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裴婠確認了她以及她的合作者們確認從蘇聯獲得了三千萬盧布的長期貸款,而且這筆貸款就掛在小姨公司的名下,劉洵不禁高興的要跳腳,三千萬盧布啊,即便是盧布在90年大幅貶值了三分之二,不過兌換美元的匯率依然維持在1.8比1,那依然是一筆高達一千六百多萬美元的鉅款。
劉洵前世因爲外公的關係,對於蘇聯解體的很多東西都印象深刻,對於盧布的匯率變化更是熟記於心。
90年的時候盧布即便是大貶值也不是很嚴重,一美元也僅僅能兌換1.8元盧布,匯率並不是很低,不過到91年12月份蘇聯宣佈解體之後,盧布就開始跳水般的貶值,到了1992年7月,官方匯率便成爲1美元換125.26盧布,貶值近一百倍,而1993年5月的匯率已達到1美元換1012盧布。
那會兒俄羅斯政府進行了盧布改值,但是仍然不能阻擋匯率貶值的浪潮,劉洵清晰的記得,到2000年1月1日時,1美元已可兌換28.5新盧布,即28500舊盧布。那會兒他還在心中想着,誰要是在90年91年從蘇聯獲得大額的長期融資,那簡直要賺翻了。
劉洵趕忙在心中換算了一下,三千萬的盧布,十年的長期貸款,那麼到了2000年的時候,按照那時候的匯率,僅僅需要歸還銀行1052美元,劉洵開始還不敢相信,趕忙又換算了一下,沒錯,就是1052美元。
要知道,現在的三千萬盧布,那可是相當於一千六百多萬美元啊,一千六百萬和一千塊相比,簡直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只要能保住這筆貸款,那就是一萬六千倍的收益,什麼投資頭不會有如此高的暴力。
發了,這次真是發了,絕對是佔了蘇聯的大便宜了,劉洵兩眼放光的想着,小姨真是好運呀。
一旁的周裴婠奇怪的看着有些神神道道的劉洵,不知道這小子爲何聽到自己獲得了貸款就如此的興奮,見劉洵樂的都顧不上和自己說話,忍不住那指頭在他臉上使勁的戳了兩下,哪知劉洵下意識反應,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蔥蔥玉指,下意識間,兩人居然都有些觸電的感覺,愣着抓了好幾秒種兩人才反應過來,周裴婠趕緊把指頭鬆開,劉洵也趕緊找話題避過剛纔尷尬的氣氛,心中卻隱隱有些回味剛纔的感覺。
“小姨,你們在蘇聯獲得的貸款有沒有在國際市場上換成美元或者股票、期貨之類的?”劉洵在心中換算過來,說着便有些急切起來。
“換成美元?爲何要換成美元?我們獲得這筆貸款,本來就是爲了要在蘇聯開拓市場的,自然是使用盧布比較方便。”
“糊塗!”劉洵內心急切,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
“這熊孩子,怎麼和你小姨說話呢。”恰好周慧雯從廚房出來,聽到劉洵這麼沒大沒小的,一把便擰住了他的耳朵。
“救命,小姨救命。老媽,我也小姨說着玩呢,您老人家趕緊鬆手,再不鬆手,您寶貝兒子的耳朵就要掉了。”他可不敢和自家老媽理論。
等周慧雯進了廚房,劉洵才齜牙咧嘴的看着對面一臉幸災樂禍的周裴婠。
“小姨,在我看來,你們與其拿那筆錢去開拓蘇聯的市場,倒不如把盧布兌換爲美元,或者在國際市場上換成石油、黃金或者期貨股票等等,蘇聯國內的市場太不穩定,或許你們的市場剛剛建立起來蘇聯便恰逢大變,那錢可就要打水漂了。再者說,盧布現在已經形成了貶值的趨勢,蘇聯一直在動盪,盧布就不會堅挺,若是蘇聯頂不住,那盧布估計就要跳水般的貶值,或許你們的市場還沒有開始建立,手裡邊的高息貸款便一文不值了。”
