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出近十顆青綠色的生機石後,綺羅石已經累成狗。兩人的壓榨還沒完,被迫給他們打開左丘秘境大門,放兩頭大灰狼進去。
小重華殿中,氣旋剛剛消失,左丘家老祖玉像就碎成渣,散落一地。
開族老祖玉像盡碎,彷彿在哀嘆左丘家這個龐然大物的衰敗。
左丘左人聯合絞殺子桑家,費了無數人力物力竟然連人家門兒都沒進,最後還要老東西出手,才堪堪挽回一點臉面。
子桑族人九成九消失,留下悲憤之詞:子桑族人重歸之時,就是左丘家徹底顛覆之日。
左丘左人的強勢攻打和慘拜而歸成了鮮明的對比,被雲中洲上下恥笑。同時,雲中洲的人不齒,左丘竟然心狠手辣到子桑老人婦女都殘殺。
等左丘族人離開,子桑下人們偷偷上山,含淚將慘死的子桑族人掩埋,一座座墳頭矗立在環藍湖邊上,昭告世人。
子桑本家成了廢墟,清冷蕭條中帶着幾分冷厲,子桑家的地盤,卻因爲左丘族內大變和左人隱匿而保留了下來。在青石殿的暗中支持下,屹立不倒。
左丘比子桑好不到哪兒去,元嬰期以上的族人,剩下的加起來不到六百人,這是何等的損失!
合體大君,撐死了算只剩五人,還要包括重傷的。分神期的強者更是殘餘不到五十人。元嬰期這種中堅力量,死傷無數。
再加上左丘家虐待下人、排擠旁系和外系,因此,此次大亂,無數的非嫡系族人卷財趁亂離開。
人員損失打擊還不夠。
左丘宏業安頓好人心之後才發現,左丘家各脈值錢的東西八成失蹤不見。
凌輕拿走的還算小頭,左丘逍的人見縫插針,連下品靈石都不會放過。
此子,太狠!
沒了強者,沒了錢財,空餘碩大的左丘外殼,左丘宏業煩不勝煩。左丘頡和太上長老重傷閉關,留下一個爛攤子給他。
就在左丘宏業焦頭爛額之時,左丘洪浩一脈凌厲崛起,打壓左丘宏業,要撤其家主之位取而代之。
兩兄弟鬥得你死我活,新帳舊賬一起算。
同時,鞏于山和左丘逍搭上線,兩人開始蠶食左丘家的產業。等到左丘家兩兄弟察覺之時,已經無力挽回。
從此,雲中洲四大族,一族奇異消失,一族根基大毀元氣大傷,左人突然隱世,子書也沒了動靜。
左丘落得如此下場,其中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
不過,如此萬年大族,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就能毀滅的。面對外敵和內訌,左丘家詭異的林立於世,仿若小舟在大海風雨飄搖。
凌輕和石斂沒事人一樣在左丘秘境閒逛。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左丘頡竟然沒有派人進來追殺。
好似,他篤定了兩人會不好過……
“小桑桑,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雲苓芝不能留下根鬚,你怎麼就是聽不明白?你看你,這麼兇殘的一拔,這株雲苓芝就廢了大半藥效了!”
“還有你,你一石頭,怎麼就突然長出嘴來了?長嘴也就罷了,你怎麼能把小桑桑採的每一株藥材都咬一口?”
凌輕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兩個小媳婦兒模樣的小桑桑和綺羅石,恨鐵不成鋼的教訓。
一旁的大樹上,石斂斜躺着,月華般紫袍柔滑傾下,增添幾分飄逸和神秘。配上他興味的俊臉,勾魂攝魄。
如果把烏金桑和綺羅石換成曼曼和石塊,漬漬……該是多麼和諧的一幕啊。
石斂幻想着,他們一家四口和樂平凡的日子,這是,他渴望已久的溫馨。
等到石塊出生,石斂的這種渴望頓時蕩然無存。那時的他,咬牙切齒天天大罵此子不孝,賣萌扮蠢爭奪凌輕關注,陰險狡詐與石塊小爺明爭暗鬥。
“行了行了,別一副我欺負了你們似的。小桑桑,你可是木系植物中的佼佼者,要是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可真是笑掉大牙了。還有綺羅石,你吃靈藥我不攔着,你再挑嘴和搞破壞,我碎了你丫的!”
小桑桑枝椏舞動,簌簌聲嗚咽着。綺羅石本來卡在小桑桑的兩根枝椏之間,聽到威脅,嚇得咕嚕嚕滾到就九足小鼎裡不出來。
“這倆熊孩子,都是不省心的。石頭,走了!”
“輕兒,我們回一趟雲下洲。”
“嗯?能回去?你確定?”凌輕一臉驚訝。
“能,這裡跟洞天福地相連,我們從雲下魔雲學院出去就好。”
“去幹嗎?”
凌輕倒想的是,早點兒找出左丘秘境和四大族秘境的聯繫,他們就早些回到雲中洲參加鬼市。
“有個東西,還沒取。”
“是什麼啊?”凌輕瞪眼,雪亮的眸子明顯寫着有寶貝。
石斂很有一種一把推倒她的衝動,輕兒懷孕以來他就禁慾來着,沒想到,這傢伙還時不時的勾他……
“石頭?石頭?你怎麼盯着我發呆啊?”凌輕魔爪伸過去,把他臉當玩具一般捏拉蹂躪。
“呼……”石斂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躁動,聲音嘶啞着說:“我身爲云云下帝國國君,只收了帝氣。一國根本還有龍脈,我要回去收了它!”
