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斂嘴角輕挑:“大禍?你所謂的大禍,是個什麼定義?”
“哼!無知小兒,不知死活!你看到的世界,可不是真實的世界!今天你們就算毀了左丘家,也會面臨絕境追殺!哈哈哈……”
“被追殺?輕兒會喜歡這項活動的。不過在被追殺之前,本殿先殺了你這隻老匹夫!”
“就憑你?”
石斂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看的左丘頡毛骨悚然。
然後,黑白褐藍四色源自石靈的力量導出來,左丘頡頓時嚇尿。
“你你你……不,不可能,你……”
“我我我,我什麼我,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你蠢到無人能敵了嗎?本殿親自站在你面前表演,你都不相信。啐!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對手?”
毒舌的石斂讓左丘頡吃不消,人都說高手狂妄也罷,囂張也罷,無禮也罷,但是,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毒舌小氣的高手!
“你,我……”
左丘頡被損得詞窮了。
“這麼大的年紀了,還你你我我,太腦殘了!本殿不介意讓你繼續腦殘一點。”
一掌石靈開花打的左丘頡口吐白沫。
“石頭你好棒!”
凌輕鑽出刑房,習慣性的擡頭一看,就看着石斂帥氣的一掌,頓時歡呼起來。
只是周圍灼熱的視線,讓她忽視不得。
一一掃視過去,弱弱問道:“你們盯着我做什麼?都不去逃命嗎?”
那些熱情視線的主人,就是刑房內的犯人們。
“仙子,是您救了我,還讓我把該報的仇都報了,但是恍然間不知道何去何從。仙子,我還有戰鬥力,您收了我吧!”
一人情真意切的說道,他的腳邊,有兩三顆人頭,正是當初陷害捉拿他的主謀。
聽他這麼一說,好多人也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額……”
凌輕瞪眼,直言不諱:“我救你們出來,不是爲了標榜我多麼善良仁慈。我只是需要你們給左丘家再添亂而已。”
“仙子,我知道。但是您給我手刃仇人的機會,還給了我自由。所以我袁傑,就是您忠實的信徒!”
說完,袁傑衝着凌輕單膝跪下,表示臣服。
緊跟着嘩啦啦跪了一地。
有牽掛的,早已經離開。如今的左丘家,已不是那個固若金湯的大族。元嬰巔峰以上實力,幾乎要死絕了。沒死的,都在子桑家。而絕對強者,被石斂一方牽制,不得脫身。
“這……我還有要事要辦,說不定以後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出現在雲中洲了。所以……左丘逍,給我出來!”凌輕咆哮一聲。
一條黑影兒窸窸窣窣竄過來,詫異的看着凌輕:“輕鴻仙子,您老手腳真利索啊!”
他還小心翼翼行事來着,這女人竟然明目張膽的端了刑房!他的腦袋瓜子,怎麼沒有想到刑房的作用啊?
“你們跟着他出去吧,到天倫城整頓一番,如果鐵了心要跟着我的,去原來的黑獄城找到原來的黑獄城主府,報上我的名號,自然有人接應你們。”
衆人一聽,頓時眼前一亮。
凌輕倒不怕青石殿重建的基地再次被人毀了,因爲青石殿的實力,已經沉入暗處,輕易找不到。而左丘家經此一役,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衆人記住了輕鴻仙子這個名,等到他們出去打聽,才驚駭新主子是多麼牛逼。
左丘逍臨走前留給凌輕意味深長的一眼,凌輕朝他頷首:“今日只能讓左丘根基動搖元氣大傷。要想他們身死,不是易事。”
“我知道,還有來日是不是?”
“你懂的。”凌輕奸笑一聲。
“哦,等等。”叫住左丘逍,朝他扔去一條人影:“這人,你隨意。”
凌輕扔過去的,正是左丘全。
左丘逍咂咂嘴,眼神毒蛇一般纏着左丘全,這貨,以前沒少給他苦頭吃。
轉身,凌輕直前往重華殿。
此時的重華殿,空無一人,左丘宏業帶着人去安分弟子,太上長老死的死傷的傷,能進重華殿的,只怕除了左丘倫那個半死不活的,都被牽制了。
要想在重華殿找到秘境出入口,還真是不容易。
凌輕這是前殿飛了飛後殿,左殿查了查右殿,就是沒見到左丘全口中的那個血脈認證盤。
左丘家的血脈認證,是通過一個形如磨盤一般的東西,詭異的給左丘家的人鎖骨上刻上鍊條。
這不是刑罰的象徵嗎?
左丘家腦子進水了?怎麼血脈象徵還跟鎖鎖骨鐵鏈掛上鉤?
之所以如此在意那個血脈認證盤,凌輕就想着,會不會出現第二個萬年烏金桑之類的寶貝呢?
想到此,凌輕將小桑桑拎出來:“你感應一下,有沒有小夥伴的存在。”
四大族淵源頗深,也許這些萬年老傢伙就是認識呢?
萬年烏金桑好久沒有出來放風了,這一出來,就撒丫子在重華殿亂竄。
九足小鼎跑得飛快,載着小桑桑瘋玩兒。
當然,改不了凌輕教導的優良傳統,順手牽羊……
“別玩兒了,時間不等人,快找找左丘家的血脈認證盤!”
