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國輝說話還是比較算術的！中午吃過飯，兩點那會王小宇將許麗兒送去學校纔回來，單位就有人把手機給王小宇送了過來。和手機一併過來的，還有他請自己回單位做任務總結的口訊。
王小宇當然不會傻到認爲少了自己、程國輝就不會做總結了。按今天上午總攻時他安排的那些儀器來看，人家對這一套流程比自己熟多了。
他將自己不去的信息讓來人帶回去，剛送走這位對自己別墅有些眼熱的工作人員，王小宇轉身就找了幾樣簡單工具將手機給拆了開來。
電池確實換了新的，至於功效嗎，如何還有待時間驗證。其他地方，王小宇也沒見多出什麼東西來。不過，他雖然不是內行，但還是有辦法驗證。
裝好手機，他憑藉着記憶給老頭打了個電話。如果沒用監聽設備，這通電話纔有可能打通，要不然就會被那邊的放監聽儀器給屏蔽掉。
當聽到那邊傳來等待接聽的嘟嘟聲，按理說王小宇就達成了目的。雖然極度不願和老頭對話，可如果只響幾下沒讓老頭接到，那邊一準會打回來把自己臭罵一頓。
連臭罵自己的用詞，王小宇都能大致猜測出來：鬼鬼祟祟啦，見光死啦什麼的。
“還真是希奇，怎麼想起打我電話的？”響了三下那邊就接通了電話，老頭記憶力還是不錯的。但這也不能排除總有那麼些號碼，記得很清楚。
“看你還活者沒呢，呵呵！”
王小宇的話讓客廳中兩位女子都感覺到了詫異，在她們心裡，王小宇從沒有過如此刻薄的用詞。但單獨看他表情的話，明顯又和話裡意思相去甚遠。
“你再死一次勞資都不會死，你信不信？”老頭也會這種對話模式，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他還是王小宇師傅。
“那是，現實已經證明過一次了！你老受累再活個千八百年的，當個老王八好了！”
“臭小子，你成心打電話過來找臭是不？”老頭聽了立刻就想起以前兩人間所發生的那些事情來，心裡頓時很不是滋味，所以不大想跟王小宇繼續這樣挖苦打擊下去了。
“最近很麻煩吧？你可是破了國內被懸賞者獎金榜的頭號記錄呢！好好活下去，說不定能再創佳績。”
這對戰友情濃厚得堪比父子情的老少，在電話裡你來我往用傳承了幾千年時間的文字相互攻伐着，連明顯關心的話都說得那麼不招人喜歡。
光是聽這兩人說話，卓採文和柳央的腦細胞就死亡了蠻多。雖然最後聽出味來了，但越是這樣就越麻煩，還得自己翻譯還原所聽到的話裡具體含義。
結束通話後，王小宇很體貼的給兩女解釋了一句：“以前單位的老頭，多少年都這麼過來的。不過難得這次老頭服軟了，估計是自責當初的某些口頭蟬在我身上真實現了吧！”
“我給寶貝打個電話，問問她們現在怎麼樣了。三四天了還不回來，如今也不主動打電話報平安了。”
王小宇念念叨叨的撥通了武小優號碼，在等待那邊接通的過程中，他坐到了兩女所在的沙發對面，擡眼便看見了柳央注視自己時的異樣情懷。
“都在幹什麼呢？這麼久都沒接電話！吃午飯沒？”好在這時後武小優那邊接通了電話，要不然尷尬的王小宇還不知道要如何對付接下來的場面。
武小優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俏皮道：“人家剛起嗎！午餐時間到了嗎？一會出去吃吧！咋？想美女我啦？”
“以後每天兩個電話給我，我打給你的不算！”王小宇不打算給她插科打諢的機會。
“嘻嘻！好啦，記得啦！我只是想試試你有多在乎我呢，恩！不錯，滿分！”武小優說了一通誇讚的話，接着來了句：“哥，忘了告訴你，我們三個明天就回家啦！”
王小宇這才記起那邊三人裡，也都不是剩油的燈：“路上注意安全！茉莉姐妹呢？”
“都在睡覺！要叫醒她們嗎？”