“危險嗎?”
凌輕沉眉,將一國龍脈收爲己用,只怕是雲下帝國千萬年來都不曾有人幹過的事兒吧。
“危險。”石斂直言不諱。
“成功的機率有多大?”
“五成。”
“如果失敗,你會怎樣?”凌輕的心揪起來了。
石斂沉默三秒,狼眼攫住凌輕,定定的說道:“我只會成功。”
“好……”
“哪兒來的小兔崽子打擾本座沉修!左丘頡那臭小子沒跟你們說不能往這兒走嗎?”
凌輕話還沒說完,遠處的山裡就傳來驚聲咆哮,而小桑桑正撒丫子朝他們奔來,它的三條枝椏,合抱着一株大腿粗細的木樁子。
“這貨,剛纔還教訓它要小心行事,怎麼轉眼就給惹出幺蛾子來了!石頭,左丘秘境裡怎麼還有人?是不是以前進來的沒出去?”
“不是,他很強。”石斂箍緊凌輕腰身,將他往自己側後方挪。
“石頭?你打得過他嗎?”
凌輕眼眸一閃,遠處,兩道青影朝他們極射而來,一個是小桑桑,一個……則是左丘秘境神秘人。
“打不過,也不會輸。”石斂就事論事。
“那……我們快跑!”
小桑桑這一趟展現了超凡脫俗的逃跑能力,九足小鼎的九足,交換頻率那叫一個快!
“石頭,給。”凌輕摸出錦帛給他,然後對着小桑桑一招手,兩人就開逃。
什麼直面敵人啊,什麼硬氣抵上啊,都不在兩人的考慮範圍之內。如今出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保不準聽見動靜會出來第二個,又是在左丘家地盤上,他們還不想引起太大的轟動。
青袍人旋風似的趕上來,石斂和凌輕已經踏着錦帛飛到千米之外。
“嗯?錦帛都給了這小傢伙?左丘家的天才一輩?”
口氣好似很好奇,但是那張淡漠的臉,彷彿不是在談論他的本家。
“今年又到了血脈測試嗎?這一次,怎麼纔看到兩個小傢伙?”
這人好像是閉關久了,沒有了時間概念,自然,也鑄就了一段美妙的誤會。
“別跑!讓老子看看你們什麼天賦!”青袍人擡腳就追去,一臉興味,好似找到了好玩兒的。
“石頭,這人……腦子不太好使。”
側趴在石斂肩頭,凌輕腦袋面向青袍人追來的方向,英氣的眉挑得老高。
“他應該是左丘家的某個先輩。”
石斂心中大駭,這人可知道外面的事情?是無意遇到還是專門來追殺他們的?
“老東西啊?嘿嘿……石頭,你稍微放慢一些速度。”凌輕露出兩顆小牙,陰測測的笑讓石斂一陣心動。
“你們兩個,見到老祖怎麼不見禮,反而逃跑?”青袍人皺眉,一臉不滿。
乖乖不得了!
這傢伙是老東西?爲嘛他一臉十八、水嫩嫩的模樣?那臉蛋兒,漬漬……一掐準得流水。
“石頭,真是遇上老怪物了。”凌輕愣愣的看着青袍人,雙眼發直。
不是給迷得,是給嫉妒的!
這老怪物的皮膚比她還好!
石斂站定,緊緊拽着凌輕的手,一臉傲然的看向青袍人。
“你是誰?怎麼會在秘境中!”
“對啊,你是誰?我左丘秘境豈是爾等閒雜人等能進來的?快快老實交代,待我二人出去,稟告家主,饒你一條小命!”凌輕立馬接口,將心高氣傲演的神氣十足。
青袍人站定,水嫩嫩的臉有些呆萌,歷經滄桑的眼透出歲月的堆積。
“連本座都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多少代以後的小輩了?咦?你們的血脈……”說着,青袍人臉色不善,淡漠的掃視兩人。
凌輕心下一個咯噔,故作刁蠻道:“我表哥可是左丘倫,大名鼎鼎的左丘第一天才,你又是誰?”
“左丘倫是個什麼屁東西?老子只認識左丘頡!”青袍人皺眉,放出魂識,準備用左丘秘法判定兩人是不是左丘血脈。
石斂擡手一擋,握着綺羅石的手在青袍人眼皮子底下故意晃兩晃。
“血脈認證盤!”青袍人立馬就激動了,看着兩人的目光變得精光湛湛,“你們得到它的最高承認了?連血脈之力都被它改變了?天哪,原來是真的,是真的!”
這……
對對對,再自行腦補一些,就是這樣!凌輕心下大呼。
石斂淡定的收回綺羅石,故作不解的問:“您是左丘先輩?怎麼會在秘境中?”
“此事……說來話長啊!哎,罷了,你們也是左丘一輩佼佼者,秘境出的事故,你們出去之後,一定要跟左丘頡如實稟告!”青袍人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