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凌輕一手抓着一隻惡鬼,逼成一條直線就朝他射來,弓元何曾遇到過這種情況?
如此彪悍的女娃,讓他着實驚悚了一番。
趕緊祭出符紙擋住惡鬼,可那猙獰的臉龐,就在他眼前,隔着一層符紙。
弓元身軀一抖,這鬼,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可怕?
凌輕再度拎起後面的,將之甩給噬靈鬼,噬靈鬼吞吞口水很想一口給嚥了下去,可是看見小陰煞那模樣,忍不住抓住惡鬼,鬼手擰動幾番,就喂到小陰煞嘴邊。
方纔被解救出來的小陰煞,倚靠着噬靈鬼,張嘴吞下“補品”。
“桀桀”虛弱的身聲音透着無助,垂眼看着地上的柴火屍體,小陰煞感受到了悲傷。
後面趕來的水蘭,輕撫小陰煞的腦袋,道:“人心的險惡,不是鬼物能窺伺的。”
似懂非懂的兩隻鬼,擡眼瞧瞧水蘭,一副迷茫的模樣。
“啊!”
弓元再度慘叫出聲,因爲一條火辣辣的白火鞭再度抽打在他身上。
“噬靈鬼,來,伺候一下這位。”
凌輕淡淡的說道。
將小陰煞交給水蘭,噬靈鬼閃身而至。
凝實的鬼力聚成鷹爪,狠狠的抓在弓元的身上,五級的鬼物,鬼力能凝成肉眼可見的形狀,因爲他們已經練成鬼脈。
石斂饒有興趣的看着噬靈鬼的鬼身逐漸顯出身形,黑團上掛着白布條,伸出來的爪子幻化成鷹爪,這模樣,怎麼看怎麼搞笑。
當然,這傢伙也很無良的笑出聲來。
弓元被兩人夾擊,劇痛傳遍神經,他大吼出聲,威脅到:“臭丫頭,你害了我,道淵定不饒你!”
正要掄鞭子抽人的凌輕手一頓,緊鎖住弓元,陰寒的問道:“道淵?”
“哼!怕了吧?趕緊給我讓開,放我離開,我便跟淵主請示,放你一馬!”
弓元說的,那叫一個慈悲爲懷。
“啐!什麼狗屁淵主?”凌輕鞭子一甩,再度抽在弓元身上。
“褻瀆淵主,大逆不道!”
弓元大叫,心下卻是焦急,他的符紙用來虐待那隻鬼,方纔又大量消耗,如今可沒有能對付那丫頭的東西,這可如何是好?
難道,真的要喚出……
咬牙,弓元眉頭一皺,一狠心,拎出一隻瓷白的大瓶子。
瓶蓋打開,一聲響亮的嬰孩啼哭聲傳來。
“賤男!該死的,你們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凌輕壓抑不住渾身的怒氣,嬌軀顫抖。
白玉瓶裡,緩慢的爬出來一隻漆黑的小手,緊接着,冒出一隻漆黑的腦袋,然後是漆黑的身體,漆黑的雙腿。
“呵呵。”黑嬰純真的笑,讓弓元嚇得退後一步。
黑嬰晃着腦袋,好像在找些什麼。
看着地上柴火的屍體,黑嬰銀鈴一般的笑飄蕩在石室,小身子一飛,就飛到屍體上方。齜着牙就要去咬。
凌輕輕聲說道:“不要吃。”一絲鬼力輕輕的將黑嬰攔住。
說着,還搖搖頭。
黑嬰頓時不滿了,張開一口黑牙,齜着就朝着凌輕咬來。
“輕兒!”石斂閃身,就抱着凌輕要避開。
凌輕一手拽着他,示意他暫時不要動。
“小傢伙,那個不好吃,去吃他!”白嫩的手指,指向弓元。
“不不不。”弓元趕緊搖擺着雙手,驚慌的道:“小娃娃,他們的肉最好吃,他們身上鬼力豐富,快去吃他們。”
弓元擔心的事情出現了,這隻鬼嬰是他從大掌事那裡偷來的,他根本控制不了。他就是想偷來研究研究,自己弄一個。這玩意兒,成了之後,威力極大,鬼王之下無一隻鬼物能傷它。
“小傢伙,他就是將你弄成這黑黑的模樣的,一點兒都不好看,你看我們都是白白的,就你是黑黑的。你快去吃了他,我給你變白。”
凌輕誘哄着,聲音說不出的溫柔。
而水蘭和石斂則目瞪口呆,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可是讓兩人瞠目結舌的是,那黑嬰瞧瞧自己的身體,再看看凌輕和石斂,頓時生氣的一叉腰,怒對弓元。
石斂低頭,在凌輕耳側輕喃:“咱們的孩子,你可不能這麼忽悠!”
凌輕一柺子敲過去,迅速說道:“別鬧,以後再說。”
石斂狼眼裡微光一閃,這意思,是願意爲他生孩子?
他突然,覺得幸福極了。
“不不不,不要。小娃娃,不是我把你做出來的,不是,是大掌事將你弄出來的,你快去找他,別找我。”
弓元說着,腳步朝着石室門口移動。
該死,他堂堂元嬰期的大能,如今竟然被逼的如此狼狽,都是那臭丫頭所致!他一定要在淵主面前狠狠的告狀!
黑嬰齜着牙,飛撲向弓元。
弓元緊緊盯着黑嬰,心裡計算着什麼。
眼看着黑嬰要咬上他的身體,他卻沒有什麼躲避的動作。
“不好!”
