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歆梓心安了,她跪了下來,說道,“皇上和娘娘的知遇之恩,在下萬不敢辜負,必將爲姜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寒越靖從門外走進來,正好聽到言歆梓這一番話,他偏頭看向雲歌,看見雲歌雙眉微微挑動,一副喜意,他頓時也是眼睛一亮,快步上前,和雲歌一起將言歆梓扶了起來。
“昔有三顧茅廬請宰相,如今,請你入朝,朕也會效仿一二,待朕和皇后回宮後,自會去辦,你便先在此處好好輔佐韓大人。”
言歆梓知道寒越靖這是給了她一個承諾,於是再一次叩謝。
在言歆梓的陪同下,寒越靖和雲歌又在樊城待了一日,預備第二日往南前行,遊歷南方美景,卻不料,當天晚上,接到了閒王寒越悠的傳書,於是寒越靖決定提前回宮,他們第二天早上便出發。
從接到寒越悠傳書的那一刻起,寒越靖就是滿心的怒火,直到第二日在馬車上,這道怒火還沒有平息。
寒越靖氣的狠了,面上反而毫無波動,只是一雙眼睛暗沉得厲害,讓人莫名不敢直視。
雲歌是有意等寒越靖將火氣緩了一緩再去問的,“那信上寫了些什麼?可是先前在四方鎮那邊寄過去的賬簿,查出些眉目了?”
寒越靖點頭,“不錯,我真沒想到這些老賊可真有膽,連科舉考都敢動手腳,真當我和父王一樣,老眼昏花了嗎?!”
雲歌安撫道,“你也消消氣,別爲這些老奸巨猾的傢伙氣傷了身,不值當。”
寒越靖深深吸了口氣,“我心頭這一團火燒的……”
“等回宮了,好好整治整治一番,不過,我們要從長計議。”雲歌美眸中狠決的光芒一閃。
不遊山玩水,回程的速度特別快,比來時足足快了一倍有餘。
兩人秘密回了宮,寒越悠正在上書房等着寒越靖的雲歌。
寒越靖和雲歌還是一身常服,就急急去了上書房,甫一進去,寒越悠就要向他們行禮,就被寒越靖阻止了,“皇兄,這些繁文縟節待會兒再說,先將信上的事情,一五一十,毫無遺漏地向朕說來。”
“是,皇上,那日,我收到這份賬簿時,就派人去查了,很花費了一些時間,才查出一些東西,卻沒有想到這一查卻發現牽扯出
了這麼多官員,吏部外郎、禮部侍郎、戶部侍郎以及工部外郎等皆有勾當……”寒越悠細聲細語,將他所查出的那些東西都說了出了。
Wшw◆TтkΛ n◆c o 寒越靖聽了,狠狠閉了閉眼,咬牙切齒道,“好啊,這些老匹夫,真當朕是死的嗎?繼續給朕查下去,查個水落石出。”
見寒越靖怒不可即,雲歌生怕他氣出個好歹來,連忙上前爲他撫了撫胸口,還穿太醫過來。
“皇上,可要動用刑部的力量?”見氣氛稍有緩和,寒越悠繼續問道。
還不等寒越靖回答,雲歌就率先說了,“不可,現在先不要打草驚蛇,這些人我們要一網打盡!”
寒越悠點頭,“是,只是,”他擡眼看看寒越靖,又看看雲歌, “這麼多官員,若是一舉拿下,臣只怕朝勢動盪不安,危及社稷。”
雲歌笑了笑,“大皇兄多慮了,此前本宮和皇上微服私訪,倒是尋到了些好苗子,甚至有一人有將相之才,宰相之位空閒多年,此位非得她莫屬。況且,再過一月又是科舉考,想必又能從中得到許多人才,只是此次科舉考試,還望皇兄鼎力督促,不可出一絲差錯。”
他們談話方落,太醫便已經快步走了進來,看着寒越靖和雲歌一身常服打扮,太醫神情不變,只當自己什麼都沒發現,爲寒越靖把完脈後,他知道,“皇上目前只是火氣重了些,並沒什麼大礙了,不若老臣開個清涼解火的方子,讓御膳房照這個方子做個食療?”
“這個食療很不錯,皇上你覺得呢?”雲歌低聲應了一句。
“恩,依你。”
不到一個月,隆坤帝身體痊癒,開始上朝,天成皇后亦是陪同早朝。
這天早朝,只聽得隆坤帝威嚴淡然的聲音響起,“前些時日樊城或有水患之事,爾等商討的如何了?”
底下幾個大臣互相看了一下,其中,工部尚書上前回了話,“回皇上,老臣認爲這樊城將發大水,只不過是無中生有、危言聳聽,可不用理會。”
“哦——”寒越靖意味深長道了一聲。
閒王寒越悠笑眯眯看着工部尚書接口了,“看來李大人是忘了樊城曾經的水患,以及後續的瘟疫事件了,若是依李大人所言,等那樊城真的發了洪水,又該如何呢?”
“這,這……”工部尚書一陣語塞。
寒越悠講話音調不高不低,速度不快不慢地繼續逼近工部尚書,“倘若皇上聽從你的諫言,而後樊城又真的發生了這場天災,那吾皇豈不是要受萬夫所指,而如此人間慘劇,李大人你一介工部尚書又是否擔當的起這個責任?!”
工部尚書被寒越悠說的,額頭冒出一陣又一陣的冷汗。
寒越靖將工部尚書“鬥下去”後,一時間再沒有一個大臣站了出來,大臣們都在彼此小聲交談着。
就在這時,禮部侍郎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這麼看來,閒王殿下一定是心有溝壑了,還望不吝賜教!”
寒越悠只是悠悠然看了禮部侍郎一眼,轉頭拱手,對寒越靖道,“皇上,依臣之見,這樊城水患不得不防,而那修河之舉也必須要做,所謂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正是如此。”
寒越靖點頭,“閒王說的在理,准奏,興修河道五百萬兩,即日便送往樊城。工部尚書,既然你如此看不上樊城水患之事,那此次興修之事,便不由你看管了,叫那樊城知府一力督辦即可。”
工部尚書被寒越靖說的是臉紅心跳,連忙跪下叩罪。
寒越靖嘴角一彎,只覺心頭快意,“衆卿家可還有什麼要事啓奏,若無要事,便退朝了。”
這時,就見兵部尚書站了出來,“回稟皇上,臣要啓奏。”
寒越靖招招手,一個太監,便把兵部尚書的摺子遞了上來。
只見兵部尚書說道,“啓奏皇上,現在我姜國邊界穩定,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可自從鎮安將軍離世後,這兵權虎符的一半便由老臣掌管,只是老臣受之有愧,並無鎮安將軍那樣大的本事。”
“兵部尚書,依你之言,那想必是有頂替鎮安將軍的好人選咯?”寒越靖反問。
兵部尚書躬了一躬,“是不是好人選,還需要察看一番,只是此人確實是個驍勇善戰之人,來到兵營不過半月,不論是馬上還是馬下,都打遍軍中無敵手,軍中都稱他爲‘小王榮浩’。”
“哦,竟是這般神勇?”
“不知此人姓甚名誰?”
“此人姓胡,單名一個廣字,浮陽四方鎮人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