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拉上簾子。本書來自⒗kВООк.оЯg將靜臥在牀上徐靜芸隔開,林月虹轉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冰水,然後側過頭問陳子華:“您覺得如何?用不用增加一些心理暗示?”下午在多功能廳裡面的時候,陳子華交給她一個任務,就是分別催眠徐靜芸和弗蘭卡,然後詢問兩人一些問題,每次都是她進行催眠暗示之後,留下觸暗語,就交給了陳子華,至於陳子華後來怎麼做的,他其實並不知道,即便真的增加了什麼心理暗示,她也不清楚。
陳子華搖搖頭,道:“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跟省廳的人談相互協作的細節。”今天跟洪雲亮取得合作意向之後,他就趁熱打鐵,約好了雙方明天在凌雲商廈頂樓的心理診所商談細節,當然了,這些都是林月虹的事情,陳子華只負責雙方的引介而已。
林月虹“嗯”了一聲。又偷偷打量了陳子華一眼,然後才悄悄退了出去,別看她已經是陳子華當之無愧的絕對心腹,說話的時候也少很多虛頭八腦的東西,但這並不是說,就沒有了規矩,該尊敬的時候還是很注意的,實際上,林月虹心底對陳子華還是很有一些膽怯的。
陳子華靜靜的坐在沙裡面,指縫間慢慢摩挲轉動着一根雪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煙癮越來越大,而且也偏好於這種特製的雪茄,當然了,因爲是特製的,就是專門供應他自己吸或者用來招待人,因此配方自然也是獨一無二,對身體的傷害已經無限趨近於零,正因爲如此,他才肆無忌憚的在吸食,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成了習慣,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裡面悉悉索索的傳來起牀的聲音,不用說,徐靜芸已經從催眠狀態中清醒過來了,這裡是陳子華的專用辦公室,中間是玻璃隔開的休息間,拉上簾子的時候。可以隔斷內外的視線,但裡面的動靜還是聽得一清二楚,畢竟,這裡只是臨時用來休息的,陳子華一年當中能來這兒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設立這麼一個隱秘的辦公室,其主要用途其實還是陳子華用來召見公司人員的地方,他自從現林月虹的級催眠能力之後,就讓人設立了這麼一個地方,定期對公司中的一些主要人員在這裡進行召見,其實就是讓林月虹對其施展催眠術,然後植入一個觸條件,一旦滿足觸條件,被施術者就會進入催眠狀態,而掌握這個條件的人,就是陳子華。
經過近半年的反覆試驗,陳子華已經掌握了很多技巧,由此也加強了他對整個公司的掌控,最起碼,公司的上層主要領導,對他是絕對的忠心,不會出任何意外。隱隱約約中,陳子華已經在無形中對這種手段更加感興趣了,讓林月虹去省城開辦心理診所,其實就有將這種手段的應用範圍擴大的意思,不過這終究不是正道,所以他還處於猶豫之中。
徐靜芸從內間出來,看到沙裡面盤腿坐着的陳子華,忍不住臉上一紅,“對不起,老闆,方纔實在太困了,不知不覺就睡着了。”下午會議結束後,她被請到這裡等候老闆接見,當時是林月虹在陪着她聊天,要等老闆與弗蘭卡談完之後再接見她,誰知道竟然莫名其妙的在老闆的休息間睡着了。
陳子華笑着擺擺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坐下吧,徐姐,沒事兒,我也剛過來沒幾分鐘,你今天從國外回來,又連軸轉開會什麼的,早該歇息一會纔對。”當年是通過蔣雨珊才認識的徐靜芸,但陳子華對徐靜芸的印象一直不錯,這幾年在香港,爲倩華公司的創建和展,確實做了很多的工作,在公司的管理方面,能力還是十分出衆的。
