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宇本想活抓這人留下問話,但看見這人居然還是個會裝死的物件,也就不敢費那多心思了。如果自己什麼時候因爲失血暈過去,這傢伙再掙脫出來傷了武小優,那真要後悔死。
他選了條對方姿勢不易成功偷襲的方向摸過去,在地板上留下條蜿蜒細長還點綴着血珠的路線。只剩幾步時,王小宇撲過去捏着他後徑一扭。不管是不是裝死,這會都活不成了。
解決完所有麻煩,他立刻感覺眼皮承重的如掉上了鉛球般。想要撐起身來做最後的戰場檢查,雙臂卻軟綿綿打顫卻硬是直不起來。
好不容易翻了個身,王小宇側靠着沙發去摸兜兜裡的香菸火機。可煙雖然千心萬苦叼到了嘴上,火機硬是點不着火。強烈的心跳聲猶如響在耳邊,他感覺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武小優打完哥哥吩咐下來的電話後,立刻就撐起手拐小跑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的她心下大酸,眼淚更是大顆大顆直掉。她過去跪坐在渾身正打冷戰的王小宇身前,取過火機和香菸幫忙把點好才放回他嘴脣上。
可當她剛一鬆手,冒着青色繚繞煙霧的香菸就掉落了下拉。她伸手去揀,卻看見到柄上還淅瀝瀝往外冒着小股炙熱的鮮血,香菸正掉在那潭血液裡被澆滅侵紅,終於悲傷的哭了出來。
已經看不大清楚東西的王小宇,感覺到妹妹兩隻手捂在刀柄上試圖減緩自己失血速度,笑了笑說:“寶貝,回去以後不要貪玩了!”
“回去那啊?”武小優的哭腔很有特點,讓人一聽就受不了要安慰疼愛。
“天...堂!”
說話的時候,一口血液翻涌進王小宇喉嚨,被他硬吞了下去才勉強說完。可這舉動好象點燃了火藥桶,大股大股血液強勢反彈上來,完全無法壓抑。
被這血液從頭大肩噴了滿身的武小優幾近崩潰,尖聲悲鳴着大叫救命。不所上下層的鄰居,連周圍幾棟樓裡都聽到了這絕望的呼喚。
安子聽到後立刻爬下牀來,光着腳丫子跑過來大聲拍門。得到業主通知的幾名保安也趕過來幫忙,可惜都無法進去。
武小優有心想去開門,卻擔心自己撒手後哥哥傷口流出更多的鮮血。這時候能減少一點失血,就有可能挽救住王小優的生命,所以她還是選擇了後者。
王小宇這時候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張口連帶着鼻子裡都鮮血直冒。他吃力的想擡起右手,來要摸摸妹妹的臉龐,卻最終無法如願只好無奈放棄。
救護車的警笛傳過來,武小優也不爲所動。直到外面安子說醫生到了,她才飛快的爬起來,連手拐都沒撐就跌跌撞撞跑去開門。
“不是我,在裡面!快點,我沒受傷!”見醫護人員將自己當成了患者,武小優急的不行,推開護士指着已經歪着腦袋坐靠着沙發昏迷過去了的王小宇。
三名醫護人員看見裡頭亂七八糟的血腥場面驚呆了,而且好幾號人都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先救那個好。
“其他人都是入室搶.劫犯,救我家人!失血昏迷,貫穿刀傷,刀有血槽!”武小優在嚇得渾身發抖的安子懷裡指揮,恨急了這幾個醫護人員拖延時間。
這時候,樓下再度傳來一通更大的警笛聲。就在王小宇龐大的身軀,在醫護人員和保安幫助下被擡上擔架準備出門的時候,英姿颯爽的柳央帶着七八名全副武裝的刑警跑了上來。
看見擔架上側躺着的王小宇,柳央眼皮直跳。剛纔接到武小優電話後,她隨後就接到了姑姑卓採文的電話。姑姑在電話裡很幸福的告訴她,說自己懷孕了要做媽媽了。
側身讓過擔架時,柳央讓兩名刑警跟過去看護,順便開道引路!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講過王小宇身份了。在國安那邊沒人接手時,先用警方力量將他保護起來並不過界。
“你沒事吧!”看到血人模樣的武小優,柳央還是關心的問了一句。對於這家人,她早就從姑姑那裡瞭解得‘很’清楚了。
“我沒受傷!”武小優沒有多說什麼,出與禮貌應了句就隨着擔架下去了。
柳央心情沉重的帶隊走進被圍觀的房間,拉上隔離條後,現場證據收集工作馬上就展開了。有人檢查死者死因,有人收集證據,但下腳都很注意。
大家都是經驗豐富的幹警,對這一套程序都不能再熟悉了。帶手套的帶手套,帶口罩髮套的帶口罩髮套,各自選了個地方做切入點,還能和其他人選的地點完美覆蓋現場。
柳央站在原地沒動,雖然她身爲重案組組長,可真正接觸這一警種時間並不長。所以動手能力差的她還是很有自知之名的選擇旁觀,而不是上前搗亂破壞證據。
她看到一名幹警彎腰,馬上就詢問道:“發現了什麼嗎?”
