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九日晚上,我接到華夏唱片廠申城分公司的電話,需要配合他們緊急錄製一盒《hong歌聯唱》專輯,這件事情我們可以連線申城分公司的著名錄音師路徵老師來求證一下。”葉梓不慌不忙,按照自己的日程安排一點一點往下敘述。
“這次錄音完成得很快,四月二十日中午我的工作就已經結束。隨後,我開始爲臺海的FeiTu唱片公司錄製十八首伴奏。”葉梓說話不快也不慢,語氣平穩,臉色鎮靜,神情坦坦蕩蕩,完全沒有弄虛作假的那種心虛表現:“這件事情原本應該是路徵老師的工作,因爲路老師被唱片廠臨時抽調忙不過來,所以委託我幫他完成這項任務。”
“嗯,順便跟大家說明一下,因爲跟FeiTu唱片公司簽訂的合約有日期限制,所有工作在那幾天裡必須全部完成,所以我只能選擇接受路老師的委託。否則,違約金將是一大筆錢。”
“這當中的具體情況,FeiTu唱片公司駐申城業務代表孫繼祖先生是最清楚的。”
“哦?沒想到葉梓選手你還會做錄音師的工作啊?”曹柯帆“恰到好處”的問了一句。
葉梓笑着搖了搖頭:“我的錄音技術掌握得還不夠全面,還有很多需要向老師們學習的地方,比如電視臺錄音棚的胡正源老師錄製民樂的那種細膩技術,就是我非常欠缺的。”
曹柯帆再次笑道:“那也很不容易了。”
“謝謝曹哥。我認爲作爲一名歌手,有條件的話可以學習一點錄音技術,那會讓歌手對於自己的演唱更有掌控能力,歌曲處理上面也能做的更加細緻,這些都是通過錄音技術的學習能夠漸漸掌握的。”
順着曹柯帆的話頭,葉梓稍微發揮了幾句,隨即打住。
曹柯帆心領神會,立刻往下引導:“好,這個話題我們今後有機會可以專門討論一下。接下來。我們就來分別連線六位嘉賓,首先請出的第一位就是最近在排行榜上叱吒風雲的年輕歌手張磊。”
“張磊你好,我是《校園十大歌手評選》節目的主持人曹柯帆。”
接進來的電話有點滋滋滋的雜聲,不過張磊的聲音非常清楚。
“曹柯帆你好。我是張磊。”
“張磊,我們的節目現在正在直播。剛纔葉梓講述了他在四月十二日至四月二十日前後的一些日程安排,其中涉及到了你,你能跟電視機前的觀衆們介紹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嗎?”曹柯帆將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沒有任何含混的地方。觀衆也好。張磊也好都能聽得明明白白。
張磊的回答也是同樣清清楚楚:“當時我是接受葉梓的邀請,在四月十九日星期天上午去錄音棚爲我的朋友謝雲錄製伴唱,和我一起進行錄製的還有曾純和朱楓泊老師。”
“不過與我有關的還不止這兩天。四月二十四日、二十五日兩天,葉梓是在爲我錄製新專輯裡的三首新歌,就是這樣的時間安排也是在我死纏爛打之後擠牙膏一樣擠出來的。”
“這兩件事情我都可以爲葉梓選手提供證明,我爲我今天所說的話負全責。”
“好,謝謝張磊,我們繼續連線下一位。”在這一段,曹柯帆的節奏進行得很快,一個接着一個的連線下去。
“曾純你好……”
“謝雲你好……”
“朱老師。打攪您了……”
“好了,經過剛纔的電話連線我們已經可以確定,葉梓選手在四月二十日之前、以及四月二十四日至四月二十七之間的日程安排都是真實可信的。接下去,我們來連線華夏唱片廠申城分公司的著名錄音師路徵老師。”
曹柯帆的現場主持工作做得非常細緻,一段過後立刻總結,隨後再繼續進行下一階段。
“我是路徵。”路徵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壓抑着的怒氣:“四月二十日上午是我親自爲葉梓錄製的歌曲,隨後三天的伴奏製作任務也是由我親自交付於他的。如果葉梓因此而受到觀衆們的質疑和問責,我願意替他承擔這樣的過錯。”
“我不知道究竟是誰在背後暗箭中傷這樣一個好孩子,別躲着,有什麼招數就全都衝着我來吧!”
啪的一聲。路徵摔下了電話。
……
“……我可以爲葉梓先生證明這一點。”FeiTu唱片公司駐申城業務代表孫繼祖用一口臺式國語輕聲說道。
“我不知道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爲什麼質疑葉梓先生,也許你們有你們的理由。但是從我們FeiTu唱片公司和葉梓先生進行合作以來,葉梓先生一直以高效、優質的編曲以及認真負責的態度對待每一次我們交付的工作。在這次之前都是編曲、歌曲演唱和電吉他的錄製工作,沒想到這一次由他全面掌控錄音的全過程也能做的如此出色。”孫繼祖對葉梓的印象一直非常好。直到現在他仍然在尋找合適的機會想將葉梓帶去臺海,接到葉梓的求援電話之後,他根本不假思索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基於葉梓先生如此出色的全能表現,我相信我們FeiTu唱片公司跟他之間的合作,一定會在更加廣泛的基礎上繼續進行下去。同時趁此機會我也希望電視機前的觀衆朋友,去卡拉OK休閒放鬆的時候能夠選擇我們FeiTu唱片公司出品的優質伴奏。”
孫代表在爲葉梓做證的時候。都會見縫插針幫着自家公司打上幾句廣告。這樣的意識,在目前華夏內地的經營者們身上還的確是極其少見的。
曹柯帆穩穩地掌控着直播的節奏和進程。
“好了,我們現在已經完成了一半時間的日程驗證,接下來還有另外一半需要葉梓選手和我們一起共同完成。雖然這樣的一一驗證非常繁瑣也讓人非常無奈,但這是我們目前能夠採取的最有效的辦法。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要認真細緻的去完成它。”
“但是說到這裡,有一句話在我心裡一直不吐不快。觀衆朋友們,向一位選手身上潑髒水那真是非常容易,但是這位選手要想將身上的髒水弄乾淨,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曹柯帆的語氣顯得沉重而又痛心,不過他也只是點到爲止,並沒有繼續借題發揮。直播進行到現在,曹柯帆第一次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在前後七位證人的證實下,葉梓“罔顧組委會的安排,故意不參加選手集訓”這盆髒水基本上已經可以洗清了。
曹柯帆表態的時機和分寸都掌握的非常得當。
葉梓淡淡一笑:“曹哥,有一句老話說的非常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別人再怎麼污衊構陷,在事實面前總是會露出馬腳來的。”
“事實就是事實,我始終堅信這一句話!”
……
“說得好!”張迅大聲爲葉梓叫好。
雖然在他的內心深處,他知道葉梓的這一句話仍然是過於理想化的一種想法,事實上有很多辦法可以輕易地掩蓋事實的真相,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他對葉梓這句話的欣賞。尤其是兒子張曉海就在身邊,他更是要爲葉梓大聲的叫好。
“小海,記住葉梓說的這句話。”
張迅認真的說道。
作爲一個父親,他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過早的陷入那種爾虞我詐的勾心鬥角之中,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活得坦坦蕩蕩。
至於生活的艱辛與困苦,至於人心的叵測與陰暗,張曉海還有一生的時間可以去慢慢領悟。至少在他踏上社會這個大熔爐之前,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始終保持着對於生活的熱誠和美好的嚮往。
張曉海懵懵懂懂的看了一眼父親,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