“不用了，你們比賽睡吧！就這樣吧，早點回家，注意正常三餐時間！”王小宇掛了電話，想象着家裡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中，自己能得到什麼新麻煩或好契機。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擡眼看着對面兩女將武小優回家的行程說了下，最後一瞥間深深望了柳央一眼才起身道：“我出去一趟，晚飯前回來！麗兒我去接，菜我會買回來，文文別開車了。”
“去單位嗎？”卓採文起身相送，到門口才小聲詢問了他一句。
王小宇往房間裡望了眼，反問道：“央央用什麼條件說動你幫忙的？我指昨天晚上的事情！”
卓採文愣了好幾秒，她從沒想過王小宇會如此直接詢問她內幕。回過神來的她望着王小宇眼睛，想要從裡面看出他的意圖來。可最終，她還是隻從裡面看到平靜的神色。
“眼淚！”
“那是手段！我想知道她答應了你什麼，或者說她許過你什麼樣的承諾！”王小宇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剛纔在想小優她們回來的事情時，他突然就對比發現了柳央看自己的目光明顯和以前不同了。
以前家女人看自己的目光，都非常接近，是那種歡喜中帶着點期盼的意思。而如今柳央的目光明顯特別起來，那是種留戀中夾雜着不捨的意思。如果理解不錯，這是種離別的目光。
“央央她說，做一次你的女人，然後才能安心接受家裡安排嫁人爲妻。”卓採文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有些忐忑。
男人，從古自今都是自私的動物。越是大男子主義者，越是如此。但凡曾經是他的，那就意味着不願放手，要永遠霸佔着。
柳央家裡的情況不同一般，如果王小宇有這樣的想法，肯定會被強勢打壓。工作尚且不去討論，因爲那太輕了，身敗名裂之類的都是往小裡說。
王小宇沉默了一會兒，才抿着嘴伸手撫摩卓採文臉頰，輕聲道：“以後別這麼傻了，做任何事情要學會換位思考，不要帶入自主意識來決定對錯！
這個世界上其實是沒有對和錯的，再大的奸人都有人念他的好，秦繪高俅之流還有三五個正直朋友。在這沒有對錯之分的世界裡，我們如何分辨對錯和方向？
你要習慣性站在五個旁觀者，即父母、兄妹、夫妻、兒女、好友的立場上，以他們的目光來看待你所做的事情，如果其中有三方認爲這是對的，你纔可以去做。”
“我知道了！”卓採文不敢反駁，她也感覺到了王小宇身上所傳遞出來的疲倦氣息。何況他所說的方法，似乎還很有道理的樣子。
有權威學者說過：如果愛情讓其中一方感覺到了疲倦，那就需要雙方停下腳步來反思。未來畢竟還很遙遠，但不要在美夢明天終結。
“回去吧！晚上，我們再好好聊聊！”
兩人在門前僵持了一會，卓採文才放棄目送他開車離去後再關門的打算回到了客廳。王小宇關門前望了眼柳央，迎接他的依舊是那麼悽美的柔和目光，不由得心裡的愧疚感更重了。
關上門後，王小宇轉身大步來大車子前。坐進車子，立刻就開動駕駛出去。
世界上，總有那麼幾種人活得很累！其中又有三種爲最：有夢想卻無法實現、有能力卻無法施展、有責任心卻無法盡職。
與之相反的，則是無夢想、無能力、無責任心的人活的最瀟灑。這種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早自己屍陳大街都不在乎。
車子駛出別墅小區，王小宇向着去紹興的方向一路前進，沿途任何風景都入不了此時他的法眼。其實出門的時候，他還沒想好去那呢，只是不想面對柳央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