凌輕大喝出聲,兩隻手同時喚出白火和紫火,兩火快速的聚成火球,朝着弓元扔去。
此時,弓元的魂魄已經離身,肉身被黑嬰咬住,快速啃食。
“轟!”兩火炸裂開來,火光沖天,而弓元的元嬰中的附魂被燃燒,扭動着身軀灰飛煙滅。
火雲峰內,一室的緊迫感,兩位長老之死,丹閣被闖,火種被盜,接踵而至的噩耗。
火族長“咻”的站起來,幾位長老也對視一眼,臉上閃着光亮。
火種!
幾人迅速的朝着那小山包奔去,火紹冶心下暗道不好,也跟着去。
“該死!”凌輕低咒一聲,弓元竟然捨得將附魂犧牲,只顧着魂靈逃跑。
那少了附魂的魂靈,虛弱不說,還受到兩個火種的灼燒,定然也不好過。
只是,放虎歸山,終歸不妙。
黑嬰吭哧吭哧的啃着弓元的屍體,黑手還不停的巴拉着腸腸肚肚。
凌輕看的直皺眉:“小傢伙,你越吃,身子會越黑的。”
果然,黑嬰小手一頓,可是那美味又讓他放不下,這可是他有意識以來,就存在的味道。
血味,腐味。
“乖,聽話。”凌輕手輕輕撫着光頭,那溫暖的掌心,讓黑嬰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內臟。
那種感覺,讓他沉迷。
凌輕微笑,拿出一顆幽冥果,道:“小傢伙,嚐嚐這個。”
血糊糊的小手好奇的拽着幽冥果,嗷嗚一口咬上去,頓時黑眼珠放光。
“好吃吧?好吃你就多吃點。”說着,凌輕有一種爲人母的欣慰。
“桀。”主。
小陰煞靠在水蘭懷中,低聲叫道。
低嘆一口氣,凌輕輕聲道:“小陰煞,人的命跡,已然註定。柴火,我無力將她復活。”
小陰煞低垂着腦袋,落寞而神傷。
看一眼柴火的屍體,小陰煞雙眼一亮,叫道:“桀桀,桀桀。”
凌輕皺眉,“你確定?”
“桀桀。”確定。
“好吧。”凌輕運起鬼力,將小陰煞移到柴火身上,小手一壓一按,在柴火魂海處結印。
柴火刷的睜開眼,坐起身來。
“謝謝主。”嘶啞的聲音,透着虛弱,全身的疼痛襲來,讓她冷抽了一口氣。
特別是下體的撕裂感,身體每一個動作,都帶動俺撕裂的痛。
拿出一件衣裳將小陰煞包裹,扶着站起身來。
看着石斂疑惑的眼神,凌輕淡淡的道:“他要呆在柴火的身體內裡修煉,人體鬼修。”
“哦……咦?”石斂前一刻還淡定,後一刻就皺眉,“有人來了!輕兒快進青石殿裡去。”
“不行。”凌輕堅定的眼神訴說執着,“把小陰煞弄進去,石頭,我不能躲在你的背後,我必須站在你身旁。”
我不能躲在你背後。
我必須站在你身旁。
“好!”石斂豐潤的脣勾起,說不出的魅惑。
將小陰煞送進青石殿的客房,兩人手牽着手滿滿走出石室。
黑嬰啃着幽冥果,奇怪的盯着石斂,一隻小手拽着凌輕,他喜歡她一些。
“小傢伙,待會兒幫姐姐打壞人好不好?”
黑嬰看看幽冥果,清甜的果味勾得他再咬一口,對着凌輕重重的點頭。
水蘭和噬靈鬼跟在兩人身後,對黑嬰有絲戒備。
這隻鬼嬰,即便不是成熟的鬼嬰,可是發起怒來,不是地動山搖那般簡單。
兩人三鬼一出來,外面已經站着火族長和六名長老,還有好些嫡系弟子。
火族長緊鎖住凌輕,以他對火靈力的瞭解,凌輕身上因爲兩火爆炸,殘留的火靈力的味道逃不過他的狗鼻子。
“凌輕,你交出火種,看在水火兩族友誼之邦和小殿下的面子上,本族長放你安然離開。”
“哼!笑話!火老頭,我的火種,就一定是從你火族盜的?”
火雲夕咬牙切齒,暴露出聲:“賤人!原來是你收了本小姐的火種,你趕緊給我還來!”
“你這潑婦掃街的模樣,才真真是賤人的表率!”凌輕斜了火雲夕一眼。
“火族長,我的妻子,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可以誣陷的!”石斂陰沉出聲,一道土靈力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打向火雲夕。
“住手!”火族長一邊吼道,一邊閃身攔截那勁道。心下卻大驚,小殿下可不是黃興脈說的元嬰初期的修爲!
遲了一步的火族長,看着自己的愛女噗嗤一口精血突出,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化,變成三十多歲的模樣。
精血,精氣也!
“欺人太甚!”火族長那股壓抑不住的怒火瞬間燃燒了他的理智,飛身上前,跟石斂纏鬥在一起。
“輕兒,小心。”
剩下的火族人,都虎視眈眈的的盯着凌輕,制服了她是不是就能得到火種?
黃興脈吶吶的不動聲色,拿眼瞧一瞧火紹冶。
“跟着我,我給你煉製萬象丹。”一道傳音響在黃興脈腦海,後者激動的看向火紹冶,沉吟片刻的時間都不用,立馬點頭。
“將凌輕拿下!”火族長大喝。除黃興脈外的五名長老向凌輕逼近。
“慢着!”