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雲歌見秋水的表情有所鬆動,便繼續淳淳善誘的說:“秋水,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你要相信我,我不會連累我大哥的。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幫幫我,好不好?”
秋水見容雲歌直接以“我”自稱,便心下十分感動,況且,如果自己執意不幫容雲歌,以後,那自己的心思......
容雲歌繼續說道:“這樣,你幫我就等於在幫我大哥啊,你也知道,我大哥也很想跟我單獨見一面的。”
秋水考慮了一會,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容雲歌的請求。
她拿來一張白紙,一隻毛筆,沾着墨水在上面畫了起來,她一邊畫着,一邊告訴容雲歌,這裡是皇宮的哪裡,要怎麼出去,會遇到哪個宮裡的人,都是什麼樣的身份,要怎麼回答......足足講了小半個時辰,容雲歌才弄明白全部的路線。
“謝謝,秋水。”
容雲歌真心實意的對着秋水說了一句謝謝。
秋水有點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在宮中,變數很多,雖然奴婢已經盡力在幫您了,但是難保到時候會發生什麼。”
秋水還是一臉憂心忡忡的說道。
“沒關係的,俗話說,盡人事,聽天命嘛。”
容雲歌似乎很是不以爲意的樣子。
事到如今,也是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戰王府內。
連鈺朗跳下馬車走了之後,齊玉懷雖然覺得訝異,但是也覺得他的舉動在情理之中,畢竟,誰都不想自己在這世上的唯一的一個親人,被當做棋子利用,還要陷入數不盡的危險中。齊玉懷事先並沒有跟連鈺朗說清楚,自己對容雲歌的心意,他根據李妃,皇帝的判斷,認爲自己是在利用容雲歌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怪那月色太美,讓本王迷了心智,齊玉懷在心底感嘆着。
本來他是不想要這麼着急的就跟父皇求旨賜婚的,只是今晚,看見了如此美豔不可方物的容雲歌,在座的一些年輕的,甚至是年齡大了的官員,都時不時的看着容雲歌,被她的光彩所吸引。
這些人的目光讓齊玉懷十分不開心,很不開心。
他想要獨佔容雲歌,將她迎娶進王府裡,藏在自己的王府中,誰都不讓看見。齊玉懷微微的笑了起來,容雲歌的美麗,只能他自己獨自擁有!
幸好,今晚不管過程如何,最後的結果是自己如常所願了。相信沒有多久,容雲歌就可以嫁給自己,當做自己的王妃了。
一想到容雲歌的頭銜要加上“戰王正妃”這四個字,齊玉懷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得意,自豪,和甜蜜。
而此時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齊玉懷,完全沒有去想過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容雲歌她,是愛慕他嗎?是心甘情願的要嫁給他嗎?
快馬加鞭的寒越靖好不容易趕回了姜國,這一路上,他每次在休息的時
候,總是會遇見莫名的伏擊,埋伏,刺殺,暗殺。這一系列“鍥而不捨”,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暗殺讓寒越靖不堪其擾,只不過這次姜國那邊出動的人十分奇怪,好像不是以前的那種極其厲害的角色。
以往的暗殺,那個人都會派出頂尖的高手來,大有一股你死我活的氣勢,而這次,彷彿變成了一場拉鋸戰,每當寒越靖睡到半夜,正是夢深的時候,就會冒出了一隻兩隻冷箭,等他們都警備起來了,卻只是跳出來幾個炮灰。
這讓寒越靖他們不禁有些無語,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疲兵之計奏效了,不管是寒越靖本人,還是那三個下屬,現在都感覺十分疲憊,沒有力氣,黑眼圈一層一層的。
進了姜國都城,寒越靖才感覺略微輕鬆了一些,看着站在城門外迎接自己的一隊親兵,寒越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榮國,皇宮裡一個偏僻的小院子裡。
容易傾,容華溫,包括容明御卻都站在這個偏僻的小院子中,在院子的中央,地上停放着一具女屍。
雖然在女屍的身上蓋着一層白布,但是還是掩蓋不了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腐臭味,這讓容華溫嫌棄萬分,一直都用手捂着她自己的鼻子。
容易傾卻走向前去,掀開了蓋在女屍臉上的一角白布,只見因爲多日的水泡,她的臉已經腐爛,腫脹到,沒有人能認得出來的地步了。
容易傾皺了皺眉,容明御也靠近了一點,遠遠的瞥了一眼,便說道:“這個樣子,還能認得出來什麼!”