“一把兇器,倭國武士短刀!這學槽開的,真他嗎黑!”警察兩指捏着短刀背脊處,反覆打量了番就做出了簡短的結論:“這刀估計還沒發揮功效,刀手幾被幹掉了!”
柳央目測刀身長度後,取出一個合適的長袋子過去幫忙把刀裝了進去:“我師傅的能耐,你當是開玩笑啊?要不年紀輕輕,怎麼就當得了特勤處長的!”
對於王小宇的手段,這羣刑警早就目睹領教過了,所以對與這次被兇手重創成那樣,內心也很驚異不定。那可是兩百來號人直接橫掃的狠角色,這次的兇手如果自己這幫子人遇見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當初柳央一說是王小宇被神秘人重傷了,大傢伙才提議全副武裝過來支援比較穩當,主要是也能安下自己的小心肝。
“頭,這些人好象都是外來客!”一名檢查屍體的警察,發現了些須蛛絲馬跡。
柳央小心走過去同他一樣半頓在屍體旁邊,詢問道:“那裡能看出來?”
“你看,這裡的顏色比較深,應該是剛刮過鬍子的。習慣在鼻子下頭留一小撮鬍子,就只有那邊倭國人了。”警察指着屍體面部,好讓柳央能更快發現線索。
“能和國安發生關係的,果然都不是什麼正常貨色!”
柳央也發現那一小撮與周圍不同的地方,評論了一句後吩咐說:“我們只收集證據,做簡單總結,後面的事情我們不管!”
她明白,這種涉外特殊含義案件最後都歸國安管,她也就不用操心後續事件有多麻煩了。
隨後,又有一名幹警發現了重大情況。他拎起一件披風,想了老一會兒也不清楚它的用途,甚至連它是什麼玩意都不知道。
“頭,這塊東西好神奇!快來看,從裡頭能看到有實體東西在,拎在手裡也能感覺到實際重量,可從外面看什麼都沒有!”
聞言,房間裡幾人都望了過去。而柳央的角度,根本就只能看見他手裡那點黑色不規則物體,甚至還懷疑他在開玩笑。還好,柳央知道他的性格,知道這樣的現場肯定不會開這種玩笑。
她走過去接過披風掂量了下,這才感覺神奇。於是猜測說:“這會不會是隱身用的披風?”
“要不,我試試?”
“試試!太神奇了簡直,那邊的科技已經先進到這種程度了嗎!”
很快,這見披風就讓他們明白王小宇那種狠人怎麼也會吃大虧了。披風套身上後,套那那消失,一點都不誇張。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那裡有個人,根本就用肉眼看不出來任何物體存在。
當然,這也是他們在不知道王小宇有天眼術,也根本沒猜想到他是爲別人擋刀的情況下,才做出的最合理結論。他們願意這麼認定,高手總是敗在陰謀詭計下三爛裡。
不過最後,還是柳央拆破了這個神奇。她在家裡接觸到的高端精密儀器很多,小時候也很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地,所以掌握了不少相關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