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儒剛剛還在嘲笑韓卓這買酒樓,說只要自己不賣,誰也買不走,結果現在才幾分鐘的功夫,他爸就打電話告訴他酒樓已經賣掉了。
“爸,你開什麼玩笑,爲什麼要賣酒樓?”
“爲什麼要賣?你心裡沒點數麼?老子把你養這麼大,多少家底不夠你敗的?一天到晚跟一幫狐朋狗友吃喝玩樂,玩女人爭風吃醋,去年在三亞泡一個外圍女明星,花了多少錢不知道麼?”
“那……那賣給誰了?”
“出面的是南州大名鼎鼎的武道國術館,不過產權好像要過戶給一個叫韓卓的人。”
“什麼?”冷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現實會這樣**裸的打臉麼?
“你個小兔仔子以後給我消停點,我打聽了,武道國術館是想在江州開分館,我跟他們談好了,只要能讓你進去,酒樓賤價半賣半送轉讓了,這次再不給好好爭口氣,老子扒了你一層皮!”
冷父語氣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冷儒背心都涼了一截,心裡不停的想:“買家是個叫韓卓的人?”
再看看眼前的韓卓,揚着頭似笑非笑得看着自己,不會真得就是他吧?
其他人顯然聽到剛剛冷儒的通話,任夢瑩彆着臉問冷儒:“你爸說把酒樓賣給誰了?”
“說是一個叫韓卓的人。”
這下大家才徹底安靜下來,臉上戲謔的姿態紛紛消失了,因爲韓卓還端着剛剛被冷儒打翻的水晶餃,一臉傲然的站在採蓮閣包廂裡。
所有人都被韓卓的氣勢所震懾,兩個女孩子任夢瑩和王婷婷甚至看得有些發呆,半晌,張健才第一個狠狠的搖了一下頭:“開什麼玩笑,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怎麼可能是他?”
柏仲平也長吁一口氣:“就是啊,他要真有那個身份,前天還能被你舅舅……啊。”話還沒有說完,被張健在桌底下狠狠踩了一腳,差點說走嘴,把前天在酒吧的時候,他們聯合沈國東敲詐韓卓的事抖落出來。
只是他們不知道是,那天事情的結局是,沈國東撲在韓卓面前求着饒他一條狗命,而那個出頭的劉小鵬已經永遠消失了。
任夢瑩這時也反應過來,右手捂了一下胸口,心道:“遭了什麼邪?我還能被這小子迷住?”
她跟冷儒早就談好了,只要幫冷儒泡到唐小優,少不了她的好處,所以一直對韓卓持着敵對態度,並且不停的跟唐小優吹耳邊風。
這時聽了張健和柏仲平的話,才“恍然大悟”過來,冷笑道:“我就說呢,肯定是同名同姓啊,這這……明明就是一個小小服務生,有什麼家底買這麼大的花園酒樓?就算你爸爸認識唐局長,也不是什麼富豪吧。”
柏仲平也說道:“沒錯,唐局長早年參過軍,頂多就是他的戰友,他要是富二代,他家裡會捨得讓他到這裡來端盤子?這倒不是能不能吃苦的問題,這是把自己兒子當下等人作踐呢。”
聽了朋友們的解釋,冷儒也想通過來,又恢復了驕傲的姿態:“就算是唐局長打過招呼了,就算是酒樓已賣掉了,至少現在還是我們家的產業,你還是給我們打工的一條狗,你給我等着,看我最後幾天怎麼玩死你,現在給我滾出去,老子要用餐了。”
韓卓冷漠的轉身朝包廂門走去,淡然說道:“走出去可以,希望你以後不要求着讓我走回來,職業不分高低,端盤子的在你們眼中是下賤,而在我韓卓眼中,你們纔是一羣腐肉蠅蛆。”
“快滾,我冷儒會求着你?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神經病,別理他,我們吃我們的。”
“就是,看他明明就是個端盤子的,也不知道得瑟個什麼東西。”
韓卓在一羣嘲諷聲中走出了包廂,關上門輕輕嘆了口氣,都有些佩服自己現在的定力,別說上一世魔尊,就是換作前些天,恐怕早已動了殺心,這會竟就這麼走了出來。
難道由魔域貶回人間,自己的凡心也開始迴歸,不輕易動殺戮之心了?
“咦?韓先生?哎呀,你之前說在這裡打工是真的啊。”
韓卓正發着呆,轉頭一看,脫口而出:“簡薇,你來這裡做什麼的?”
簡薇指了指身邊的幾個人:“來做評估驗收的啊。”
“是這樣,”韓卓突然微微一笑,問道:“你們跟這家酒樓現任的東家談判的時候,是不是答應他要讓他兒子進國術館的?怎麼你們招新弟子,也不篩選一下的麼?”
簡薇嘆了口氣:“只是做個順水人情啦,現在場地要得急,看了那麼多地方,只有這裡最合適,地段、房型、配套設施都是上上選,又正好碰上他們想賣,所以……一拍即合咯。”
韓卓剛剛從旁邊的採蓮閣出來,正撞到簡薇,裡面的人說話雖然說沒聽太清,但嘲弄譏諷的語氣卻實實在在傳到簡薇耳朵裡,現在聽韓卓這麼說,料想那包廂裡面不會就是這酒樓的少東家吧,追着問了一句:“怎麼了韓先生?”
韓卓直說:“我不大喜歡……這東家的兒子。”
簡薇更加會意了,回頭對身後的人說:“你們四處看看吧,回頭給個評估報告給我就行了。”
幾個人四散而去,簡薇便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喂,冷老闆,我是簡薇……對,我們慎重考慮了一下,武道國術館對入門弟子的審覈是很嚴格的,你家公子嘛……是的,你明白就好……當然有餘地,你自己問他最近得罪了什麼人啊,不要狗眼看人低,請他尊重每一個職業……好,你看着辦。”
簡薇掛掉電話,笑嘻嘻得看着韓卓:“怎麼樣,我機不機靈?”
韓卓放聲大笑:“八荒六合,四方星系,就屬你最機靈,這名譽館長我不白做,國術四境界只是開端,我一定幫你們找到開啓第五境之門。”說完轉身往後廚走去。
採蓮閣包廂內,冷儒等故作鎮定的繼續吃飯,心裡卻總是像懸着一件事似的,果然沒過長時間,冷父再次電話過來,劈頭蓋臉一頓狂罵:“我問過人事經理了,酒樓昨天新進一個叫韓卓的服務生,我不管你怎麼得罪他了,小兔仔子,你就是跪着過去給他舔鞋底,現在立刻去把他給我哄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