容華溫這個時候卻提出了一個建議:“與其父皇,二哥,和華溫在這裡瞎猜,華溫看,倒不如,去五妹妹宮裡看一看,要是五妹妹還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那躺在這裡的人,就肯定不是五妹妹了,父皇,您說是不是呀?”
容明御也受不了這個院子裡濃濃的腐臭的味道,他率先走出了院子,才又說道:“溫兒說得對,這個屍體也看不出來什麼,還是去雲歌的宮裡瞧一瞧吧。”
因爲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查明白這個屍體到底是誰,所以,除了容明御,辦事的下人們,就是容華溫和容易傾知道了,容明御其實也是不想失去一個未出嫁的女兒的,更何況還是一個有高品級的公主。
“走吧,溫兒,你在前面帶路。”正想要走的容明御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走,於是只好讓容華溫帶路了。
一個父親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女兒住在哪裡,不得不說,這很諷刺。不單單是容易傾,就連容華溫都在心裡冷笑了一聲。
這樣的男人,也就只有容雲歌那個傻子纔會真心把他當做父親看待吧!容華溫跟容雲歌本來就是不同的,容華溫每日在容明御跟前撒嬌,都是爲了得到他的寵愛,他的賞賜,根本不是因爲容華溫打從心底尊敬,愛戴自己的這個父皇。
在她看來,一個公主的含義再清楚不過了,只不過是小的時候,被當做玩具
一般,長大點了,便當做寵物一般養着,再長大點,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了,卻又該被安排着當做和親的工具,當做討好大臣的工具,或者當做牽制誰的棋子,一樣,給些豐厚,看着無比風光的嫁妝,便將這個女兒嫁出去。
容華溫自小就不受她的母親待見,容明御也只顧着偏愛皇后,和容雲歌,容易傾,不止是自己,就連自己的兩個哥哥,容易安和容易和,都不怎麼被父皇重視。這也是後來,皇后死了,連家失勢之後,自己的兩個哥哥還落井下石,欲除之而後快的一個原因之一。
三個人走到容雲歌住的彼軒苑,容明御已經累得微微喘氣了,容華溫的額頭上也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水。只有容易傾,因爲是年輕男子,又是習武之身,倒是雲淡風輕,一點疲憊的跡象都沒有。
容明御走進院子裡,正好碰到了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有着一個空的瓷碗的碧水從裡面走出來。她一看到容明御,顯然是嚇了一跳。
“哎呀,皇上!您怎麼來啦!”說着,碧水手忙腳亂的給容明御跪下請安,看到後面跟着的容華溫,和容易傾,碧水也對着這兩個人請了安。
“行了,你起來吧,雲歌在哪兒呢?”
碧水臉上露出了一點猶猶豫豫的表情,沒有立即回答容明御的話。
容華溫見狀,十分得意,她上前一步,拉住碧水的胳膊,呵斥道:“說話啊!你是啞巴了嗎!沒聽見父皇在問你話嗎?!”
碧水的胳膊被榮華溫狠狠的用力的掐着,她差點疼出眼淚來,卻顧不得許多,碧水用力掙脫了容華溫的鉗制着她的手,“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撲倒在容明御的面前,哭着說道:“皇上,您可要爲我們家公主做主啊!”
容易傾的臉色登時就變了,而容明御則是鐵青着一張臉說道:“怎麼回事?你給朕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碧水看了一眼惡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容華溫,猶豫着,只是低聲啜泣,並不開口說話。容易傾這個時候說道:“父皇在問你話,你還膽敢不說出實情來?莫不是有誰在你背後威脅你了?你不要怕,大膽的說出來,父皇不但會給雲歌做主的,也會保全你的性命。”
容易傾這句話無形中給碧水上了一個護身符,碧水感激的看了看容易傾,這才說道:“回稟皇上,我們家公主,有一日被四公主約了出去,說是去御花園賞月,結果呢,奴婢一直等到半夜,也不見我們公主回來。奴婢當時就着急死了,也不敢遲疑,馬上帶了宮裡所有的太監,宮女,出去尋找公主。”
容明御製止了想要說話的容華溫,問道跪在地上的碧水:“後來呢?”
碧水紅着眼睛,繼續說道:“後來,我們在御花園的一個池塘邊上發現了公主,只不過,那時候公主已經......”
碧水忍不住哽咽起來,沒法說出話來。
容華溫卻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