的什麼似的。特別是外婆。一手拉住柳俊一手拉住嚴菲,怎麼也瞧不夠,不住口的讚歎產菲長得好看。
“外婆,我和菲菲決定今年上半年結婚了。”
見到闊別多時的外公外婆,柳俊也非常開心。最重要的是,外公外婆都身體健康,別來無恙!
對了,就是別來無恙!
照柳俊上輩子的記憶,外公該是去年就過世了的。現在卻紅光滿面。除了耳朵比較背的老毛病,渾身上下利索得很,據外婆說,竟然還能玩骨牌。
柳家山老早就建了老人娛樂中心,裝修得比一般的星級酒店還要豪華闊氣。村裡老人都有分紅,按人頭分的。這個事情,五伯柳晉文抓得很緊,絕對不允許村裡年輕人忤逆不孝,剋扣老人的錢糧。
柳晉文儘管早早交卸了支書和騰飛公司董事長的職務,踏踏實實養老。可是在柳家山,依然是至高無上的權威,一言九鼎!
脾氣上來的時候,現任支書柳兆玉總裁,也是說罵就罵的!
因此外公打牌不愁找不到牌友。
外婆一聽這般天大的好消息。簡直高興壞了,連連點頭,說道:
“好好,結婚好,老早就該結婚了”x卜俊啊,外婆給你和菲菲合過八字,你們最般配了,命中註定要的貴子,算命先生說,你這輩子一定大富大貴,經商便富甲天下,做官則權傾朝野!”
柳俊就暈了一下。
難爲外婆八十多歲了,竟然將算命先生這麼文縐縐的言語牢牢記在心裡,可見這兩句話,不知道在老人家腦海裡盤旋了多少次,只等着親口告訴他。
不過柳俊對算命先生的“算術”可不敢恭維。
貌似這今生辰八字,上輩子的時候,就是個打工的窮命。這重生了一把,年月日時還是一般無二。怎的就富甲天下,權傾朝野了?
冥冥中上天的安排,當真是神秘莫測,柳俊陡然而生敬畏之心。
“菲菲這孩子,這麼俊俏,生出來的兒子,也一定好看得不得了,比我家x卜俊還要好看,”
外婆又再次打量嚴菲,嘖嘖讚歎不已。
嚴菲羞紅了臉,自也不會去“駁斥”老人家,只是不住的瞥向柳俊。小心眼裡滿是甜蜜。
“三嬸,聽說小俊回來了?”
門外響起五伯爽朗的笑聲。
外公姓阮,五伯姓柳,原本沒有輩份排行。五伯自然是看在晉才份上這麼尊稱外婆的。
柳俊趕緊迎出門外。
卻只見五伯柳晉文和七伯柳晉平聯袂而至。
“五伯,七伯,勞你兩個老人家親自登門,如何敢當,該是我這斤。
做晚輩的上門去拜訪兩位伯父纔對!”
柳俊緊着與五伯七伯握手。
“照理,當然是你來看我們這些老傢伙,可你如今是縣委書記,一方父母,我們可擔當不起了!”
五伯哈哈大笑,調侃了柳俊一把。
柳俊笑着將兩個長輩迎進了客廳,忙不迭的敬上香菸,小保據緊着奉上濃濃的熱茶。
五伯七十來歲了,滿頭白髮。像溫度極高的火焰一般,整個人還是那麼精神抖擻,不顯龍鍾之態,依舊是柳家山萬衆景仰的族長!
七伯柳晉平也幾歲,滿臉笑容,甚是和善,身上穿的衣服盡是名牌,估計是小青從香港給他帶回來的,倒也十分合身。
七伯如今是騰飛實業發展總公司的監事會主席,在柳家讓x也算得德高望重,威望僅次於五伯柳晉文。再也無復當年老實巴交的農民形象。只是溫和依舊。
柳晉文原也知道柳俊一定會去拜訪他的,可他就是忍耐不得,一聽說小俊回來了,立馬就趕了過來,在路上碰到同樣急不可耐的老七,老哥倆就聯袂而來了。
“五伯,七伯,喝點酒吧?我帶了三十年陳釀的茅臺酒!”
甫一落座,柳俊就笑着提議。
“三十年的陳釀茅臺?好啊。我還真想嚐嚐鮮。”
五伯笑道。
五伯和七伯,並不是特別嗜酒的人,但平日也經常小酌一番。反正現在生活富裕了,的首富村。x卜日子過得十分愜意,茅臺酒也只是等閒,不過三十年陳釀,自又另當別論。
嚴菲當下去小皮箱裡取出一瓶紅綢包裹的茅臺酒,微笑着交給柳俊。
柳晉文瞥了嚴菲一眼,笑着讚道:“嚴書記的閨女越來越漂亮了,小俊,你好福氣。”
柳俊就笑道:“那是,前世修來的”。
句話說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柳俊啓”丁甘酒,登時滿室皆香,濃郁無比。
“唔,三十年的茅臺果然特別。香得古怪!”
