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地圖,趕過來的工作人員還搬來了許多輔助儀器,像超強功率的熱成像儀、針孔探視器等等。他們的工作量和範圍,都遠遠超過了王小宇對他們的要求範疇。
不用問,這些東西都是程國輝安排下來的。他自己沒過來,估計也是怕惹到現場總指揮王小宇心裡有意見。畢竟王小宇纔是特勤處處長,安排出任務是他的事,可如何完成任務就是王小宇的事了。
一個原本不多複雜的事情,被程國輝一參與就變得麻煩起來,王小宇還不好意思生氣,人家也是爲他們着想來着。
看這這羣工作人員對儀器無比嫺熟的技術功底,王小宇頭都大了。以前如果出任務也如此煩瑣,估計還沒開始任務就被發現圍困了。國安這邊的行爲反應方式,比之基地的差別大了去了。
好不容易等他們忙玩,王小宇得到一個意見性結論:等待後續特勤支援!
哭笑不得的他只能揮手,讓這羣盡忠職守的工作人員帶着茫茫多儀器離開,打算按原定計劃強攻了。可還是有名女性工作人員,細心的將他之前在車裡腿下來的防彈衣等一套防禦類裝備遞了過來。
熱情難卻,王小宇也不好對這類關心說不。穿好裝備後,王小宇更兩名隊員打眼色,豎起三個手指倒數。當最後一個手指曲起時,他突然爆發、擡腳猛踹在門框最強受力點上。
門在“砰”的一聲巨響中應聲而飛,一個閃光彈和煙霧彈滴溜溜滾了進去,兩聲清脆的爆鳴後,王小宇合身閃了進去。
即將透過煙霧時,王小宇看見四人中有三人擡槍指在自己正常前進必經的路線上。其中兩人和另一名沒有武器的傢伙都找到了掩體,而最後那名持槍者並沒找掩體,而是猛眨眼睛試圖驅逐雙眼失盲效果。
一瞬間裡,王小宇就制定出了應急方案,在移動位置中喊明瞭身份並鳴槍示警。這一槍可不是單單爲示警開的,子彈直接就將沙發上那人手槍給打飛了,避免‘瞎貓碰見死耗子’這類事情出現。
不僅如此,犀利的槍聲配合着正義的呼喝,還能將震懾力推高到一定程度。如果不是抱着憑死決心,很容易造成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當然,這種攻心策略也要因人而定。
像這批外籍僱傭兵,爲的只是個錢財、而並沒有不可化解的階級矛盾與敵對情緒。加上國內環境,他們心裡也明白就算投降,也不會被人道毀滅,所以王小宇臨時制定的計劃成功的概率還是很高的。
另外兩名特勤人員也到達了王小宇事先安排的指定位置,現場局勢的主動可謂是已經拿到了一半以上。加上他們的嚴厲呼喝,客、臥房間裡四名沒有持有武器的僱傭兵,已經高高舉起了雙手選擇了投降。
剩下兩個端着八一槓的傢伙內心還在掙扎,王小宇將槍口虛指在他們中間,完全有把握在他們選者反抗扣動扳機前那一秒裡,將兩人擊斃。
經過兩名特勤人員聲色俱厲的呵責,兩名武裝僱傭兵終於在王小宇快失去耐心前,將控制自動步槍扳機的右手拿開了。
看着兩人慢慢將長槍舉離即時擊發距離,丟在身前地上,兩名特勤才都狠狠鬆了口氣。剛纔現場的氣氛被這兩人渲染得過於緊張,弄得連覺得已經完全控制好現場局勢的王小宇都提高了注意力。
將手槍收回槍袋,王小宇走過去將槍械都蒐集了起來,來到門口召喚人手過來扣人。直到六人都被一窩蜂涌進來的二十來名工作人員反手扣起後,他才完全確認完成了今天的任務。
兩名特勤解除警戒狀態過來上煙,王小宇才點上抽了一口,就想起早上答應許麗兒要去接她的事情。他趕忙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不禁暗道了聲壞了。
許麗兒十一點半下班,此時已經十一點五十了。加上趕過去的路程,也就是說她還要等二十多分鐘。來不急多解釋什麼,他快速除去自己防禦武裝交到一名特勤手裡說:“下班了,我還有急事先走啦,麻煩你哈!”
