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獲得了韓卓的認可,蘇祖基和田所沙的主要任務算是已經完成,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不像剛開始那麼緊張與矛盾了。
蘇祖基說道:“那個異能者我們也是三年前,就是玄武秘境現世的前夕才認識的,說起來,他和韓先生還有一點淵源。”
“哦?”韓卓立刻來了興趣,果然是夜貓子進屋,來者不善,坐直了身體問道,“他認識我?”
蘇祖基心裡沒有壓力,臉上也難得露出一絲笑容:“豈止是認識,他還蒙了韓先生不小的恩惠呢。”
“哦?還有這種事?”韓卓迴應道,心裡卻無奈的苦笑,一個殺伐果斷魔尊重生以後沒有幹多少揮刀飲血的事,卻幹了不了好事,這是什麼世道?
又問道:“對啊,你剛不是說他是遊離在黑白兩道之間的人?我印象中,南州黑白兩道涇渭分明,存在這樣的人麼?”
“他的名字叫蔣星,韓先生可能沒有聽過,不過他有一個綽號,韓先生一定有印象,奎蛇。”
“奎蛇?”韓卓略一思量,猛然就想了起來,“他不是南州地下勢力的老大麼?”
“確切得說,他原先是一個區的小龍頭,後來堂馬總會在韓先生的扶持下,兼併了整個地下勢力,把他給扶成整個西四區的代理人,或者說管帳人,雖然明義不再是老大,但幹得卻是龍頭的活,所以說他也是蒙受了韓先生恩惠的人。”
“恩惠?”韓卓冷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奎蛇原先是姜化龍的手下,後來被打服,帶着堂馬總會接收西四區的當晚,想卷着油水跑路,沒有成功,又認投了自己,這人狡猾得很,難怪東躲西藏的,現在成了異能者,連跟堂馬總會硬剛的膽氣都沒有。
韓卓又問道:“你剛說他是遊在黑白兩道之間的人,我不大明白,我印象中,他好像是一直混跡在黑道的嘛。”
蘇祖基答道:“他的本名叫蔣星,南州副市長蔣大平是他的父親。”
韓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還真是黑白通吃呢。”
蘇祖基見韓卓好像不大喜歡奎蛇的模樣,說道:“我們祖巫跟他有一些情報信息交換的關係,交情也不是很深,這次也是基於之前的幾次合作,他順手幫了我們一個忙而已,如果韓先生不方便露面的話,我們可以先跟他把那條狗要回來,再由我們來還給韓先生。”
韓卓大手一揮:“不必了,看他這幾天躁動很,說不是針對我都不信,既然你們認識他,就牽個頭吧,我正好有事想問問他。”
“沒問題,我們回去以後立刻安排。”
韓卓想了一下,突然輕笑一聲,提醒道:“你們事先最好不要提我的名字,只說一位老朋友想見他。”
蘇祖基不解:“哦?爲什麼?”
“我怕那個慫包聽到我的名字嚇成縮頭烏龜,不敢出來了。”
蘇祖基和田所沙面面相覷,韓卓疑惑道:“我看你們對這裡各方面的消息打探得都挺全面的,不知道奎蛇跟我的關係麼?”
蘇祖基解釋道:“這個……我們當然是知道的,但如果站在我的立場上來說,原本只是一個替堂馬總會打工的馬仔,突然有些異能,應該更加找機會與韓先生親近纔對,怎麼會……就是和韓先生好像有些分歧的模樣。”
韓卓冷笑道:“還能因爲什麼,長本事了,癩蛤蟆吃到天鵝肉,飄起來了唄。”
蘇祖基的工作做得很快,當天晚上就替他們約好了雙方見面的時間地點。
蘇祖基還留了一個心眼,怕韓卓和奎蛇真得翻臉,先讓奎蛇把九公給弄出來,好在現在靈氣自帝陵山涌出,九公傷雖然沒有復元,也不必整天呆在祭壇裡了,天黑的時候,還給了韓卓。
韓卓見九公的元神竟然被打得七零八落,心裡也有點不可思議,應志誠光靠一個馭鬼控屍術,能把入夢境的九公打成這樣。
轉念一想,那個蘇祖基總是說九公修煉的鬼道跟他們有相通之處,心想應志誠既然能跟他們扯上線,沒準也是從他們那裡得到制服九公的方法。
現在應志誠已經可以說是死無對證,他也無意與南疆祖巫在這些事上面東拉西扯,只接收了九公,查看了他的傷勢,雖然元神受傷嚴重,好在修爲並沒倒退。
九公現在還是昏迷不醍,韓卓把他帶回了養魂殿,玫瑰見她的九公殿下雖然受着很重的傷,人畢竟是回來了,喜極而泣,對着韓卓一番千恩萬謝。
韓卓讓她把九公帶到養魂殿最底層,九公本來不大能見光,現在要養傷,還是在地下越深越好。
到了將近午夜,纔到蘇祖基安排的時候,他們把奎蛇約在帝陵山東面山腳下的一片曠野外,韓卓心想也對,方便他逃跑嘛。
九公也是在那裡送上來的,看來奎蛇已經在那經營了一段時間了。
那些離御都也不是很遠,只是相當於繞着帝陵山轉了小圈,韓卓把九公送回養魂殿後,徑直來到帝陵山先行修煉,魔識籠罩着附近整塊區域。
見奎蛇已然準時到達,韓卓微微一笑,踏着虛空一步走到奎蛇所處位置的上空。
“有日子不見啊,奎老闆。”
奎蛇身形一震,暗道一聲不妙,想要再遁地開溜,韓卓率先說道:“你覺得還能跑到哪裡去?”
奎蛇把臉轉了回來,一臉訕笑:“韓……韓爺。”
韓卓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帶着強大的氣勢,壓迫得奎蛇有些透不過氣來,眼珠子像彈子一般,來回左右不停的滾動。
“看起來,你應該是南州異能者的首領了吧?”
“這個……這個……主要是因爲韓爺的擡愛。”
“那天晚上,跟着那個掌心會冒火的傢伙一起收磚瓦巷的保護費,怎麼着,發財了吧?”
“啊?”奎蛇帶着一臉無辜又委屈的表情,“韓爺,您是不是誤會了啊,我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收保護費呢,我現在是什麼身份,西四區的流水每個月就多少錢了,怎麼會看上那點芝麻綠豆的東西。”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如果是爲了錢,你完全沒有必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