五伯深深吸了口氣,讚道。
“五伯要是喜歡,呆會我給您和七伯都送一瓶過去。”
柳俊笑着說道,先就給外公斟了一小杯。外公年紀大了,不能多飲。x卜小一杯嚐個鮮,應該無礙。
外公端起酒杯,抿了一點,笑呵呵的連連點頭。
“小俊,你爸爸和嚴書記,身體都還好吧?”
當下叔侄幾個邊喝邊聊,扯一些閒篇。
柳俊笑着答道:“都還不錯。我爸那人,總放不下工作,比較忙。身體還比不上我岳父老子。”
“那是,你岳父老子是大將風度。以後要做黨和國家領導人的!”
五伯對嚴柳兩人的性格區別。倒也比較瞭解,斷言嚴玉成將成爲黨和國家領導人!
“哇,什麼酒啊,這麼香!”
正說話間,別墅外頭響起汽車聲響,隨即幾個人大步走進門來,當先一人大聲笑道,帶着一些青安縣的口音。
“呵呵,是範書記,你好你好!”
柳俊擡眼就看到了範書鴻,緊着起身迎接。
範書鴻原是青安縣委書記,嚴玉成在寶州市委書記任上的時候從市委辦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上提拔起來的。去年江友信調任省,向陽縣委書記出缺,就將範書鴻調到了向陽縣。算是撿了個現成便宜。因爲大家都知道,只要做了向陽縣委書記,提拔是遲早的事情。
全省首富縣,很好出政績嘛!
再說,範書鴻本身能力也很突出,二百五的人,市裡也不能給放到向陽縣來。
柳俊以前與範書鴻也打過幾次交道,算是素識。
“柳書記,你好啊!歡迎你回家鄉來視察工作啊!”
範書鴻握着柳俊的手,好不親熱。
“範書記,你這麼說就是成心趕我走了,我何德何能,敢視察你的工作?。小柳俊笑着說道。
範書鴻就哈哈大笑。心裡頭卻甚是感慨。
眼前這位,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個大學生,那時自己就是青安縣委書記了,不料眼睛一眨。竟然和自己並駕齊驅,也做了縣委書記。
當真是世事如棋啊!
和範書鴻一道到來的,還有柳俊的小舅阮成林,當初紅旗公社的宣傳幹事,如今已經走向陽縣的常務副縣長,也要算是少年得志。
舅甥倆見面,自有一番親熱。
“柳書記,您還記得我嗎?”
阮成林身後,轉出一個人來。瘦高瘦高的,約莫是三十四五歲的樣子,小臉和刀條一般,若論身材之苗條,與寶州市招商局局長孫有道同志,並稱一時瑜亮。
“方本,是你小子!”
柳俊眼前一亮,哈哈大笑着,上去就給了他一拳。
“哎呦,我說俊少,您手腳輕一點行不?你耳是着名的把式,我哪經得起你一拳!”
方聖見柳俊還是如幼時一般。對他親熱得緊,不由十分開心,嚷嚷了起來,一雙眼睛都笑得看不見了。
“好小子,聽說做公安局長了?了不起啊!”
柳俊笑道。
方本是原向陽縣檢察院檢察長方金德的兒子,柳俊幼時的哥們,儘管年紀比柳俊大了十來歲,卻“俊哥俊哥”的叫得蠻麻溜,也是一個妙人。
柳俊和他多年不見,乍然重逢。着實特別歡喜。
“副的副的,多虧了範書記和阮縣長關照”你如今都是縣委書記了,可別拿我開心。”
方本笑嘻嘻的。
方本能做公安局的副局長,主要是程新建念舊,給範書鴻和阮成林打了招呼所致。這人原本上不得檯盤。現今當真成了器,柳俊自也代朋友高興。
當下延客入座,又添了幾個酒杯。x卜保姆手腳麻利,上了些五香醬牛肉之類的熟菜,大夥圍坐,邊喝邊聊,好不熱鬧開心。
“七伯小青姐春節回來了不?”
柳俊抿了一口茅臺,笑着問柳晉平。
“嗯,大年二十九到了家裡。初二就急匆匆的走了,說是美國那邊有了動靜,準備要對小日本下手,她要趕回去趁火打劫”我說小俊啊,這美國要和日本打仗嗎?”
柳晉平略略有些擔憂。
世界金融市場的事情,老人家也確實是鬧不明白。
柳俊就笑了,說道:“不是打仗,是金融上的交鋒,看來小青姐這次,又要賺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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