望着沖沖離去的王小宇,兩名特勤不由得由衷佩服起他的強大心理承受能力來。這會,他們兩還沒從剛纔的刺激中緩過神來呢,除了想到抽菸,其他什麼都沒顧上了。
回基地取車路上,王小宇接開車同事的手機給許麗兒打了個電話,才知道她已經被卓採文接回了家。聽她在電話裡講,本來是用打車回去的藉口再多等自己一會,沒想到卓採文開車過來了。
最後,卓採文接過許麗兒手機,告訴他今天的菜已經買了,讓他自己直接回來就好了。掛斷電話後,王小宇不知處於什麼心態,就給這次撥打的號碼記錄刪除掉了。
沒了其他事情當緩衝地帶,王小宇頓時就不得不直面起柳央的問題來。相比起其他女人,柳央的果敢確實讓他頭疼不已。幸虧家裡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也只有她了。
回到家裡,剛纔工作上所殘留給王小宇的一切思緒都風輕雲淡,單從表面上來看幾乎無法得知他經歷了什麼事情。
女人們依舊和往日一樣對他笑臉相引,連早上還不好意思與王小宇對視的柳央也是如此。可見在這一上午時間裡,她已經在自己或者卓採文的幫助下完成了某種蛻變。
三人等到他回來,這才起身去廚房做午餐。走在最後的卓採文回頭給王小宇投去個詢問的眼神,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以王小宇的性格,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脫不開身,絕對不會讓許麗兒等20多分鐘纔打電話詢問情況的。
其實不止是她,連柳央和許麗兒也猜測到了一點情況。只不過這樣的問題,連卓採文都沒首先開開口詢問,她們兩也不好先說什麼。
看懂她眼神裡蘊涵的關心,王小宇心頭一暖、連昨天晚上那因她產生的憋屈,也都不見了蹤跡。他搖了搖頭表示問題不大,讓這位偶爾也犯傻成熟女人放心。
女們在廚房輕聲攀談起來,耳尖的王小宇聽到了一部分內容。卓採文在轉告她們自己的事情,讓他聽得微微有些心酸。
都說愛情是自私的,可到了她那裡就不大一樣了。如果卓採文能夠強勢一點,家裡這麼多女人只怕很難立足。她選擇了保持和自己一樣的態度,也讓她和自己一樣陷入了無法自拔的泥潭。
因爲少了唱反調的人存在,所以事情才偏離正常發展常態,讓一切都變得極端起來。坐在沙發上,王小宇點了根菸,想着這些問題出神。
他想要徹底分析出家裡如今的狀態和局面,需要從那幾個方面入手才能扭轉過來。拒絕當然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可如此一來所產生的傷害比之前還要巨大。
代價之大,讓王小宇過於不忍。人畢竟是有感情的動物,鐵面無私的包拯在他眼裡和‘斯大鄰’、‘西特勒’並不存在多大區別。
在動不動就誅家滅九族的社會環境裡,做習慣得罪皇族的包拯親人朋友,也需要莫大的勇氣。他的清名流傳千古,因他命懸一線的親朋好友卻一筆帶過,說到底那是個完全不懂責任意義的工作狂男人。
王小宇自認做不出那麼灑脫的絕情事情來,所以抱着以最小傷害解決最大問題的他,最終什麼辦法都拿不出來。事情早已註定,只是他徒勞的想令卓採文舒心一些。
讓一個女人活得太累,她男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這點無庸質疑。如今的王小宇,就開始品味沒盡到一個好男人職責的自責。
當初對婚姻的美好願望和想法,都一點點被他的不忍傷害、而塗鴉得斑駁不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