凌輕口氣不善,小桑桑渾身一抖,討好似的將身上已經少了一小半兒的桑果摘下一大捧,遞給凌輕。
無奈一笑,這小傢伙,還是個情商高的。
“行了行了,我會溫柔的,快去找吧,找到了帶你們去一個非常好玩兒的地方。”凌輕摸摸他的樹幹,小傢伙好像很是享受。
小桑桑突然靜止不動起來,從他的主幹之內,散發出來一道輕薄的灰煙,一小縷菸絲在半空飄飄蕩蕩,柔弱的好像要被風兒吹散。
“這個有用?”
凌輕瞪眼,這些個活了萬年的老傢伙,心智不全是真的,怎麼做出來的事情,也感覺不靠譜啊?
菸絲在碩大的重華殿飄蕩,不是親眼看着它衝關小桑桑身體內鑽出來的,凌輕壓根兒不信這東西有什麼大作用。只以爲是薰香爐裡飄出來的。
跟着菸絲一路出了後殿,來到重華殿後面一排排不起眼的小院兒。
這裡足有數十棟小院兒,但是菸絲一頭就鑽進靠左的那一棟。
“心思還挺縝密。”
凌輕跟進去,在那棟小院的主屋之內,一個看似神聖的石臺之上,就放置一塊小小的磨盤。
漆黑如墨,表面粗糙不堪。
凌輕一腳踏進去,卻被一道渾厚的威壓襲來。
“喲呵呵……這兒還有人守護啊。”
一隻灰袍老怪物出現,老眼掃視凌輕上下,皺皺眉:“不是左丘血脈,擅闖禁地,死!”
“我靠,還有合體大君!”凌輕大吼一聲,絕美的額小臉兒都扭曲了。
慘了,這幾天囂張慣了,竟然忘記了隱藏的危險。
只見那掐手一指,只是一指威壓,就讓凌輕喘不過氣來,體內氣血翻涌,小臉漲紅,經脈沸騰。
太剽悍了,就一根指頭將分神初期的她給收拾了。
心亂如麻,凌輕心頭一熱,朝着小桑桑一眨眼,小桑桑蹦躂着直奔磨盤。
“哪兒來的妖物!竟然覬覦我左丘聖物!”
灰袍老怪物轉身,利眼掃視小桑桑,小桑桑一條枝椏就快捱到血脈認證盤了。
聽到灰袍老怪的怒喝,小桑桑委屈的擺擺枝條,將那枝椏收回來,訕訕的搖了搖。
灰袍老怪眼中貪戀一閃而過,靈力如此豐富的樹,還長成了一絲絲靈智,簡直就是修者夢寐以求的寶庫啊!
這丫頭太蠢,竟然放着這麼寶貝的東西在外面。
“留下靈樹,本座饒你不死。”
正在喘氣兒的凌輕一個心氣不順,撐起小腰破口大罵:“你這老不死的,臭不要臉!連我家小桑桑都要覬覦!你們左丘家的人怎麼就這麼臭?一個二個就知道搶別人寶貝!”
怒罵中的凌輕沒有自我反思,不就是想着血脈認證盤纔打這兒來的嗎?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本座今天就教你如何尊敬長輩!這靈樹,你是留也得留,不留,還得留!”
凌輕眉眼一豎,氣的渾身顫抖,灰袍老怪本以爲她會決絕拼命。
沒想到這丫頭張口大喊:“石頭……有人欺負你老婆!”
石斂和左丘頡就在重華殿正上方打着,聽到凌輕的吼聲,石斂渾身怒意騰騰,欺負他家親親愛妻,簡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本來就在耍着左丘頡玩兒的石斂,對着左丘頡命脈狠狠的一掌,下一刻拽着左丘頡兩臂,撕拉,扯麪筋一樣給扯了下來。
“啊啊啊……”
左丘頡殺豬般的叫聲響徹左丘本家上下,等到左丘頡忍受住痛楚,石斂已經消失。他的兩臂,再也沒有續上的可能。
石靈之力,腐蝕了斷臂口。
“石斂,凌輕,你們等着!等着!左丘家收拾不了你們,總有人能收拾得了!”
左丘頡一臉猙獰,身上傷口滿滿,體內靈氣空空,眼睜睜看着自己從半空摔下去,撞爛了重華殿,“砰”一聲掉進大殿。
全身骨頭盡碎,內臟俱裂……
就在凌輕喊出的那麼一瞬間,從她眉心射出一道兇狠至極的光,一下子擋住灰袍老怪的全力一擊。
緊接着,石斂匆匆趕到,擋在凌輕面前,臉色慘白,嚇得肝兒疼。
凌輕興奮極了,脫口而出:“石頭!你丫出場得太帥氣了!哇咔咔,這種英雄救美,簡直就是人生最燦爛的一筆啊!”
石斂不發一語,臉皮緊繃,肌肉糾結,氣得肝兒疼。
而直面石斂怒火的,就是灰袍老怪。沒有出現任何奇蹟的,灰袍老怪瞪着不甘的眼,轟然倒下去。
凌輕卻沒事兒人一樣,拽着血脈認證盤,笑嘻嘻的衝着石斂道:“看看,又是一件堪比小桑桑的寶貝啊!”
“輕兒……好像很開心?”
“是啊!”
“爲夫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