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場面有些尷尬,王遠離此時出聲道,“王爺,臣有一事稟報,自天冥與日升交好,周崇雪登基爲新帝,臣與日升多有書信來往,周崇雪懷疑天冥王朝的叛徒竄入日升境內,製造事端,希望天冥可以協助查清楚此人的身份。”
不等王遠離細說,姬冥野直接擡手打斷,不論何事,即使是涉及到兩國問題,他也不會出手干預,答應了容錦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此事應當稟明皇上。”姬冥野聲音冰冷,令王遠離等人忌憚不已。
шшш◆ttκд n◆c o
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遺憾,堂堂冥王,一代戰神爲了容錦放棄江山,放棄權勢,只願過安穩的生活,應該爲容錦感到高興。而卻遺憾,如此卓越人才,神話般的存在就這樣隱退了,本是掌握天下權勢,卻是甘願放棄,言於江山社稷實屬可惜。
王衍離無奈的撇撇嘴,他這個表妹可真是厲害,將天冥最負權勢的男人,神話般的存在收歸麾下,真不知容錦有什麼神奇的力量。
在舅家用了午飯,姬冥野擔憂容錦過去疲勞,寒暄了片刻,便帶着容錦打道回府。
王衍離等人都覺得冥王管得容錦好嚴格啊,容錦的大小事,都得冥王做主,也是鬱悶,冥王不論不管天下事,那就只能管着容錦一個人了。
待姬冥野和容錦回府,卻看到一個特別顯眼的存在。那就是着一身金色蟒袍,風流自在的新皇,冥漠曜。
姬冥野和容錦正要行禮,冥漠曜受寵若驚,哪敢讓他們倆行禮啊。
“皇叔,皇嬸,免禮了,朕可怕承受不起啊,皇嬸多日不見,這又圓潤了不少呢。”冥漠曜現在端着皇帝的架子,可算是能明目張膽的調侃一下容錦,給姬冥野添點堵。
容錦看着冥漠曜邪魅的笑容,雖說還是以前那般瀟灑悠然的態度,卻發現他促狹細長的眼眸下的青色方影,想來做皇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處理大小的公務,無暇自由其他。
“皇上,公務繁忙,怎麼有空來訪?”容錦嘴角淡然,氣質出塵,雖挺着一個圓滾滾的肚子,自有一番氣質。
姬冥野就喜歡容錦如此這般,在他面前是個折騰的小女子,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淡然翩翩模樣。
“就是想念皇叔和皇嬸了,若是皇嬸生了小皇弟,定要告知朕,屆時定會封王,大赦天下。皇叔,覺得怎麼樣?”冥漠曜笑的邪氣十足,如笑面狐狸,心裡早就算計上了。
容錦和姬冥野相視,冥漠曜無事不登三寶殿,定是有事相求於姬冥野,明知姬冥野有隱退的意願且十分在意孩子,就拿孩子的事情來暗示。將孩子封王,莫不是還與朝廷有牽扯。
容錦淡然一笑,明眸皓齒,豔麗多姿,衝着姬冥野說道,“相公,與皇上商議,不打擾了。”容錦這一聲‘相公’就是在提醒姬冥野,不要被冥漠曜再次扯入兇險萬分,風雲驟變的朝堂,只求尋常百姓生活。
姬冥野自然明白容錦的暗示,淡漠的看着冥漠曜,沉聲不語。
這下冥漠曜倒是有些慌了,這皇叔是什麼意思?不動聲色,玩得是哪招。算了此事茲體事大,還是趕緊說了好。
“日升國,周崇雪登基爲皇,昨日給本王傳來密書,日升國邊境多有人口失蹤,查明都與同一個人有關,而這人是天冥王朝的子民,或者說是叛徒。朕排查了身邊所有的人,依然未有任何發現,誰敢如此大膽破壞兩國難得交好,建立的友鄰關係,還真是想不到,而且此人手段神秘,一夜之間便讓一鎮的人口消失,且神秘異常,從未有人見過他的長相。”
冥漠曜把所有調查到的信息都敘述出來,卻發現一點都沒有線索,希望姬冥野可以出謀劃策,省的日升國又要開始折騰打仗了,現在正是休養生息之時,不宜戰事衝突。
儘管冥漠曜將此事渲染的如此嚴重,冷淡漠然的姬冥野神情未有絲毫的變化,平靜的眸子如深潭水,幽深一眼望不到盡頭。
抿着淡薄的雙脣,泛着光澤,淡漠的抿了一口清茶,端坐在那裡,倒是像一尊精美絕倫雕刻的雕塑,冷峻深刻的五官,沉着不知其意。
冥漠曜還真是捉摸不透這位皇叔的意味,看來還得添油加醋。
“朕明白,皇叔不想插手朝堂之事,那就只能有勞王太傅一家了,之後呢王太傅迫於朕的威壓必要求助皇嬸,到時皇叔必然還是要幫忙的,只不過這過程曲折了點,朕也不介意。”冥漠曜就知道姬冥野的軟肋是容錦。
果不其然,姬冥野寒光迸射出的鋒芒?,威懾的看着冥漠曜。
冥漠曜嘴角輕笑,“朕答應皇叔,此事若能完全解決,日後定不會再麻煩皇叔。”
姬冥野冷峻的側臉漠然,沉聲道。“好。”
冥漠曜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邪魅一笑,“那就先謝過皇叔了,朕非常的相信皇叔的能力,告辭。對了,等皇嬸誕下孩子,朕一定會來喝滿月酒的。”
“皇上,要與日升國結親?”姬冥野猝不及防的說了這麼一句,讓冥漠曜微微有些詫異。
“皇叔消息果然靈通,日升國的公主一月之後會來天冥王朝做客,若是她長得美若天仙呢,朕就勉爲其難的要了,若是長得慘不忍睹,直接吐她一臉,這周崇雪也是夠着急的,上趕子的送女人。”
冥漠曜一臉的戲虐,玩味不已,但卻見姬冥野一臉的冷靜漠然,爲何皇叔單單會提起這麼一件尋常小事?