徐靜芸靦腆的“嗯”了一聲。也沒有虛頭八腦的故作客氣,轉身在鬆軟的真皮椅子上坐下,然後便靜靜的看着陳子華,等候老闆的指示,這幾年在國外,她已經慢慢養成了一種新的處事方式,尤其在傭兵訓練營呆過一段時間後,身上的氣質都有了明顯的改變,大約也只有在陳子華面前,纔會偶爾流1u出幾分靦腆羞澀來。
陳子華對徐靜芸的表現相當滿意,其實在方纔徐靜芸處於催眠狀態的時候,他已經從徐靜芸的口中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也明白眼前這個看似靦腆的軀體裡面實際上蘊藏着極爲暴烈的性子,若非在催眠狀態下對她進行誘導,恐怕永遠都無法瞭解這個看似柔靜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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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想着當年的事情?”陳子華覺着有必要讓徐靜芸將胸中鬱積依舊的憤懣泄出來,這將有助於她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他現在很需要這樣的人,當年徐靜芸被男友出賣,在京城時差點淪爲玩物,後來又差點兒被騙到雲州市販賣,這對她的打擊極大,尤其是瞭解真相之後,更增加了對那些人的憤恨。
徐靜芸臉上閃過一絲暈紅。她不明白陳子華是怎麼看到她內心隱藏極深的隱秘的,這些年在倩華公司,機緣巧合下知道了當年差點兒販賣自己的那夥人的來歷,後來又藉着自己掌握公司情報渠道的機會,慫恿馮雅君,對那夥人追根究底,竟然找到了很多不爲人知的隱秘,雖然一心想端掉這個團伙,但沒有公司老闆的同意,她還無法出這口氣。
陳子華笑了笑,雖然徐靜芸沒有開口回答。但臉上的表情已經把她的心思暴漏無餘,因此,也不等徐靜芸說什麼,便做了個手勢,道:“我打算把你負責的這一塊從公司剝離出來,以後呢,哪些所謂的殺手組織,也都放手了吧,僱傭軍方面,可以繼續提供資助,但卻不要與他們生直接的接觸,只要保持一些相當的聯繫即可。”
徐靜芸皺了皺眉頭,雖然購買僱傭軍之後,每年公司都要支付很大一筆錢到訓練營,但從僱傭軍那裡也獲得了相應的報酬,並不吃虧,不知道老闆出於什麼樣的心思,要解散這些組織,但她卻沒有多說什麼,即便是有意見,也得先按老闆的意思執行了再說。
陳子華接道:“只要把那所僱傭軍訓練營掌握在手就可以了,我們只需要他們爲咱們按時提供足額的安保人員即可,是那種出生入死,經歷過實戰的安全保衛人員。”他現在已經逐步認識到保衛人員的重要性,自己的位置以後會越來越險要,自己的安全不說,身邊人的安全卻絕對要想辦法保證,比如遠在香港的柳宜妃,即將前往臨海的陶虹,還有家裡的父母和妹妹陳梅,管玉和的事情給他敲響了警鐘,尤其是楊建勳,那麼莫名其妙的被人毒死,也太冤枉了一些。
“你可以讓僱傭軍對那些人動手了,”陳子華想了想,終於說道,那些走私團伙。其實在幾年前他就想將其摧毀,藉助國家的力量,但李援朝當時阻攔了他,因爲與那些人做生意的,是楊家的人,在國內有着如此硬扎的山,陳子華假若不知輕重的動手,恐怕不等摸到走私者的皮毛,自己就已經煙消雲散了。
他這次進京之後,還知道了一些很讓他無奈的消息,遍及各地的映月樓,其實還是掌握在楊家手中的娛樂產業,貝家父子雖然在關西倒下了,甚至牽連了不少高官倒臺,但那些都是表面現象,很多人不過是換個地方罷了,而映月樓,也重新包裝之後,以另外的身份繼續運轉,不過比以前更加嚴密了許多。
這讓他不由想起後世網絡上流傳的一句話,西遊記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凡是有後臺的妖怪都被接走了,凡是沒後臺的都被一棒子打死了。
如今楊家老太爺已經做了塵土,但陳子華自己依然人微言輕,既然不能用正常的渠道解決,便通過別的方式吧,徐靜芸針對的,是活躍於公海上的黃金通道,所以即使成功,也不會受到幕後勢力的反彈,無論是上游公司還是下游公司,都會重新去尋找新的代理人,說不定,他還能從中得到好處。
