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出大丑了
俞筱晚驚惶地大聲叫人來救表哥,眼中卻閃過一絲狠戾,你時時處處想要拿捏我,我少不得要回敬一下,若沒記錯的話,今日會來一位舅母最妄想攀附的金枝玉葉,你就給她留下一下深刻的印象吧。
小池塘邊水並不深,曹中睿也識些水性,撲騰了兩下就穩住了,他在水中就開罵,“賤人,快拉我上來!”
曹清儒正引着客人走至近前,聞言臉色微變,口出惡言,有辱斯文!忙大喝一聲,“快去拉二少爺上來。”又問俞筱晚,“這是怎麼回事?”
俞筱晚行禮見過攝政王,這纔回話,“方纔正跟表哥道喜,表哥不知怎的就往池塘裡衝……。”
“纔不是!”曹中睿氣惱地大吼。
他狼狽地讓人拖上岸,渾身溼漉漉的,碎髮都黏在臉上,兩腳沾滿塘底的淤泥,散發着惡臭,頭上還頂了一片早枯的荷葉……這形象無論如何無法與美男聯繫起來,
跟在攝政王身後的一名小隨從,就厭惡地皺了皺鼻子,發出很不屑地輕哼。
曹中睿方纔只管狠瞪着俞筱晚,沒注意四周,這會子才發現攝政王和幾位大臣都在,忙斂祍行禮,又告了罪,先去更衣。
攝政王身後的那名小隨從忽然出聲道:“慢着,你是怎麼掉下去的,你還沒說呢。”
曹中睿心下大怒,真是無禮,一個小太監也敢攔着我,可瞥見攝政王也是一副有興趣聽的樣子,只好結巴地道:“不、不小心、滑了一跤。”
小隨從很不滿意,追問道:“隔這麼遠也能滑進去?明明看見你在跟你表妹說話兒!”
曹中睿更加不滿,可他也看出來了,這名小隨從眉清目秀脣紅齒白,弄不好是個姑娘家,攝政王對她多有縱容,難道是傳聞中最受攝政王寵愛的惟芳長公主?曹中睿心中大急,在公主面前,他自然想表現一番,可他真沒法解釋自己爲何要往池塘裡衝。
俞筱晚眸光清冷地暗瞥着曹中睿漲得通紅的臉,作弊是無論如何不能說出來的,就怕聽者有意,假的也會成真的,表哥只能吃下這個暗虧了,在攝政王的面前衣冠不整到了這個地步,日後想平步青雲,可就難上加難了,前世傾心於你的惟芳公主,只怕也不會愛上一個頭頂枯葉的男人。
我親愛的表哥,這還只是開始,我會一次一次在你看到希望的時候,當着你的面一點一點毀去!
韓世昭本是跟在父親韓丞相的身後的,見此情形,便走上前去,溫言問道:“曹賢弟當時是不是覺得頭有些暈?”
這個解釋比較好,曹中睿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忽然有些頭暈。”
韓世昭粲然一笑,“應當是啖迷之症。醫書上有云,世人若逢巨喜,難免啖迷於心,便會產生眩暈之狀,定定心神即可,沒有大礙。”
小隨從“哦”了一聲,恍然大悟。攝政王微挑了挑眉,讓尷尬的曹中睿先去更衣。
立時便有大臣拍韓丞相馬屁,“令郎不愧是解元郎啊,果然博覽羣書。”
曹清儒笑得十分勉強,附和都不想附和。俞筱晚神情恬靜淡雅,心中卻不住撇嘴,這個韓二公子真會挖坑,他中了頭名解元,謙虛鎮定、氣度雍容,倒是睿表哥這個第二名“逢巨喜”、“啖迷於心”,瞬間就將他自己給烘托了出來。
小風波結束,曹清儒繼續引着客人們往後花園去,俞筱晚垂首讓到路旁,韓世昭經過她身邊時,輕輕一笑,極低聲地問,“俞小姐莫不是知道今日惟芳長公主會跟來,不希望表哥被公主相中?”
俞筱晚心中暗驚,擡起小臉,清澈的雙眸純真無僞,“晚兒不明白公子的意思,可否明示?”
韓世昭亮如星辰的眸子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手執扇柄在脣邊敲了敲,微微一笑,便追着衆人而去。
他是怎麼發現,是自己激怒了表哥的呢?俞筱晚轉了轉手中的帕子,忽然想起蔣大娘說過,有些人是會讀脣語的,……看不出韓二公子還有這樣的本事。
俞筱晚的眸光閃了幾閃,若是想揭穿她,應當早就會說了,既然沒說,那麼知道了也沒什麼。她拋開思量,到了延年堂,張氏、武姨娘等人都聚在中廳裡,圍着老太太樂呵。
張氏一個月前才解了禁足令,伏低做小了幾個月,今日終於苦盡甘來,尤其的眉飛色舞,見到俞筱晚進來,立即招呼道:“晚兒快來給老太太道喜。你睿表哥中了鄉闈第二名,唉,這孩子,還爲了沒中頭名而懊惱呢。你敏表哥也不錯,得了第十五名。”言語裡都是炫耀。
俞筱晚笑着上前福了福身,“恭喜老太太、恭喜舅母、恭喜武姨娘,曹家要出兩位人物了。”
孫子有出息,老太太也十分高興,嘴裡謙虛道:“什麼大人物,只要日後他倆能中個進士,就是光宗耀祖了。”俞筱晚順着說了幾句吉利話兒,便坐到老太太身邊,問起了明日擺宴的事。
張氏不屑置辯,小小的進士可不是她的目標,她的目標是前三甲,若睿兒中個狀元,她就是堂堂的狀元之母,看以後老太太還敢不敢禁她的足!
女人們在商量宴會的事,男人們則逛過了園子,便紛紛告辭。今日剛出榜,曹爵爺的同僚們只是來道聲喜,真正的宴會從明天開始大擺三天。
還未到韓府,韓世昭便跟父親告別,想趁時辰尚早,去書局逛逛。到了京城中最大的品墨齋,他徑直上到二樓,從執事房裡拐過一個小屏風,來到書櫃後的小隔間。
隔間裡已經有幾人在等他,他一眼便見到其中一名鳳目灩瀲,神情慵懶的少年,不禁輕笑道:“你家老祖宗允你回來了?”
那人看到他就沒好氣,大翻了一個白眼,“要你管!你做好自己的事就成。”
“嘖嘖!”韓世昭直搖頭,“你的事怎麼不做好?說好俞家分你管的,上回俞小姐的釵子,你幹嘛不自己還給她?”
那人正是君逸之,聞言便痞笑道:“我這不是給機會給你嗎?”
韓世昭笑得不懷好意,“是嗎?不曉得是哪個的老祖宗開口閉口就是俞小姐的?”
上首的少年輕輕一笑,“好了,別鬥嘴了!這五家的事兒調查清楚沒有?”
韓世昭和君逸之的神色一正,齊聲回道:“調查了一番,表面上沒有問題。”
上首的少年笑得愜意,“表面上沒問題,不一定實際上沒有問題。那段時間就是這五位大人身亡,死因必須查清楚。”
在座的幾人都點了點頭,韓世昭遲疑了一下,遂問道:“公子,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麼,不說出個形狀來,要如何尋找?”
那少年笑得無辜,“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慢慢找,有緣的話,總能找到的。”
聞言,韓世昭和君逸之等人無奈地對視一眼,心中暗歎,看來想查清真相,還得去佛前求一求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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