“難倒皇叔懷疑,結親一事與日升國送來的密信有關。這周崇雪搞什麼鬼呢?一會要求協助調查天冥的叛徒,一會又要送女人和親?”
姬冥野對此不置可否,淡漠的說道,“周崇雪登基爲帝,朝野之中還有嫡出的大王子佔有一席之地。”
姬冥野很清楚一點,在日升國,嫡出的地位本就是至高無上,周崇雪是史上第一位庶出皇帝,但卻不能明目張膽的削弱大王子的勢力,或是直接殺了。想必以周崇雪陰狠幹脆的性格,對於此態心裡也很憋屈,自己解決不了,就像藉助天冥的勢力,來一場混戰。
冥漠曜瞬間明瞭,“哈哈,皇叔果然厲害,謀略之術爐火純青。周崇雪這個狐狸不是個省油的燈。多謝皇叔提醒,朕會好好陪他們玩的。”冥漠曜的鬥志也被激起來了,周崇雪這傢伙竟敢算計天冥,不過有皇叔這尊大佛坐鎮,有誰奈何。
不論是姬冥野,冥漠曜,還是周崇雪,都無法預料這場複雜的陰謀,是因爲容錦而展開的,陰謀纔剛剛開始。
霓裳和南嶼的大婚之日終於來臨,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美好。
王府內張燈結綵,紅色的綢緞飄舞,一片和樂氣氛。
容錦看着霓裳和南嶼穿着紅色喜服,拜天地,掀蓋頭,感概萬分。擡起下巴,清秀的眼睛望着姬冥野,小手輕輕的掐了一下姬冥野的胳膊,微怒的樣子看着姬冥野。
姬冥野垂下眼眸,看容錦如此模樣,怎麼好端端的生氣了?
“何事?”姬冥野出聲關心,可換來的是容錦又掐了一下他的胳膊。
容錦不滿的說道,“你都忘了嗎?你迎娶我時,所謂的夜間婚禮讓我鬱悶不堪,還端着你冥王的架子,不同我行跪拜之禮。現在想來,你可真是冷血。”
姬冥野完全沒預料到容錦會說這個,女人果然會很喜歡翻舊賬。他在思索如何迴應容錦,若是實話實說,當時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我,容錦肯定會生氣。
姬冥野沉默不語,容錦更加不滿,感嘆道,“難道你都忘了?真希望可以補缺以前的遺憾。”
“除了無跪拜,還未行洞房之禮,以娘子現在的狀況,不宜跪拜或是行房。”姬冥野的語氣是十分認真,嚴肅,像是在陳訴客觀事實,可話剛說出口,姬冥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看着容錦那滿臉羞怯,眼眸好似冒着火,他尷尬的咳嗽幾聲,轉身避開容錦得眼睛。
容錦真的要氣死了,記性很好也不用顯擺吧?好似在說她是多麼想跟姬冥野行房似的。容錦不禁扶額嘆息,有這樣冷靜嚴肅的相公,不可謂是件好事啊。
容錦拉過姬冥野的胳膊,裝作認真的模樣,手指搭在姬冥野的胳膊上聽着脈搏,還煞有其事的將手貼着姬冥野的額頭。裝作嘲諷的說道,“相公脈象平穩,體溫正常,怎麼就胡言亂語,說了一堆胡話呢?”
容錦說完,兩人心有靈犀的都笑了,只不過姬冥野笑的不明顯而已。想起曾經容錦也是這麼捉弄調侃姬冥野,好似小孩子的遊戲,卻包含着濃濃的情意。
姬冥野將容錦擁入懷中,拂過她如墨的髮絲,修長的手指摩挲着容錦鮮豔的紅脣,那眼眸中的愛意濃濃,他們兩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這可是讓霓裳和南嶼非常的無奈,今日是他們大婚,有點喧賓奪主了吧。南嶼拉着霓裳緩緩退出大廳,還是不要打擾主子爲好,至於後面的事就由他一人做主吧,瑣碎的事都免了,直接入洞房。
皎潔的月光,散發着銀色的光芒,偶爾浮雲遮住它的光輝,依然明亮。這一夜多麼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