徐靜芸有些愕然,怔了正才道:“徹底打擊麼?”她心中最恨的,其實還是當初騙她的人,至於那些人販子,恨則恨亦,卻不至於要將人家連根拔起,在國外這幾年,她已經成熟很多了,不再是當年那個剛剛走出象牙塔滿懷夢幻的大學生了,真要對付這些走私販的話,莫說是倩華公司,便是依政府的能量,也不見得能有什麼效果。
陳子華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徐靜芸的心思,但不這樣引導的話,讓她鬱積心裡,遲早會出事情,但他並沒有告訴徐靜芸,當年騙她的那個人,已經死了,而是讓她放開手腳去泄一番,真正做過之後,她才能領會自己的真正意圖。
“我們必須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安全公司。”徐靜芸忽然岔開話題,“國內並不適合開辦這樣的公司,所以,應該在國外註冊一家安保公司,那個僱傭軍訓練營,可以作爲咱們的訓練中心,這樣,與那些僱傭軍就可以既保持關係又摘清了責任。”
陳子華點了點頭,“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所有的這些東西,都與倩華公司剝離,重新另註冊一家吧,到時候通過瑞士銀行劃錢給你。”陳子華在瑞士有一個私人賬戶,公司的所有盈利除開必須的投入之外,都會按時存入這個賬戶,需要的時候,再通過別的途徑劃出來。
徐靜芸走後,陳子華長長的吁了口氣,這幾年官場拼殺,直到最近這幾天才認認真真的反思了一遍,對曾經的輕狂和懵懂,直覺得有些臉上燒,但也很佩服自己的狗屎運,居然就這麼一關關的闖了下來,雖然疏漏之處頗多,但現在卻也還來得及亡羊補牢。
下午在徐靜芸之前,他已經與弗蘭卡交流過了,最終接受弗蘭卡的建議,聘請專業的人才替自己打理資本,當然了,這個人選還需要弗蘭卡去爲自己招募,至於忠心方面,他已經有了作弊器,自是不用擔這份心。
坐在沙上又琢磨了半晌之後,陳子華纔給馮雅君打了個電話,將楊建軍已經恢復的事情跟她說了,不料馮雅君已經從家裡知道了這個消息,甚至比陳子華知道的還要詳細,救治楊建軍的是出身國家隱秘部門的一個特殊人士,雖然說得比較含糊,陳子華還是聯想到了一個讓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部門,心裡突然之間就有些吃力。
隨後又大致說了一些公司的事情,馮雅君告訴陳子華,她已經遷居加拿大,近期打算回國一趟,爲了防止出現意外,公司的事情會暫時交給弗蘭卡,因爲楊建軍的突然清醒,家裡已經給她施加壓力,無論如何都要回家一趟。
陳子華聞言,彷彿寒冬臘月突然被人迎頭澆了一盆冷水似的,心裡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滋味兒,很顯然,馮家目前承受的壓力可能他是無法想象的,能主動去聯繫破門而出遷居國外的女兒,說明馮家目前的形勢很嚴峻,而馮雅君又肯答應回國,也說明到了馮家已經面臨選擇的關鍵時期。
掛了電話之後,陳子華獨自想了很久,因爲不知道京城出現了什麼樣的變故,更不知道馮雅君的事情會不會跟自己的公司有關,但他不想因爲馮雅君的選擇而讓自己站到非常被動的位置之上,將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中,這對他來說,是不能容忍的。
馮雅君知道陳子華太多的隱秘了,若是她不答應回國,陳子華不會有任何的顧慮,但她能想到交接公司事務,並答應馮家的要求回國,不管是什麼原因,都已經越了陳子華的心裡底線,曾經在前世受過的背叛,讓他幾近於瘋狂,所以,不打算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的境地。
嘆了口氣,伸手從桌面上抓起了電話,他不得不做出艱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