“可是,這次真的機會難得,而且,貸款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小姨不是一直嚮往華爾街的風起雲涌嗎,資本運作纔是你的強項啊,做轉口貿易,原本你就不大感興趣,這次有了這些貸款,小姨你索性把公司賣了,差不多就能湊齊兩千萬美元,不妨就到華爾街去試試水,轉口貿易原本就不適合小姨你經營啊。”劉洵可不希望三千萬盧布一直握在手裡邊,最後變成一堆沒用的廢紙,
“而且,以小姨你的水準,到了資本市場也不至於把那些錢都當了學費打水漂,就當觀望一陣,等到過幾個月,若是蘇聯的局勢穩定了,你們再去打拼那邊的市場也不遲,反正也不是很在乎這麼三五個月的。”
劉洵說的這自然是緩兵之計了,等到蘇聯一解體,周裴婠自然會意識到盧布貶值不可避免了。
劉洵這麼一說,周裴婠倒是意動起來,倒不是被劉洵判斷的蘇聯的局勢影響到,而是她在之前沒有想過直接把公司賣了進入資本市場博弈。
劉洵知道蘇聯到十二月份鐵定解體,知道盧布貶值上萬倍,可是周裴婠她並不知道,更沒有劉洵這樣的信心,她之所以意動,是被劉洵說的直接進入資本市場而意動,華爾街本就是她的夢想,資本運作纔是她的強項,之前沒有進入資本市場,只是因爲資金不足,幾百萬到裡邊打個轉都不夠,現在有了這麼多的貸款,倒是勉強夠資格進去耍耍。
當然,這裡邊還涉及到其他的問題,例如這筆貸款可不是她一個人貸出來的,雖然是拿她的公司做抵押,不過疏通關係以及和銀行談判等等,都是其他合作者出面的,要不她僅僅市值幾百萬美元的公司,可貸不出來三千萬盧布,所以,若是放棄在蘇聯開拓局面,還要和其他人溝通,還涉及到變更貸款的用途等等,總之很麻煩。
正想着事情,家裡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電話恰好放在周裴婠手邊,順手便接了起來,這才聽出來是劉洵外公周瑞青打過來的。
“爸!”周裴婠有些心虛的叫了一聲。
“你這丫頭,心裡邊還有沒有我這個老頭子,從美國回來不先回家也就罷了,電話也不往家裡邊打一個。”
“爸,我這不是來看小四嗎,原本也沒打算回來的,這次是特殊情況。”
“這小子倒是信任你,連你姐和我都瞞的死死的,要不是曉軍和我說,我都不知道。”周裴婠一開口周瑞青便反應過來,自己這個小女兒大約也是知道了劉洵身上的事情才急着從美國跑回來的,倒是感嘆自己這個小女兒和外孫之間的親近關係,想來劉洵也只會和他小姨說了。
電話中兩人又聊了幾句然後把電話給了劉洵,大約是知道周慧雯在附近,周瑞青在電話裡也沒有多說別的,只是誇了劉洵兩句,然後吩咐他明天和周裴婠兩人一起到錦江去看他,又和周慧雯說了兩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話說,劉洵家裡邊的電話還是今年剛剛裝的那種數字鍵盤的電話,之前昌平市都是手搖電話的,這個電話還是單位給裝的,前世自己出了變故之後,這臺電話機也被拆了裝到李向奎的家裡邊,這會兒看着自家的那臺前世見證着自家盛極而衰的電話,倒也是感慨良多。
這邊電話剛剛掛斷便又響了起來,是劉曉軍打電話過來,說他晚上要連夜到省城,不回家了。
掛了電話,劉洵對着周裴婠揚了揚眉毛,“怎麼樣,我猜的準確吧,鍾衛民和饒長水肯定等不及就要連夜拉着我爸到省裡邊做彙報,嘿嘿,不過不管怎麼說,能在省領導面前露露臉總是好的。”
“德性,看把你得意的,瞎貓碰到死耗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